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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谍影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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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前进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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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他这样一闹,想掉队的战士,也不敢掉队了,齐声要求道:“把模范旗子撑起来吧!我们决不掉队。” 李玉根說:“这还像个革命战士。” 经班长同意又把旗子撑了起来。 “无产阶级战士把组织的利益放在头顶上,个人利益踩在脚底下。”是他的口头语,谁的行动与这句话相违背时,他就坚决斗争到底。 昨天,连长在军人大会上刚作了动员,要大家从精神上作充分准备,迎接更残酷的斗争,度过最艰苦的岁月,今天竟有人七嘴入舌的问情况,他认为是享受思想,气的直打颤,本能的脱口说出这句心里话。 尤林想劝说李玉根几句,让他别心急,没等张口,李玉根早就钻进帐篷里了。 这样一来,坐在草地上听新闻的战士们也待不住了,弄的你看我,我看你,带着惶恐疑惑的神情不欢而散了。 黄昏时分,草原上变得更加美丽。 落日的余辉,抹过草梢,照的草地一片金黄。 微风吹动着,草海上掀起万马奔腾的波浪,条条蜿蜒的小河,结成白玉色的银带,向四处伸展着。 晶莹剔透的湖水,设置在草海之中,勾勒成一幅诱人的水彩画。 这些景物,映入尤林的眼前时,显得格格不入,他脑子里除了演习“摸包”的要点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李玉根和魏连恋人之间的糾葛。 仿佛有一种力量,要逼着他作出答案。 他想,战士们看电影、看戏、坐火车不应当吗?不是应有的权利吗?又算得什么享受呢?将来,还不止这些呢! 他一想起当前的任务,立刻作了肯定。不,不应当贪婪这些!眼下,祖国交給了我们庄严神圣的任务,为完成它,要我们付出青春和生命,那种普通人都能享受的东西,我们就要无私的牺性掉,因为我们是革命战士。 尤林正在发愣的时候,小姜气喘呼呼的跑过来,说道:“班长,要你立刻到连部开会。” 尤林点头作了回答,心想:“要布置出发的具体事项了。” 一转身,走了回去。 太阳正当头的时分,天空忽然蒙上一层阴云,不一会,铺天盖地变的混沌不清。 部队順着一块小草地急急行进,队伍像条黑黝黝的巨蟒,弯弯曲曲爬在草地上。蟒尾,甩过冰滩,缠绕在弥漫着瘴气的山峰上。 几千人,几千马,急喷着热气,热气粘成浓雾,变成一条银色的河,蜿蜒地横躺在草原上。 近三天的行程,步步都是艰难的,在山上遇到瘴气,就嚼生蒜。碰到冰雕,就小心翼翼的引马前进。困难召唤着勇气勇气向往着胜利,谁也不肯掉后一步。 下了弥漫着瘴气的大山,尤林觉着浑身有些瘫软,嘴里还残留着辣苏苏的生蒜味,和麻甜麻甜的大聖丹味。 他面色虽有些疲倦,眼睛却依然灼灼有神,憋在胸口那股闷气,被艰苦的战斗生活冲散了,身上换来了一股青春活力。 战士们,像麻雀一样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断崖上的标语、快板诗。 断崖上窝着:“拔掉敌人最后一条根。” “越戈壁,爬高山,渡瘴气,蹈冰灘,为了祖国保平安。” 尤林还清楚的记得,这是去年冬天为追剿德王李守信匪徒包卜拉而留下的痕迹,那次战斗很残酷,战士们三天三夜没见着一粒米,一口水。 路上马累垮了就步行,肚子饿的走不动了就在地下爬,不少人昏倒,但大家沒有被困难屈服,转了五百里的大戈壁,终于把敌人全部消灭。 部队返回时,轻伤员拾着重伤员,部队拖拖拉拉走不动,为了这事,指导员才刻下这些震域人心的标语。现在,这些语言,重新冲入战士们的心坎时,每个人心里顺时涌起一股热气腾腾的力量。 一出草原,出现一片无际的荒原和推移无定的沙山。 响过一阵子马号,战士们一起跳下马,携缰绳前进。 尤林习惯地松松坐骑“老黑牛”的肚带,掀掀鞍褥,透了透风。 “老黑牛”混身抖擻一阵,喷打着舒服的响鼻,鞍褥下散发着一股热呼呼的草腥汗气。 队伍,顺着松软的沙山,步履蹒跚的朝上走着。 漫天是没踝骨的流沙,每走一步,就要后退后一步。不一会,累的战士们个个都气喘呼呼的。这时,给你的感觉不是走,是拔腿就活像陷进深泥沼泽。 下了沙山,踩到戈壁滩上的干马粪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李玉根走在行列的第四名,一手牵马,一手擦汗,沉着脸色说道:“哼!谁能改造戈壁滩,我信服他,我看哪,到了共产主义社会戈壁滩还是戈壁滩。” 小姜說:“别那么主观啊,戈壁滩变好地,我看能成。到那时候,发明一种药,飞机在地上一撒,沙漠一下变成好地啦。” “瞎说,戈壁滩变良田我相信,可不相信你说的那样容易,你吹一口气变成高楼大厦多好,说话比拿灯草还容易。” 李玉根一说话,脖子直冒青筋。 这时候鲁城牵着马停在行列的一边,像是检阅前进的队伍。 插嘴问道:“谈什么呢?” 李玉根把脸一扬,说道:“小姜这科学家谈改造戈壁滩呢。” 哄的一声,引起一阵大笑。 小姜非常尴尬,小脑袋一转,不认输的说:“地下,决不会都是沙子,等科学发达了,把沙子盖到下边,黄土翻到上边,不成了好地啦?” “用劳动改变戈壁滩,能成!比你吹气强。” 常理是这样,一進戈壁滩,用不到別人启发,总要发起一阵子辩论,有时争论的脸红脖子粗,有时吃飯也堵不住嘴。 大家心里也明白,这种无根据的瞎说,很难得出任何结论。可是一到节骨眼上,非说不可。 大家的言论里,常流露着对幸福生活的渴望,也常带着要改造自然的决心。 尤林见战士们说的很有劲,心里很高兴,他感觉到这种毫无边际的瞎说,对战士很有好处,它不但能调3剂战士们的生活,而且能丰富大家的智慧。 现在,他见小姜被全班说的下不了台,岔开题说:“别看这沙子石头,下面可藏着宝哩!” 其实,地下有宝这谁都知道,近一年每次进山,战士们都挖回铁、铜、蓬沙和石油的矿苗来。感兴趣的事不怕重复。一说起这些,立即引起大家的兴头来。 小姜说道:“快到腥水河了吧?记住,回来的时候,咱们得灌它两桶。” 田保生说:“坟地里刚睡醒怎的,腥水河在昆仑山下边呢,怎能会到这里。” 李玉根插嘴道:“叫腥水河是缺乏科学知识,河水洗肉是带腥味,那是石油,上次搞实验,不是能燃着么。我看,应当称石油海。” 尤林又像是给小姜解释,说道:“一过敖勒口,就到铁石山啦。” 战士们把话头转向铁石山上,说起班长挖矿苗炼铁,因缺乏科学知识,铁没炼成,锅给烧化的故事来。 尤林红着脸说道:“別笑,下次用砂锅炼铁,保证成功。” 同志们哄的一声都笑了。 前面传来上马的号音,打断了同志们的谈论。 尤林束紧了缰绳,肚带,一纵跳上马。战士们个个上身向前傾伏,整个马队趟起股股尘烟。 马队,被环形的白烟包围着,马蹄声,淹没了一切音响。 下午,暴风雪突然降临了。天空撒下圆溜溜的雪粒,刮起睁不开眼的红眼风。 风卷着雪,雪拧着风,顿时刮的天昏地暗。 鲁城走在连队的最前头,命令道:“放下帽耳。” 风大声小,别人听不清时他就打手势。 他自己也把帽耳往下拉了拉,精上纽扣。 风刮的兩耳嗡嗡作响,像怪物发威一样,似乎要把天地撕破。 他走一阵子,扭头大声问蒙族向导仲地:“路对吗?” 仲地探出头,察看了半天说道:“对着呢。” 马吃力推着迎头风,踏着哗啦哗啦的卵石,朝前推进。 黄风越刮越大,白天变成黑夜。 鲁城心里不能平静了,给通讯员下命令道:“让尖兵班跟部队缩短距离,不要失掉联络。” 又告訴一排长,让部队按夜间联络几号,左臂扎上白毛巾。頓时,部队忙乱的整顿起装备来,好像夜间进入战斗一样。 不一会,通讯员从前边返回来,尖兵班战士杜兴娃也跟在后边,他喘呼呼的说:“报告连长,前边发现土匪。” 鲁城把马一勒问道:“有多少?” “有二十几个,在风地里正发呆。” 鲁城心想,也许是乌斯滿的残匪。他叫部队止步待命,自己带着一排长王坤喜和战士杜兴娃去观察地形和察看敌入。 行列里乱嘈嘈的,有人说,因为风大才停止前进。 有的说,遇上逃散的土匪了。 谁也不敢肯定。 不少战士,围着通讯员消息,李玉根很有经验的说:“问什么!一定是有敌情。” 一听说要打仗,队列里沸腾的像锅里的开水,整頓鞍具,把预备马和驼马交给牵马的,把笨重的毡筒换成行动轻便的短皮靴。 尤林把自已的战马收拾绥当后,围着本班马队转了一圈,检查着装备是否合乎战斗要求,不合规定的,得重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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