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以前住在皇宫大内,两人根本没有机会见面。
后来刘牧搬出来,但很快又被景帝派去巡边,两人也没有照面,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
现在突然见面,严锦不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赵棠儿上前半步,在刘牧的耳边小声说道:
“他就是三皇子的心腹,严锦。”
听到这个名字,刘牧脑海中顿时涌出他许多情报,费了一番功夫才跟面前的人对上。
“吏部侍郎,严锦,见过二皇子,赵小姐。”
即便知道两方不对付,但既然在这里碰见了,那么该有的礼数一点都不能缺。
“严锦,就是那个派人刺杀我的严锦是吧?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刘牧一开口,就把严锦吓了个哆嗦。
刘牧在城外有三万大军,要是他真的想报仇,严锦今天肯定只能碎着回京城。
“殿下,这纯属子虚乌有,是五皇子泼在微臣山上的脏水!”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严锦脸色惨白地跟刘牧解释,
“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找人刺杀殿下啊!”
站在刘牧身后的赵棠儿冷哼一声,眼中带着几分不屑问道:
“真的吗?可朝堂内外都说是你派的杀手,甚至有御史找到了你勾结杀手的证据!”
当初严锦被景帝下狱,就是因为有御史拿出一封,他写给凶手的信。
“赵小姐,这都是那些御史的手段,他们为了削减三皇子一派的势力,无所不用其极!”
当着刘牧的面,严锦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认,那封信是真的。
旁边的安平看的目瞪口呆,他现在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严锦,下手竟然这么黑。
刘牧盯着严锦看了一会,盯着他全身冷汗直流,然后才轻轻哼了一声说:
“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让那个幕后主使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刘牧在遭到刺杀的当晚就知道,幕后主使是三皇子,但现在还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就在众人吵吵嚷嚷的时候,庆国公也带着护卫赶来了。
“各位,请稍坐片刻,我去请殿下出来。”
安明心里算了一下,早上要请的人都到了,他连忙让人上茶,自己跑去后账去找二皇子。
严锦坐了右边的椅子,魏岳坐在周边,刘牧跟着坐在左边,庆国公最后也选了左边。
看着对面人多势众,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严锦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凉。
见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早就已经换好衣服的二皇子,才慢慢悠悠地从后帐走出来。
“刚才有点小事耽搁了一会,有劳各位久等。”
和众人道过歉后,二皇子坐在诸位上,看着两边差别巨大的人数,平静地说:
“这么早请诸位过来,是因为三皇子想要与我们和谈。”
“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我不应该擅自做主,只能请各位都请来,为我做个参谋。”
虽然二皇子张口闭口都是我们,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我,剩下的人都是给他辅助的们。
“有什么好谈的?”
听到要和谈,刘牧还像昨天一样,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冲着严锦大声地说:
“老三倒行逆施,残暴不仁,甚至还自立为太子!跟这样的人说话,都是浪费口水!”
见刘牧的脾气这么暴躁,魏岳和庆国公诧异地看了一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刘牧。
主位之上的二皇子看到刘牧又来这套,心中微微一笑,老八,我已经看穿你的小伎俩!
不过我不会揭穿你,等以后咱们两个对上,我再给你个惊喜,就像昨天你对我一样。
严锦看着气势汹汹的八皇子,有些无奈地解释说:
“八皇子,你这是完全误会了三皇子!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营帐之中的人同时哼了一声,老三的所作所为众人有目共睹,是与不是,大家心中有数。
“这么说,他没有找赵将军,更没有关押五哥和秦相了?”
刘牧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严锦冷笑着反问。
“没错,三皇子的确把赵将军,五皇子,秦相还有十几位御史都抓起来了。”
面对众人或嘲讽或不屑的目光,严锦抬头挺胸,坐的笔直,沉声说道:
“可这是为了防止朝中的争斗越来越激烈!等朝局稳定后,太子自然会把他们放出来。”
至于朝局怎么样才算稳定,自然是由三皇子和张何决定了。
“严锦,你说话注意点!大齐现在没有太子,只有暂时执掌朝政的三皇子。”
魏岳不屑地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眼睛,冷冷地提醒他。
“你们要是不信,随时可以跟我去皇城大牢看。”
对魏岳的警告,严锦根本没有理会,冲着剩下的几人诚恳地说道:
“赵将军,秦相,五皇子,他们吃的好睡得好,绝对没有受到任何酷刑或者拷打。”
从刚才魏岳,八皇子,庆国公陆续赶到后,严锦便感觉到不对。
二皇子八皇子魏岳,这三人若是联合到一起,兵力立刻会碾压三皇子。
庆国公代表着朝中的勋贵,在京城中拥有极为巨大的影响力。
与其说这是一场和谈,不如说是对三皇子宣战的誓师。
如果是让他们拧成一股绳,三皇子的位置必然岌岌可危,到时魏岳也要倒霉。
现在他们唯一的顾虑,就是不想让京城百姓遭殃,所以严锦把三皇子也说城心怀天下。
这样两边便能从你死我活的斗争,变成一场互不理解的误会,和谈的可能大了许多。
听到严锦说赵青等人没被拷打或者上刑,魏岳冷笑一声,不屑地说:
“你们动将军一下试试!真以为我们京西大营是吃素的?”
“魏将军,即便没有京西大营,我们也不会动赵将军,这是太...三皇子早就定好的规矩。”
严锦看着魏岳,口中淡淡的说。
“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大公无私到这种地步,真是让我等凡夫俗子自惭形秽。”
刘牧轻轻拍了几下巴掌,用浮夸的语调捧了三皇子几句,随后又盯着严锦的眼睛问:
“既然三皇子一心为公,那为什么要急吼吼地自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