不知走了多久,
久到戚晚晚的双腿已经麻木,久到她裸露的身躯已经开始被冻得发颤。
“咚”的一声,
全靠心头一口气撑着,宛若行尸走肉的少女撞到了一块立在路中间的石碑上。
戚晚晚回过了神,打量着面前石碑,
上面刻着“葬剑山”三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人求剑,剑择人,求不得不可再求,择不中不可再择。”
“呃呃呃(你就算把字写的再大再明显,晚晚我也看不懂啊!)”戚晚晚摸着石碑上的大字,叹了一口气。
她绕开石碑,借着月光,继续往前方的路看去。
“呃啊!”戚晚晚惊呼一声,瞪大了双眼,只见前方的路上不再铺满碎片,反而被青石修整过,路中间有三块依次小一号的石碑,最里面一个暗幽幽的山洞洞口。
她急忙解开脚上的布条,把已经“千疮百孔”的衣物套到身上。
当衣服贴上肌肤的那一刻,当足底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戚晚晚感到发自内心的安心。
她沿着青石道路继续前行,
经过的第一块石碑上面刻着,
“自此退,只伤身。”
路过的第二块石碑上面刻着,
“自此退,只伤神。”
无视的第三块石碑上面刻着,
“自此退,虽身神二者皆伤,但可余一命。”
连自己姓名都不会写的戚晚晚直接冲到了山洞洞口,
洞口内壁上刻着细微的一行字,
“这都吓不到你,你无敌了孩子。”
戚晚晚看了一眼这行字,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就直接冲进洞内了……
一阵白光闪过,
(幻境)
“咦?”戚晚晚看着头上“戚府”的牌匾,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华丽的玄色马面裙,眨了眨眼,惊讶道:“我怎么回来了?身上衣服也换了?”
“等等,我怎么可以开口说话了?”戚晚晚摸向自己的喉咙,清泪不受控制的涌出,“难道这是梦吗?”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戚晚晚的胳膊,
“晚晚,你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快跟我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戚晚晚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来者,
“哥哥?!”
“不对,”戚晚晚扯开那只大手,退后了几步,大声喊道:“你不是我哥哥!”
“晚晚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是你哥哥戚长宁啊!”戚长宁皱起了眉头,再次把手伸向戚晚晚,“没时间了,我们要快点逃了!”
“你右边眉毛的伤疤呢?”戚晚晚躲开戚长宁的大手,指着自己的右眉毛,怀疑道:“我小时候不小心跑进了族中禁地,被抓回来的时候,爹爹生气地朝我扔了个茶杯,你替我挡了下来,砸到了右眼上,留了个疤。”
“晚晚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在说什么梦话呢,你什么时候去过禁地的?而且非族老跟族长去禁地可是要被送去当药人的。”戚长宁皱着眉,怀疑自家妹妹是不是犯了癔症。
“等等,药人!”戚长宁反应过来了什么,朝戚晚晚伸出手,喊道:“没时间,快抓住我,禁地的那些鬼东西跑出来了,外庄的药人失控了!”
“什么?”戚晚晚想到了小时候在禁地看到的那一幕,大惊失色,吓得直接抓住了戚长宁伸出的大手。
戚长宁直接把戚晚晚拉入怀中,抱着她冲进了戚府。
“现在外庄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得去找在祠堂议事的族老跟爹爹,他们有控制那些鬼东西的办法。”戚长宁望着内宅,朝着怀中一脸不安的戚晚晚开口道。
“可是,”戚晚晚闻言皱起了眉头,她盯着戚长宁刚冒出些许青须的下颌,疑惑道:“可是这些事,长宁你怎么会知道?”
戚长宁沉默了,他抱着戚晚晚的双手下意识地捏紧。
“疼!”戚晚晚不由得惊呼一声。
“抱歉啊晚晚,”戚长宁双目恢复了清明,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脸坦然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我被选中加入了影卫,自然也就跟那些鬼东西打上交道了。”
“影卫?那是什么。”
“没什么。”戚长宁不愿多讲,只是抱着戚晚晚冲向了内宅,往祠堂跑去。
没过一会儿,二人便来到祠堂前,
“晚晚,抓紧我!”
“砰”的一声,厚重的祠堂大门直接被戚长宁踢开。
阳光洒了进来,
昏暗的祠堂中,几名老者分坐在两侧,一名中年人端坐在主位。
他们紧闭着双眼,皮肤呈灰白色,脸上布满了青筋。
“果然。”戚长宁怔怔看着面前的众人,他赶忙伸手捂住戚晚晚的双眼,“晚晚,把眼睛闭紧,不要看!”
“再不看看,以后可就没机会看喽。”一道揶揄的声音从祠堂的牌位架后面传来。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后面走出。
高的那人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的铃铛,指着坐着的众人,朝戚长宁笑道:“再看最后一眼吧。”
铛铛铛,
清脆的铃铛声在空荡的祠堂中发出回响。
“不好!”戚长宁大惊失色。
宛若雕像的众人纷纷张开没有瞳孔的灰白眸子,死死盯着戚长宁跟戚晚晚二人。
“晚晚,到院子外面等我!”戚长宁深呼了一口气,将戚晚晚放下了,拔出腰间的金色匕首,冷声道。
“可是,爹爹他…”戚晚晚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盯着自己的中年人。
“我说,到院子外面等我!”
扬州城,
李清河居住的院落中。
李清河拿了个小椅子坐在院子里,腿上放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猫,正用一只手蹂躏着。
“哈基米,哈基米……”他嘴里轻哼着,缓缓举起另一只手。
院落里一棵古树瞬间变得光秃秃,枝丫树叶全都不翼而飞,
而李清河面前则多了一堆柴火。
他眼睛一红,一道红光闪过,面前便多了一座篝火。
李清河拿出一旁几串串好的鸡翅膀架了上去,轻笑道:
“果然,这才是符咒的正确打开方式,整天打打杀杀的,多累啊。”
“烧烤鸡翅,我最爱食~”清河轻哼着,篝火旁的鸡翅时不时自己主动翻个面,好让自己烤得更火候一些。
然后自己主动刷上酱料,撒上白芝麻,顺便送到李清河嘴边。
就在李清河刚要抓住眼前的烤鸡翅时,
唰的一声,
鸡翅被一柄剑身缠着黑布的利剑钉到了树上。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