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微微一愣,反射性地低下头,不敢与白婵对视,沉默不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仿佛在寻找某种安慰。
他的内心正在翻涌着惊涛骇浪……原本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白婵态度如何,他都不会改变自己内心的决定。
他努力调整自己,尽量保持内心如同湖面般平静,可是无用——而白婵的这一番话却如清风过境,荡起层层涟漪。
他抬起头,眼眸中熠熠生辉,闪烁着感激和感动,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温暖。
目光与白婵相交,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不值得……”
“顾宴清,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白婵打断顾宴清的自我怀疑。
“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宴清眼眸一亮,欣喜地捧着白婵的脸。情不自禁地在白婵脸上落下轻轻一吻。
冰冷的寒风里,顾宴清抱着白婵久久不肯放手。
从这天开始,顾宴清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牵起了白婵的手。
在一起后,白婵才隐隐约约了解到顾宴清另一面。
其实先皇留下的烂摊子不小,掌权后立刻能将朝政打理得井然有序,这纯属不易。
虽然白婵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朝堂之事了,但是凭借着长公主的名头,在朝廷里给顾晏清安排一个官职对于曾经掌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长公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无论世人如何评价顾宴清,他的能力是毋庸质疑的。
时间总是会在人们努力做事时过得飞快。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
白婵因为出色的外表,成功俘获了一批人的芳心。
现在马上已经成为“犀牛小草”。
白婵挪威最近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仿佛已经回到了最终阶段。。
“若我是一介布衣,不再是这个呼风唤雨的臣子,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目送马车离开后,顾宴清与白婵十指交握,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他轻声道。
“你难道以为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的地位或者权势吗?”
白婵不答反问,眼波流转间透露出几分狡谐。
“你愿意就好。”
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顾宴清和白婵之间早就已经有了十足的默契。
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公主,我和你说实话——”
虽然白婵和顾宴清已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宴清还是习惯用原来的称呼来唤白婵。
即使白婵也问过顾宴清原因,顾宴清只是回答“因为公主就是公主啊!”。
长此以往,白婵也快懒得关注顾宴清的称呼问题了。
“我打算退出朝堂了,这几年政事太多,我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如今局势稳定,国政也走上正途了,我不需要再担心了。
我已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权谋,只想在今后想找个地方,和你过平凡知足的日子。”
“不知道公主您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看看我天朝的大好风光啊?”
白婵本也不是真正的长公主,对于长公主这个名号以及她背后所隐藏着的势力并没有什么非常的不舍或者渴望。
于是白婵考虑了一会儿,便也丢下公主身份,与顾宴清隐姓埋名,一路南下。
白婵和顾宴清游历了许多山水,见过许多风景和人情。
终于最后在一个他们谁也不认识和什么人也不认识他们的小城镇上一起置办家宅,成了婚。
新婚之夜,身着大红喜服的顾宴清揭开盖。
白婵坐在床边,脸色微微泛红。
白婵一身火红嫁衣,面上画着艳丽喜庆的妆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仿佛有无数的小火苗在跳跃,使得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白婵终于感到眼前一亮,只见新郎官眉梢带喜,眉眼含情对白婵道:
“顾夫人,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
白婵微微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似乎在寻找一种安全感。她的嘴唇紧闭,仿佛要将所有的羞涩和紧张都封锁在内心深处。
“公主,我最近耳朵不好,你得大声些,多叫两声,这样我才听不得见。”
“夫君——”
白婵鼓起勇气,轻轻张开嘴唇,开始说话时,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几乎难以听见。
可是传到顾宴清耳边后,每一个字音都像是被白婵小心翼翼地挤出来,带着一种羞涩和紧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怕惊扰了周围。
白婵闻言又羞又恼,忍不住拍了顾宴清一下。
顾宴清领首笑了笑,挨着白婵坐下,亲昵地贴了贴白婵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