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想的很美好,但是他忽略了一点,白栀这个人,她不认命。
白栀能够一边忍受着解雨臣呼吸声给她带来的警觉,然后一边抱着他让自己沉溺于那片虚无缥缈的安全中,每天醒来都好似参加了一次二战一般疲惫就能看出来白栀这个人,她是个狠人。
那个样子了,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将解雨臣扔出去。
所以突然之间没人陪伴她睡觉的白栀,也依然不会为了那丝不习惯去找解雨臣的。
在她看来,是解雨臣自己不和她睡的。
她只会自己抱着枕头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天过去了,白栀没有来找他。两天过去了,白栀还没有来找他。三天过去了,白栀依然没有过来找他求助的意愿。
解雨臣都快等急了,黑瞎子都快要走了。
终于,解雨臣又得到了一个能够拉近他和白栀距离的机会。
是的,就算发生了意外,白栀也没有想过要去和解雨臣求助。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克服克服,总不能去麻烦小孩子,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一天晚上,解雨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现在很想在白栀的屋子里安一个监听器,时时刻刻关注着白栀的动向。
他就想知道白栀为什么不来找他,白栀晚上睡得好不好。
很快他就不需要再去胡思乱想了,因为他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白栀睡得不好,但是她可以硬撑。
白栀之前病的厉害,免疫系统基本上就是全面瘫痪了,那个时候她得了皮肤病,身上总是痒。
所以解雨臣直接大手一挥,将白栀的所有贴身的东西,包括床上用品都换成了丝绸的。
这个东西好呀,舒服,轻薄,穿起来凉爽,还滑滑的,好像人的第二层肌肤一样。
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现了,它是真的太滑了,好像没有摩擦力一样。
因为解雨臣那时候一直在抱着白栀睡觉,所以白栀根本滚不起来,哪怕做了噩梦也滚不起来。
可是现在解雨臣不在了,白栀一个人穿着真丝的睡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梦到了那些要找她来索命的冤魂,立刻就和那些鬼打了起来。
很搞笑,但是在梦里,白栀很是勇猛。
她大喊着“是人我都不怕你,变成鬼了我还能怕你不成?”然后冲进了鬼堆里打了起来。
梦里打架,现实生活中她的身体也随之动了起来。
然后白栀就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在梦里一个双腿用力窜过去的白栀,在现实生活中脚一蹬,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墙上。
砰的一声,白栀甚至都没有醒,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呜呜呜~铿铿~嗯~”
第一声干脆,是因为疼的厉害,这个属于身体反应。后面拖着那呜呜的长音,是因为白栀又闭上了嘴巴。
但是疼的太厉害,所以哭的很痛快,可是又因为白栀的嘴闭的太紧,所以白栀发出了猪一样的哭声,吭吭哧哧的。
解雨臣就在床上躺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好像听见了白栀的哭声。
黑瞎子比解雨臣速度要快,因为两个院子相邻,白栀第一声哭响又太大,所以黑瞎子穿着睡衣,拿着匕首就窜了出来。
解雨臣听见黑瞎子哐的一声开门,也跟着窜了起来。不过他没有从外面走和黑瞎子走一样的路线,他是从里面走的密道直接进入白栀的屋子。
黑瞎子从窗户进去的,窗户打开,从院子门从院子里就能看见白栀的状况。
等到解雨臣进到白栀屋子的时候,刚刚好就看见黑瞎子在屋子里面仔细的搜寻着让白栀哭的东西。
黑瞎子找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解雨臣看着白栀趴在床上缩成一团,哭的隐忍又放肆,倒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因为根据他知道的,白栀的这个床铺似乎是有些凌乱了。
还有这个被子,怎么能在床底下呢?
解雨臣赶紧走到白栀的床前,坐在床边,探着身子去看白栀,小心的拍着她的背,问她:“栀子怎么了,跟花花说,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屋子里进了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白栀哭的头晕眼花的,抬头看向解雨臣出声的地方,摸着自己的脑袋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疼死她了,怎么能这么疼呢?
解雨臣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一些药物,招呼着黑瞎子一起给白栀擦药。
先擦酒精,然后等酒精干了之后擦药,擦完药再拿纱布,还有胶带给贴上,省的白栀时不时的就要去碰一碰它。
脑袋包扎好之后,白栀还是碰一碰就哭,解雨臣有些着急了。
“栀子哪儿还疼呀?”
白栀伸出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她刚才好像是把手也给整骨折了。
黑瞎子上前看了看,发现有些错位,拿来毛巾放到白栀的嘴边,白栀张嘴就去咬,等咬住毛巾之后,黑瞎子一个用力,白栀咬着毛巾栽倒在了床上。
看着白栀被摧残的如此可怜的份儿上,解雨臣心疼的不行,也顾不上黑瞎子在不在了,拿被子将白栀裹好,然后抱着她,拍着她,让她睡觉。
当然也怕白栀现在有些热,所以解雨臣还拿了扇子给白栀扇风。
哭得太累,也因为现在比较凉爽,有解雨臣给她扇风,所以白栀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解雨臣自然的抱着白栀,黑瞎子很放心,直接走了。
毕竟看起来,解雨臣是因为担心白栀才一起睡的。
再说了,才一个晚上,不碍事的。
可惜他不知道,有一个晚上,以后就会有很多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