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都快下半夜了,还要在路上耽搁,其他人心里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罢了,有钱的就是老子。
他们动作极快地将车和箱子藏到不远处的树丛中,然后就地休息。
唐月儿和温若兰在旁边说话。
“大姐,你是不是身体真的不太舒服?若是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了月儿,我是心慌。”温若兰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心慌的不得了。”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唐月儿笑着上手摸了一把:“慌什么,我瞧着就挺好。”
“月儿!”
唐月儿的玩闹倒真的缓解了温若兰不少焦虑。
前后都无人,瞧着也是平平静静的,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得太多?
就这样原地休息了近半个多时辰,眼见众人的情绪越来越不耐烦,温若兰踌躇了一下,正想喊众人可以上路的时候,唐月儿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拖到了一旁。
“大姐,有动静!”
空旷且宁静的夜色之中,一群马蹄声呼啸而来。
刘尚眉头一皱:“都躲起来!”
那声音不简单。
常年在外走镖的刘尚侧耳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妙。
人数众多,马蹄响亮,不是一般人。
众人躲在了树丛下。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屏息凝神等着。
行至他们周围的时候,有人道:“停!”
一群勒马的声音响起。
“人呢?”另外一人问,“就这么半个时辰,他们应该走不远。”
刘尚冷汗都下来了。
“到处找一下,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温若兰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唐月儿捂住她的嘴巴没放开,此时怕是要喘出声了。
刘尚等人将手放在腰上戒备着,气氛箫杀。
“这里有人!”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一震,有人耐不住差点要冲出去了。
刘尚压低声音:“别动!”
那声音距离他们有点距离,应该不是发现了他们的所在之地。
紧接着,一阵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还有另外一波人来劫镖?
不过片刻,那声音就停止了,温若兰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一是害怕,二是担心。
她第一次得到萧明辰的信任,带着这么多银子去办事。
若是出事了……出事了怎么办?会连累其他人的!
唐月儿察觉到了她的颤抖,说:“大姐,别担心,大不了咱们出去拼一波!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走!”
“月儿——”
“若兰!”
一道熟悉地声音响起,温若兰一怔,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萧明辰满身血污,手执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正喘着粗气。
“主、主人?!”温若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主人!真的是你!”
“别抱,脏。”
温若兰哪里管得了这些,只管抱住他,眼泪控制不住地跌落。
好吓人,真的好吓人。
刘尚等人出来就看到了一地的尸体,目瞪口呆。
再看面前这个人,似乎就他一个,身后再无其他人。
“这位是——”
“是雇主。”唐月儿出来,低头翻动尸体:“青州地界还有人敢来劫镖?”
刘尚不敢怠慢此等人物,让人去生了火,然后跟着唐月儿一起处理尸体。
其中一人穿着打扮不俗,腰上还有一块玉佩,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温府”二字。
刘尚眉头一皱。
萧明辰脱下了外袍,烤着火,只觉得身上满是血腥气,难闻的很。
“主人,你怎么会来这里?”温若兰柔声道。
“本来是带着安平出来散散心,看到一伙人骑马出城,方向跟你们一致,就跟来了。”
时间紧迫,他也没带施法的东西,就抢了一个人的剑大杀四方。
刘尚走来,拱手:“多谢相救。”
温府的私兵能力并不俗,而且对方派出了二十人之多,仅凭他们镖局这五六个人,肯定要出事。
人没了就算了,那么多银子没了就真完蛋了。
萧明辰点点头:“对不住了,没想到我的私事会牵扯到你们,你们可有人受伤?”
“没有。”
“那就好。”
萧明辰又低头和温若兰说了两句话,然后抱着安慰了一番。
唐月儿面色不善,抓着那枚玉佩:“主人,这温府好大的脾气!竟敢派人来劫镖!是不知道这银子是谁的吗?”
“嘘——”
萧明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多大的事情,你们且不要说出去。刘大哥也是,你们就按时帮我们走完这趟,回去之后也别说出去。”
刘尚也没打算说出去。
对方可是温熹,青州一手遮天的存在。
况且现在人已经死完了,就剩下一枚玉佩证明身份。
他们还要在青州做生意,吃这碗饭,当然不会乱说。
“那主人,你现在要回去吗?”
“不了。”萧明辰靠近了篝火:“我跟安平说了,这段时间都称病不在,钱庄的事情有安平打理,问题不大。”
“那你——”
“我跟你们一起上路。”
温熹都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他麻烦,他实在是不放心这两个女人。
休息片刻之后,众人处理完尸体上路。
而温府,温熹和元思云坐立难安。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元思云心头一片焦急:“主人,要不要找人去问问?”
“问?怎么问?”
最急的还是温熹。
那是他的人,若是行迹败露了,这件事传出去了可怎么办?
当时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元思云派人出去围剿呢?
应当问清楚才是。
没多久,阿然进来了,瞟了一眼元思云。
“说。”
“回大人,小人在城外找了一圈,咱们的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元思云惊慌失措开口。
“不见了的意思就是没找到。”阿然说:“一点痕迹都没有……小的顺着马蹄印过去,结果什么也没看见。”
其实看见了,有车辕。
但是他不想说。
温熹皱了皱眉:“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大概他们是碰上了什么事情,然后跑了吧。”
这比事情败露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