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先开了这个头,后面的人更是趋之若鹜。
“大家排好队不要拥挤,礼品有限,办好一个拿一个!人人有份!”
唐月儿带着萧府下人赶紧维持秩序,温若兰则在内堂熟悉业务。
渐渐地,聚财钱庄的事儿传遍了整个青州,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都来凑热闹了。
不多会,一张马车停在了钱庄附近。
车帘被掀起,小厮小声道:“小侯爷,咱们要下去看看么?”
钱庄门口,温若兰的身影一闪而过,庞行知怔愣一下。
“以小人看,这人着实有些奇怪,不但不收保管的费用,竟然还要送钱,没准是个骗子!”小厮努努嘴,“这人还是温大人的女婿,实在是不像话!”
他自己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没听到庞行知的回应,不由得往里头一看。
庞行知在发呆,准确的说是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小侯爷?”
真是奇怪,小侯爷自上次从温府回来之后就经常发呆。
有时是对着一个钗子,有时是一副泛黄地画卷。
那画卷小厮认得。
当年圣上赐婚时,老夫人亲自求来的那温府大小姐的画像。
当时小侯爷看了一眼就扔去一旁了。
哪不知这次回青州又翻了出来。
小侯爷该不会……
“她好像没生气。”
恍惚间小厮似乎听到了小侯爷说了这么一句话。
谁没生气?
庞行知放下车帘:“回府。”
“是。”
庞家在青州有几处别院,知道小侯爷心疼温若琳,便择了一处做庞行知的府邸,青州城的人也戏称这里是侯府。
刚一进门,哭红双眼的温若琳迎了上来:“主人,您去哪了?”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
庞行知冷冰冰的回答,甩手就要走,温若琳手疾眼快拉住他:“主人!不要走,奴可以解释的!”
“你还要解释什么?”庞行知耐着性子压低了声音,但却打开了她的手,“这里是门口,你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
那饱含威胁的语气让温若琳害怕的一抖:“主人……”
“进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温若琳惴惴不安跟着他进了府,又做小伏低的帮他更衣洗漱。
庞行知心里真是气急了。
庞家也是从青州出去的,自然也有不少熟悉的人,温府发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所以当他知道温若琳占了温若兰的陪嫁,差点没当场羞愤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在乎温若琳的出身,可庶妹占嫡姐的陪嫁算怎么回事?温府还有规矩么?
若不是后来元思云赶到,温若琳差点就要被卖入青楼了!
“主人,呜呜呜,东西奴已经还给姐姐了,姐姐也说不追究了。”温若琳的眼泪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放在以前,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早就让庞行知心疼不已,可现在不管自己怎么哭,他都不为所动。
这让温若琳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
不行,自己已经吃了十天的药了,那人说见效就在这几天了,一定要怀上小侯爷的孩子!
思及此,她颤颤巍巍抬起手就去解庞行知的扣子。
正在沉思的庞行知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主人,你已经冷落奴会很多天了,奴……”
温若琳欲语还休,媚眼如丝。
他看着与温若兰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又开始发呆。
所以,温若兰在那人身边也是这样卑微求爱么?
不!
温若兰是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会因为男人生气就做出如此卑微姿态?
这么一对比,庞行知说不出的难受。
他心底生出浓浓的嫌恶,抬脚就踹:“放肆!我让你碰我了吗!?”
这一脚实在是猝不及防,温若琳顷刻间扑倒在地,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咳嗽不已,“主人,咳咳咳咳……您是怎么了?!”
“……没我的命令,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滚出去!”
温若琳看出他是真的动了怒,额上青筋直跳,不敢有丝毫怠慢,快步退了出去。
他,到底是怎么了?
温若琳傻站在门口,脑子艰难的转动,可就是想不出原因。
正要离开的时候,忽听里面有对话声。
“……你去钱庄提五千两银子出来,”是庞行知的声音,“存到聚财钱庄,开户人……就以我的名义吧。”
“是,小侯爷。”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负了她。现在钱庄刚刚开业,她也需要支持,我开户了之后……不会有人找她麻烦的。”
温若琳反应了好久,一直到有脚步声靠近才回过神,匆匆离开。
小侯爷说的人,难不成,是温若兰?!
那钱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从这个换到那个?
她这几天的注意力全在庞行知和自己的身体上,对外界一无所知。
当她抓到一个下人问清楚之后,彻底炸了毛!
温若兰!
你拿着我的钱开起了钱庄这么逍遥快活?!
而且明明已经嫁人了,却还是勾的小侯爷不知道轻重缓急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不管不顾的一头扎回了温府。
当温若兰看到庞行知时,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会。
“稍等,”温若兰淡淡道:“一次存入五千两算是大客户了,我让其他人接待您。”
其他人?
庞行知忙道:“不能是若兰妹妹么?”
“我是萧夫……算了。”温若兰重新坐下:“钱庄有钱庄的规矩,小侯爷是大客户,就要去大客户专属的房间走流程,若是小侯爷有意见,那就去别家吧。”
这逐客令下的再明显不过了。
“对不起,我,那好……”
庞行知进入专属房间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回头。
温若兰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侯府未来的女主人就该是这样……
下一秒,温若兰的表情犹如寒冬遇到了暖春,突然融化。
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提裙奔向了进来的人。
那人笑着张开手将她抱了满怀。
接着似乎像有所应一般,转向庞行知的方向,挑衅似的扬了一下眉毛。
是那个人!
一身铜臭味又俗不可耐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