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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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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白泽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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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喜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似幻。 今天之前他不过是个寻常的小吏,最大的愿望是能够攒下两亩田地,但今天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被铁甲手中那把长剑指住喉咙的时候,喜不太懂李斯大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看管起来。 即便不相信他对秦国的忠诚,也至少要相信他的平庸无能吧?难道他这样的人,能掀起李斯大人也为之头痛的风浪吗? 武安君来到的时候,喜不太懂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如此的兴师动众。 到最后王上驾临的时候,喜已经放弃思考了。 他意识到事态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不然他这样的小吏,怎么能有面见王上的资格。 再到最后,王上驾临而无人行礼,所有人都肃然而立,那把持在铁甲手中的剑,依然纹丝不动地指住喜的咽喉。 喜干脆连脑子也放弃了,全当自己是一块石头或者一棵野草。 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样的阵势……自从商君变法之后,秦国阶级之间壁垒森严,下级见到下级要行庄重的礼节。 但只有在一个场合例外,只有一个规则能够压过商君当年亲自定下的律法。 秦重武德。 唯独在武德压倒礼制的时刻,秦人不需要遵从阶级之间的差异。 从来便是如此,秦国军队远征之前,站在参政大殿之前的演武场上时,从来不必要向秦国历代先君行礼。 此时站在这里的所有人,武安君乃是传世的名将,武安君之下那些人,乃是秦国的士卒,他们面见秦王而不拜,是因为他们正在准备一场征战。 喜茫然四顾,可是仍然什么都看不见。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可他甚至找不到那个所谓的敌人在哪里。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 王上撕扯冕服的时候喜已经愣住了。 像他这样的小吏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王上的面孔,甚至弄不明白先王上与当今王上的分别。 对于喜,乃至绝大多数秦国小吏来说,从庄公襄公到孝公,王上就是这身冕服。 喜也说不上来这意味着什么,应该是有变故要发生,可似乎又是从王上破韩之后,这变故就已经在发生了。 公卿贵胄,王上和将军之间的变故。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遥远了,最后喜只是茫然地看着王上换上新衣。 那种形制古怪的衣物,穿在王上身上,竟然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合适。 冕服的底层逻辑是叠加厚重的衣物,把单薄的身形填充成魁梧的模样,以体积形成威慑,又在这一基础上,增加繁复的装饰,以勾勒威严的气度。 而军装与之截然相反,立领、束腰、衣料硬挺、版型挺拔,每一寸裁剪都精妙至极,每一道线条都是为了更贴合身形。 这种衣服穿在身上,让人一下子就变得瘦长起来。 像是在原本就浓重的轮廓上,又下重笔描了一遍,让人看起来更深邃也更冷厉,骤然望过去,竟然像是看见了凝固在夜色浓处的一道刀光,割得人眼瞳生疼。 片刻的沉寂。 场面忽然变得热火朝天起来了。 白出一队士卒交给李斯,赵高领着嬴政带过来的侍从,从仓室中把成捆的衣物搬出来,一一发放到每个士卒手中。 交接衣物的同时,李斯看了赵高一眼,赵高平静地回看他,很快又错身而过,重新忙碌起来手中的事情。 至少此时此刻,在揣测王上心意这方面,这两人旗鼓相当。 喜并没有留意到这样的小细节,以他的出身,根本不能察觉到这样的暗流。 他所看见的只是武安君卸掉佩剑,来到王上面前,再拜之后,接过侍从手中的新衣。 喜的思路变得有点混乱……不如说今天一整天,他的思路就没冷静过。 他试着以眼角余光悄悄看武安君。 其实原本不必这样小心,之前喜也看到了王上的脸,那把指着他喉咙的剑也没有落下来。 但这个不一样。 喜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 这是……这是武安君。 这三个字,在心里想一想,就凭生出一股刺痛,如同以肉眼直视太阳。 但当他真正站在喜面前,没有青面獠牙,也没有被毛顶角,就只是个人……看起来很平常的,人的模样。 对比起王上之前那身郑重的冕服,武安君今天穿得称得上单薄。 喜没有见过他从前的模样,但总觉得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这样装扮并不合常理。 没有等喜再多看几眼,白起已经干脆利索地换上了新衣。同样的衣服,他穿起来,和嬴政又不一样。 嬴政年纪还小,身形单薄,而且或许是因为经年不笑,神色里似乎也染上了咸阳宫的色彩,高深,空旷而遍布阴影。 军装穿在他身上,只是把他原有的特质又勾描了一遍。 但白起平时看起来并不带阴鹜的色彩,衣装整束完毕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散开长发,戴上军帽。 一瞬间仿佛有鼓声,乍然而起。 喜睁大眼睛,又立刻本能一般移开视线。 可是方才那惊鸿一瞥,已经在他视网膜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就像是油脂碰到热刀一样,有一种人,就是会让你只看一眼,眼睛里就留下他的轮廓印记。 而喜现在只是朦朦胧胧地想,武安君戴上军帽,就像是铁甲提起长剑。 阴影忽然就落在他身上,遮出令人心悸的,锋芒的轮廓。 之前看见武安君,想到的就只是武安这个荣光万丈的称号,想到武安君一生中的功勋与战绩。 喜后知后觉打了个哆嗦,惊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方才那一眼之间,有什么东西忽然就扑面而来。 他不太敢形容那种东西,但那又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 在阴影之后、在功勋和战绩之后,阴风乍起,嚎哭冲天,白骨和血席卷而来,苍天似乎都被压低三分。 这是不被记载,不被提及,也不被传颂,但又真实存在过的东西。 武安,他的武威之所以能安天下,是因为他曾以武威屠戮天下。 抛开所有人为的加封和尊号,白起,这个人,他站在这里,天都被遮低三分。 这时候喜还没意识到这身衣服在往后漫长岁月里代表着什么,更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正站在一个伟大时代的开端。 他只是模糊地回想着武安君身上衣服的样式,觉得有一种异样的眼熟。 这种衣服的风格,近乎病态地修剪掉所有多余的装饰,修剪掉所有不能精准贴合身体的线条。 竟然和铁甲有一种微妙的相似。 便仿佛是为了战争而诞生。 火红的色彩,便在此时映入喜的眼帘。 起先喜以为那是一团火,那种红色轻易引动了刻在基因最深处的恐惧。 王上、武安君,还有军装,这些东西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一视同仁为更高等级的存在让路。 倘若不是还被一把剑指住咽喉,喜已经要惊跳起来。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没忍住晃动了一下。 剑刃的寒意几乎斫上他皮肉。 喜一下子清醒过来,意识到那不是一团火,他看错了,那只是个女孩子,披着红色的衣裙。 可那也能算是红衣吗?简直像是一团流淌的血和火。 莫名其妙的,喜不敢看那女孩的脸,只是隐约觉得那大概是个年轻甚至年幼的女孩儿。 她就站在王上身边,一个近到可以被划分为“逾越”的位置。 但所有人都对此熟视无睹,就好像那原本就是她应该在的位置。 喜咀嚼着这个忽如其来的怪异认知,说不出来为什么,但脑子里每重复一遍,这个念头就更根深蒂固一点。 那确实就是属于她的位置,她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之前喜的眼睛里看不见她。 之前武安君向王上站立的位置行礼,他拜了两次,但不是喜所以为的“再拜”,而是因为他要行礼的人有两个。 那女孩,她不但站在王上身边的位置上,她本身的身份也可以与王上比肩,可以得到武安君的参拜!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王上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孩儿,衣着服色也不像是妻妾或者公主。 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站在如此高位。 跟眼下这些忽如其来的衣物,何其相似。 喜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了,为什么武安君今天穿得那么简单,那是要起刀兵的装束,他来到这里,原本以为自己将要面对一场战争。 而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再停下,先前刀兵对准的是谁,喜不敢细想。 但在这之后,刀兵对准的方向—— “赵。”林久对系统说。 嬴政接下来的目标是赵。 系统呆滞地说,“啊?赵?” 片刻之后又说,“赵啊。” —— 他听不见喜的心声,不然一定要感慨一句,人才啊。 过程全错,结论竟然神奇的对了。 人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成人才。 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喜这个不起眼的小吏,其实是个敏锐的人,遇到很多事情都喜欢往深处思索。 在律法严苛的秦国,这种敏锐很危险,所以有意无意的,喜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这份敏锐。 但现在已经不是显露与否的问题了,情知不能细想,但就是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 那女孩火红的衣裾……王上……武安君…… 比喉咙上那把剑还更深邃的寒意缓慢淹没上来。 喜绝望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蜘蛛网黏住的飞虫。 最后这种绝望驱使他从小吏的位置上退下来,也披上了那样的军装。 后来喜从军上战场,取得军功而封侯。 他给家里的兄弟写信,其中提到一句,至今仍然记得当年,女君裁夜为衣。 再后来他死了,家里的兄弟把这封信当做陪葬品,放在他手边。 两千年之后有人挖出来他的墓,从已经皱缩不成样的竹简上解读出了这句话。 后世史学家对这句话进行了反复的拆解和研读, 但最后这枚竹简只是被讳莫如深地封存了起来,连带着那些正确和错误的研究结果一起。 女君这个称谓,从那时候起成为禁忌。 赵国是大国,继承了曾经的霸主,晋国最多的遗产,又出了赵武灵王这样的雄主,效仿胡人的骑射,建立起当时独一无二的骑射军队。 在这个世界线上,中原地带擅长人形铁甲的制造,而关外胡人擅长兽形铁甲的制造。 赵武灵王别出心裁,模仿胡人造甲的技艺,别出心裁,以兽形铁甲,驮载人形铁甲上战场。 这种战术需要更严苛的训练,可与之相对应也具有更强大的杀伤力。 冲锋之际赵国的甲士携带着□□兽形铁甲的蛮力一起挥剑,往往可以一击砍断对面铁甲的脖颈。 系统发自内心地说,“这就要对赵国动手吗?是不是有点早了?” 林久没有说话。 系统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机械的提示音在这时响起,“特殊支线任务【倾国倾城】已触发,请尽快达成任务目标,任务奖励视完成度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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