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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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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女娲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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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觉得,世界变得很奇怪。 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九天。 最初的异状,是一片裙裾。 ……如果那也能算是一片裙裾。 那天嬴政如同往常一般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听座下那些人议政论证。 没有谁多看他一眼,他也没有多看谁一眼。 名义上的秦王,其实就像是个坐在王座上的纸娃娃。 嬴政对此心知肚明,且并不在乎。 这一年他只有十三岁,是个会让人轻视乃至无视的年纪。 所以他只能这样坐着,并且在以后的很多年里,也都只能这样坐着。 很多年,但并不代表永远。他总会有站起来的一天,就像未来总会降临。 但那一天在什么时候,又会是什么模样,嬴政说不出来。 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很陌生的状态。 从前在赵国做质子时,嬴政想我总有一天要回到秦国。 等到回到秦国之后,嬴政又想,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秦王。 在那些时候,他期望中的未来是有形状的。 因为眼前只有这样一种未来,不回到秦国就得死,不成为秦王就得死。 可是成为秦王之后呢?没有人告诉过嬴政他应该成为什么样的秦王。 打压权臣?收拢权力?征伐六国? 好像都要做,可好像又都不足够。 在他登上秦王的高位,抓住命运指缝里渗出来的那点微光的同时,巨大的黑幕也随之而降临了。他睁着眼睛,可前路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那一角裙裾出现的时候,就像是漆黑的前路上,忽然飘起来一束光。 起初,嬴政以为那是一束忽然照临的日光。 他甚至在冠冕垂珠的掩饰下,向上看了一眼。 秦国举国尚黑,咸阳宫秉持秦国一贯的传统,到处都粗壮,坚固,而且黑漆漆。 嬴政在这里住了三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能穿透厚重的房顶,而照进宫室的日光。 但屋顶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破了一个洞,那些粗壮的柱子之间,也并没有灿烂的光柱。 只有那片裙裾,在继续的,更多的,从柱子后面流淌出来。 那种叫人联想到水的,只能用流淌来形容的姿态。 那女孩第一次出现在嬴政面前,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中。 她的衣裙绚烂,叫人想起流淌的日光。她被簇拥在其中,如同涉水而来。 从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世界变得古怪,而且越来越古怪,一直到今天,终于天翻地覆,世事倒悬。 嬴政咬紧牙齿。 因为除了咬牙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不存在的记忆凿开颅骨,硬生生挤进他脑子里,嬴政觉得颠倒,又觉得眩晕。 大量浓艳到过载的画面和那些记忆一起往他脑子里挤。 他看见月亮,巨大得叫人心生恐惧。 有月光从天幕中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顷刻之间,恢宏的流光从月中一泻而下,落在地上化为大泼沉静的浆液,液面闪着银子一样的明光。 帝流浆,滴天髓,太阴血。 这样古怪乃至诡异的名号,在嬴政脑子里反复回荡。 他看见,巨大的黑影从银亮的浆液中站起来。 那像是一种铁甲,可世上再没有这种狰狞而巍峨的铁甲,叫人想起游离在典籍边缘的,上古的神鬼。 它们开战,赤手相搏,不发出声音,肢体被撕裂时,伤口中流淌出那种银亮的浓郁浆液。 六国、七国,到处都是这样的神魔在开战。山石为之崩裂垮塌,草木顷刻化为齑粉。 那简直不是应该出现在人间的战争,而是传闻□□工与祝融的那一战,席卷人间更席卷天地,战火燃烧时,不周天柱也为之破碎。 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如梦亦如幻。 就在这样的幻梦中,世界在洗牌,天地都被推倒重来。 旧天旧地被打碎消散了,新天新地浩大无匹地降临了。 嬴政试着抓住什么,眩晕加重了,他看不清楚,只是本能地收紧手指。 颠倒和混乱中,被他牢牢抓住的,只有一只手。 在最后的时候,他挣扎着抬头。 在遥远的,楚国的方向,他看见青铜的鸢鸟冲天而起,身后拉开大束澎湃的火焰痕迹,如同传闻中凤凰展开的尾羽。 —— 嬴政很沉默。 他仍然站着,长久地抓着林久的手,没有放开,也没有其他反应。 之前将要进来的赵姬不见了,因为世界整个都已经被改变了。 原本的咸阳宫,只是一个粗壮敦实的大建筑群,受限于经济条件和建筑水平,或许还说得上巍峨,但与宏丽基本不沾边。 可现在的咸阳宫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宫殿群落,整体拓宽,拓大,拓高了不止一倍。 参政大殿外的台阶变得更高远,台阶两端站立着披着铁甲的侍卫……与其说是铁甲,其实系统觉得称之为机甲更贴切。 是那种真的机甲啊! 在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很多很多年前,有人在山中挖出了一种银亮的浆液,与之一同被挖出来的,还有神魔一般静默站立的铁甲。 从那之后战争史,或者说科技树,就整个被改变了。 那种浆液被称之为“帝流浆”,简称流浆,又有滴天髓,太阴血这样的别称,此时的人认为那是天的骨髓,是太阴流出来的血。 以系统超前的眼光看,其实那就是一种表现形式为液体的优质能源,大概可以理解成石油,当然肯定和石油之间有绝大的差异。 但系统现在也懒得研究这种差异了,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 之所以被称之为血和骨髓,也有迹可循。 这个世界的机甲——在这里被称之为铁甲,或者铁傀儡,或者铁神——依仗帝流浆而驱动。 就像汽车烧汽油一样,机甲烧流浆。 很合理。 ……姑且当做很合理吧,这不重要。 总之,从帝流浆和铁甲被从山中挖出来开始,这个世界的工匠就对其进行了孜孜不倦的研究。 许多年过去之后,围绕这两样东西,形成了一个歪曲但也算合理的科技树。 此时天下,细长的金属管道从山中一直铺到七国的都城,源源不断的流浆如同血液一般,驱动那些穿行在六国腹地中的列车。 公卿们出行时乘坐的马车,早已淘汰掉了真正的马,而改换成铁马牵拉。 近年来砍掉铁马,而将发动机置入车厢中的礼车也在逐渐地出现,并有了风行的趋势。 七国的战场上,横行的不再是战车,而是狰狞如同神鬼的甲士。 ——披铁甲,或者说,开机甲的士兵,在这里被称之为甲士。 咸阳宫仍然昏暗,但每到夜晚,管道阀门开启,流浆涌入宫中无处不在的灯盏中,火焰就从中燃烧起来,散发出的明光与白昼并没有分别。 嬴政还在沉默。 系统比嬴政更沉默。 他其实可以理解林久的操作……个鬼啊。 他看懂了,但这不影响他现在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简单来说,林久给世界层次升了个级。 这种操作无疑比禁术还更骇人听闻,但奇异的是并没有那么禁忌,因为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甚至闻所未闻。 但林久做到了。 首先,她在嬴政身上做了手脚,给嬴政塞了一堆属于秦始皇的记忆。 世界中心,天命之子,嬴政,相当于一瞬间从土著变成了重生者。 世界无法容忍,于是震荡起来,世界核心暴露出一线罅隙。 原本这问题也不大,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接触世界核心,那只是一个概念,人的手要如何抓住虚无缥缈的概念? 可林久有sp【女娲】,附带的技能又刚好是【创世】。 当然,尽管等级在sp,但【女娲】想要真正创世,那还是痴人说梦。 但林久也没有真正的创世,她只是借助这个技能,作为媒介,稍微拨动了暴露出来的世界核心。 轻巧从容地就像是摸一只猫露出来的肚皮。 世界被改变,而她甚至没有给世界的改变指出一个准确的方向,而只是下达了一个含糊的指令。 【升级】。 于是世界升级。 从之前平平无奇的村土风,升级成现在依靠帝流浆和铁甲而构造出来的——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蒸汽朋克世界观。 于是嬴政的问题迎刃而解,因为随着层次的升级,世界的兼容性也随之增加。 此时的嬴政相当于重生者。 普通世界承载不起重生者的重量,就像是凡人无法拿起一把屠龙刀。 但世界升级,相当于凡人成为剑修,再来十把屠龙刀也不在话下。 承载区区一个嬴政,毫无水花。 “但是。”系统说。 他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都变成了四个字,“为什么啊?” 此时此刻,系统也不确定这是在问自己,问林久,还是在问天地。 他一句话没来得及说,林久就把世界整个改造成了这样。 有种普通人一觉醒来,出门发现擎天柱在和绿巨人打架那种,也不能说震撼吧,因为还没反应过来,就,很茫然。 林久说,“可是,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系统超大声说,“你不要污蔑我!” 静。 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系统试图找补,“我没有说你这个操作太离谱的意思,就是有点超前而已,超前。” 林久没太计较他的用词不当,“你们公司濒临破产,竞争对手步步紧逼,所以你需要业绩。但是这个世界层次太低了,无法满足你。” 系统本来还在频频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当场绷不住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嫌弃这个世界了?” 我已经高级到可以嫌弃任务世界了吗!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的! 林久继续说,“高级世界可以收集更多能量,可以得到更多业绩。” 系统屏息静气认真听。 但是林久话音落下就不再开口。 “……还有呢?”系统问。 林久说,“没有了。” 系统说,“……” 算了,不说了。 系统深吸一口气,找回自己冷静理智的工作模式。 “当务之急,嬴政怎么办?” 林久像是没听懂,“嬴政需要怎么办吗?” “就,你考虑了世界,但有没有考虑你自己呢。”系统委婉地说。 林久恍然大悟,“当然也考虑到了。世界升级的时候,我顺便给自己加了一点设定。” 系统心生希望。 现在世界升级,排斥问题不再成为问题,需要解决的就是在嬴政面前的身份定位。 总不能真就延续那个“我就是你”的离谱设定吧。 十三岁的嬴政能信几天都不好说,更别提现在这个有了始皇帝全部记忆的重生版本嬴政。 能忽悠三秒钟,系统都觉得值得烧三根香。 林久说,“嬴政身边的人会下意识合理化我的存在,毕竟我和嬴政之间,我就是他,出现在他身边也是正常的。” 系统张着嘴,慢慢张圆,张成一个o型。 “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你需要考虑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嬴政。” 林久沉默片刻,“之前对嬴政的说辞,还不够吗?” 系统深呼吸,再深呼吸,委婉地说,“……我觉得可能不够。” 他看向嬴政。 —— 嬴政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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