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城墙上的低迷之势一扫而空,守城兵丁紧紧握住手中弓箭。
皇子跟自己一起守城,这个兵,真没白当!
城下的匈奴见八皇子这么说,溜溜达达地回营禀告,很快匈奴们就推着冲车开始攻城。
“那是什么东西?”
刘牧看着匈奴人推着的一个个三角形,中间吊着一根尖头圆木的小车,好奇地问到。
“殿下,那是冲车。”
沈默在守城方面很有心得,对这些攻城的器械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他大声地给刘牧解释:
“这些冲车是用来攻城门的。”
“只要把冲车推到城门前,然后用圆木使劲撞城门,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城门撞开。”
刘牧看着冲车轻轻点头,匈奴人看来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是在偷偷制作攻城器械。
眼看着冲车缓缓靠近,沈默大声喊道:
“候!”
城头上所有兵丁同时张弓搭建,瞄准那些推着冲车的匈奴人。
“放!”
随着沈默的厉喝,城头忽然飞出一波黑色的雨,数十人被这场雨彻底砸倒,再也起不来。
可匈奴人却如同蚂蚁,立刻有人补上那几十个空缺,冲车似乎连停都没停,继续往前走。
沈默如同冰冷的机器一样,不停地喊着候,放,匈奴还没到城门,已经死了数百人。
不过此时速度最快的先锋部队,已经将云梯架了起来,无数匈奴人嘶吼着往上冲!
达曼将军说了,只要能第一个登上城头,封千夫长,赏牛羊千只!
城上守军毫不手软,拿起石头就往下砸去,甚至用不着瞄准,底下那么多匈奴,只要石头落下,就一定能够砸到人!
刘牧站在城头看了一会,沈默的防守异常严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漏洞。
匈奴人攻了半个时辰,连一个城头都没攻下,留下数千具尸体后,灰溜溜地收兵了。
“统领,我们死了六十七个兄弟,还有将近两百人受伤。”
攻城刚停,沈默就马不停蹄地统计伤亡。
刘牧听到这个数字,心中很是惊讶,没想到沈默守城这么厉害。“这是我们守城物资充足,要是用完这些东西,我们的死伤比例就会大幅上升。”
沈默似乎看出刘牧在想什么,轻轻摇头,脸色凝重地说。
别看匈奴死了一千人,可这对三万大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让人加紧准备物资,实在不行,就把房子拆了,用墙砖和房梁做守城器械。”
刘牧轻轻点头,他知道后勤对一只部队有多重要。
等到午饭之后,匈奴人又攻了一波,但除了多死五六百人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看来匈奴人的攻城技术不怎么样。”
刘牧看着再次退走的匈奴人,轻轻咂嘴,有些失望地说。
“殿下不可能轻视匈奴。他们善于骑马纵横,在攻城之上表现不佳很正常。”
沈默害怕刘牧因为攻城的事,轻视匈奴,出声提醒道:
“两军若是在城外相遇,匈奴人来去如风,骑射精准,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分。”
刘牧轻轻点头,知道这是地形带来的巨大优势。
“沈统领,你歇息片刻,说不定匈奴一会还要攻城,我去城上看看守城的兄弟们。”
守城最重要的就是心气,若是心气散了,再坚固的城墙也守不住。
而八皇子亲自去城墙探望守城士兵,这对他们的士气,绝对是个极大的提升。
城头上,刚刚经历两次大战的刘老二坐在地上,跟旁边的张小三吹牛,
“等这次的赏银发下来,老子带你去秋香园逛一逛,那里面的妞,那个水灵...”
“这...这不好吧?我还想攒钱娶媳妇呢。”
张小三明显是个没逛过窑子的新丁,眼神中有些期待,但又有些抗拒。
“娶什么媳妇?那媳妇能比你次次换新娘来的爽快?”
刘老二对张小三的想法不屑一顾,觉得他真是不会享受。
“你个老兵油子,就不能教人家点好东西?”
一个明显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责骂中还藏着几分玩笑之意。
“我就是在教他好东西,只可惜这小子不上...小人拜见八皇子!”
刘老二一边说一边回头,却见一身戎装的八皇子站在身后,旁边是脸色沉凝的赵棠儿。
他连忙行礼,心中暗暗叫苦,这下完蛋了,逛窑子竟然被八皇子抓到了!
“用不着这么多礼,大家都坐下。”
看着城墙上原本都在地上坐着的小兵们,起来给自己行礼,刘牧连忙摆手拒绝。
只是小兵们第一次见到八皇子,行事异常拘谨,行完礼后规规矩矩站着,根本不敢再坐。
刘牧见到这种情形,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又拉着赵棠儿坐下,冲着刘老二说:
“你坐下,要不然我还得胎头看你。”
刘老二讪讪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坐下,剩下的小兵们见他没事,这才有样学样。
“你个老兵油子,以后少教人家这些有的没的,正儿八经传点战场上保命的本事。”
见到城墙上的小兵都坐下,刘牧笑着训了刘老二一句,转头又对张小三说:
“别听他瞎咧咧,有钱还是得娶媳妇,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比什么都强。”
“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去皇子府找我,我帮你解决。”
“多谢殿下,小人一定听殿下的,攒够钱娶媳妇!”
张小三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八皇子如此看重,红着脸激动地点点头。
刘牧跟张小三说完,转头蹬着刘老二,不客气地教训道:
“你也是,攒点钱娶媳妇,要不然就做点小生意,别老想着逛窑子。”
“那里面的姑娘再好,也不是你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刘老二尴尬地挠挠头,引得四周的小兵们一阵哄笑。
跟众人在城墙上闲聊片刻,刘牧又去其他地方转了转,等回到城楼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沈默,匈奴人怎么没动静了?”
刘牧坐在椅子上,接过王信递来的大碗茶,一边喝一边问。
“末将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在商量攻城的办法吧。”
沈默皱了皱眉头,他也觉得匈奴人有些不对劲,打得不坚决,撤又不彻底。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飞快跑进来,
“报,匈奴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