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子身边一个护卫扬手飞出一道符纸,瞬间分化成数道,将整个三层所有的门窗都用符意封死。
赵奢冷瞅着飞进来的些人,抬高嗓门:“你谁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赵诘同样没有好脸色,半玩笑半嘲讽地说道:“居然是个冈境,我若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夜擅闯皇宫和徐骁打起来的那人吧?”
赵奢一听,瞬间了然:“原来是那个拼死觐见,想要替你们南殷和谈获得守肯的刺客啊!被我大爷爷一个响雷指劈得幻化全无。我听说我大爷爷那道雷,有一丝钻进了你体内,差点儿让你隐脉巨碎,死在当场!啧啧啧……”
大皇子满脸的鄙夷。
“也就是那浪蹄子愿意救一把。像你这种入了冈境便自不量力入城寻事儿的主,我金陵城一年不知道能抓住多少!”
二皇子却对彭家兄弟说:“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若是跟错了人,那毁得有可能是一辈子哦!我东晋什么没有,符法在世,唯独看不起什么剑道刀劲天才。就如前段时间刚刚越境的屠三宏,他能自称境界第一,可他敢称自己为天下第一否?有我两位道家祖师在场,一切功法皆是虚妄。”
赵诘虽是对彭超D他们说的,可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宁凝处,上下游移动。
“有些人说得没错。这里有未来的天下,可你等不知有没有开窍的那份机缘?”
噌!
宝剑出鞘。
那原本被符劲封闭住的大门轰然碎裂。
这道符名为震山符。
以自身符修为山,连接镇守各支脉维稳安然。
正常人锤凿千万下,难动分毫,怎奈却被彭超一击及破。
施符者猛得吐出口血,惊叫了声:“道隐剑!你……你就是那个彭超?”
彭超之大名因为这场战争,在南殷瞩目,在北楚愤然,人尽皆知。
之所以能于东晋这般垂响,不是他做了什丰功伟绩,盖因这把剑。
这把让所有符修都梦寐却无法亵渎的至圣之剑,符脉第一剑,符祖张之维生前唯一佩剑——道隐剑。
符祖创万法,可此剑却能破万法!
符脉以往绝对的骄傲,现如今唯一的痛。
因为这把国内人人向往之剑却认了他国寡民当了剑主。
此刻,楼内所有人几乎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彭超手中剑上。
眼神复杂。
彭超根本不愿搭理他们,拎着彭超D,对宁凝说了句:“走!”
“不许走!”赵奢厉吼一声。
其身后众多护卫集齐跳起,堵在了大门口。
手持符剑,态度蛮狠!
赵诘:“把道隐剑留下!”
彭超冷冷地瞥过头,目光先扫至赵诘,二皇子原本的傲慢居然被那凌厉之气给逼退了回去。
他遂看向大皇子:“大哥!此子先后数此僭越我东晋国威,怎么办?”
大皇子那股子狠绝格外炙烈:“今日你若不留下点儿东西来,信不信我有千万办法能让你费在这金陵?”
彭超低头,看见大皇子手中那枚玉扳指随着搓动,竟然范起蓝光符意。
“保身符甲,护体神兵?大爷爷居然将这东西都给了你?”赵诘惊愕不已。
赵奢却一脸鄙夷:“二爷爷没给你吗?你在我这里装个什么装?倘若没有这件法宝,我估计都不知道被你们阴死多少回了!”
赵诘脸色一变,嘿嘿笑了起来。
彭超自是感觉到那扳指内含无尚法能,可终究有些不明所以。
这时,胖老儿凑了过来,对他讲道:
“这是张天道为继任者亲传的护体符。内注张天道符意分神。佩戴可祛除一切毒法邪祟,不能近身。若是驱动,符神出鞘,恰似张天道亲临,具有毁天灭地之无双能力。就像你那夜被劈中的雷法,它分分钟能给你降下数百道来,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彭超猛然一怔!
赵奢傲气炳然:“你若是想直接冲出去,大可试一试我东晋符法天威。若是怕了,就依我所言,留下一个东西或人再走。”
赵奢刚才虽说要滞留道隐剑,奈何圣剑已认主,抢了也没用,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顺着其目光,你发现始终如一。
或许从始至终,大皇子的目的就没有变过。
一直是人,那个浊衣难掩仙气之人。
赵奢盯着宁凝的面容几乎都痴了。
心中暗自遐想,此人若是女子该有多好。
大皇子也不装了,指着宁凝说道:“你若入了我这边,我愿与你生死与共,刎颈之交!倘若不愿,他们今日通通都得死在这里!”
宁凝特意朝彭超看了一眼,随后对着赵奢微笑起来。
暖风拂面,大地回春。
仅仅是这淡然一笑,万千世界都变得那般寡淡,功名利禄一切皆是虚妄,再不重要。
彭超头一次见宁凝笑,错愕不已。
同样错愕的还有胖老儿刘庸。
正待这时,一向沉稳的赵诘终于因为这一笑,彻底绷不住了。
他站起身子,大吼一声,毫无仪态可言:“这是我的人!谁都不能和我抢!”
说罢,其身后护卫齐身亮剑。
赵诘那身通玉白贯衫上面的纹路竟然也微微范起了紫光。
双皇子争锋相对,众护卫剑拔弩张。
好好的一座青楼雅舍,或许下一秒和屠尸场也没甚分别。
柳莺莺坐在闺阁内,已经遁默了好久。
这场面不是她能控制得下来的啊!
姑娘偷偷揭开背后帷幕,看向貂裘男子。
男子使劲地对她挤眉弄眼,差点儿跪了下来。
好好的雅阁,原本畅想吸引两位皇子过来,得以让此处名声大噪,再上台阶。
倘若后续变成一通血路,这里上上下下,估计全都得埋尸在此处。
柳莺莺强作镇定,再次轻展歌喉,舒缓情绪。
最后敲了敲案几:“此处乃文秀之所,以诗会友,扬文论道。两位皇子倘若想兵戈相交,水火不容。那只怪柳莺莺看错了人。众位请回,此地盖不挽留。”
花魁之言,居然无人应答。
众人对此间主人之言,貌似并不在意。
赵奢狠狠地瞪着赵诘,赵诘卖力催动着符衫,誓死不退!
柳莺莺额头冷汗直流。
“……尼玛……老娘这是在哪儿?”
此刻,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
宁凝淡淡说道:“柳姑娘所言极是。既然是雅观,当有个文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