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柳艳儿那一遭,萧明辰对李高寒的妻子们有了一个大概的初步印象。
大概就是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
性格容貌也各有不同。
不过萧明辰也很清楚,能在李府之中讨生活的人绝对不简单。
思及此,萧明辰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静十四娘来找在下,可有何要事?”
萧明辰的精神看在她眼里,静十四娘捂嘴笑了笑:“萧大师不必那么害怕,奴不是柳五娘,做不出那种丢脸的事情。”
倒是个大方的女子。
不过越这么说,萧明辰就越不敢放松警惕:“这是哪里的话,在下与柳五娘清清白白,还请十四娘不要乱说,坏了她和我的清白。”
静十四娘捂嘴笑了笑:“倒是奴唐突了,不过奴也并未有那个意思,只是想替府中的夫人们前来问问。”
她收敛了笑意:“萧大师可是对李府上下有意见?”
萧明辰道:“静十四娘何出此言?”
“此前奴并不在府中,回来便听到了萧大师要将李府上下都拘在府中,尤其是庆文公子。”
静十四娘又接近了萧明辰两步:“若是拘他便算了,奴们这些女子又是如何招惹萧大师了?先前更是要李大人遣了姐妹们。”
哦豁,这是来找茬的了?
萧明辰拱手道:“李大人信任在下,在下便不得不为李大人考虑,遣散府中众人,是为了李家的长久之计。”
“府中女子皆依附于大人,不知道萧大师可有想过,奴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离了府要如何生存?”
萧明辰挑眉。
果然是来报仇找茬的。
“静十四娘的生气在下懂得,不过也试探出了李大人对诸位的感情之深,实在是令人敬佩。”
萧明辰转移话题之快,让静十四娘愣了一下。
什么感情之深?
不过是有只出头鸟罢了。
那柳艳儿在府中跳了许久,纵然有些本事,但也惹来诸多人不满。
若那个人是康芝,亦或者是自己,李高寒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把她们轰走。
静十四娘倒也不会在外人面前下了李高寒的面子,于是道:“这么说,奴还要感谢萧大师了?”
“感谢不用,给银子便是。”
静十四娘黑了黑脸。
萧明辰淡淡道:“在下明白静十四娘有气,也能理解,不过这次确实是为了李府上下好。”
“不走正门?”她嗤笑一声:“萧大师这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靠着李大人生存的女人吗?”
“……不敢。”
这人好生犀利。
话里话外都是要把他往不敬这个话题上带。
静十四娘叉腰:“萧大师,李大人说你神通广大,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却不想你如此看待府中的姐妹,奴也懒得与你说,只想你收回之前的话。”
“这——”
只算到了李庆文,没算到李高寒的后院还有这么多难缠的人。
萧明辰无奈,拱手作揖:“请恕在下无法答应。”
“你!”静十四娘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油盐不进:“很好,是个骨头硬的,你就不怕事成之后被奴等报复吗?”
萧明辰笑道:“静十四娘这话说得,刚刚才说你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会又说要报复在下,在下实在是有点迷惑了。”
谎话被拆穿,静十四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外面都说这人彬彬有礼,是个正人君子,其实骨子里轴的不得了。
这时,一阵风来,静十四娘的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谁打我!”她一转头,身后空空荡荡,只有摇曳的柳条。
再看萧明辰,他无辜地站在那里,手背在身后。
“你若真如此——哎哟!”
这次她后脑勺又被狠狠抽了一下,抽的整个人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后脑勺隐隐作痛,她赶紧捂着回头去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你干了什么?”静十四娘害怕地往旁边挪了挪。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我什么都没做。”萧明辰摊手:“你也看见了,我站在你前面,又怎么会打到你的后脑勺呢?”
“可是,你,我——”她支支吾吾,半晌找不到合适的词来。
柳条在她面前晃荡而过,紧接着又是狠狠一抽,抽的静十四娘尖叫一声翻倒过去。
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赫然有一条长长的红印!
“这,这到底……”静十四娘脸上血色全褪,哆哆嗦嗦爬了起来,惊恐道:“你居然敢打我!”
“真不是我。”萧明辰皱了皱眉。
这下手也太狠了一点,都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地小媳妇。
萧明辰摇摇头:“你且看看你肩膀上是什么东西。”
静十四娘低头一看,肩膀上落着两片柳叶,本想拿起来看个清楚,谁知道一摸,手指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伤口。
鲜血便落了下来。
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饶是她再迟钝愚笨,也知道刚刚到底是谁打的她了。
“啊——啊啊啊啊!”静十四娘尖叫着跑走了,跑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萧明辰见她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对柳树说:“有些过分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她的声音:“愚蠢的女人,说的话让人听不下去。”
“嗯——”
萧明辰若有所思了一阵,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在帮我出气?”
“呵。”
柳树再没了动静,安安静静立在那里。
萧明辰笑着摇摇头:“不过也许是你在坑我,这种事情,对方免不了又要算在我的头上,真不知道是该谢谢你呢,还是该说你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大白天的闹鬼,最后这事儿吧,还是会落在他身上。
不过算了,问题不大,毕竟是那静十四娘冒犯在先。
萧明辰走近柳树,抬手拍了拍粗壮的树干:“总之还是谢谢你吧。这几日你就安心修炼,准备雷劫,正门没人往来也不会打扰你了。”
那静止的柳树半晌之后晃了晃,柳条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