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皇子生气到拔剑砍人,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事,不搞清楚的话,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
严锦轻轻叹了口气,张何说的简单,可三位皇子的话,哪是那么容易套的?
“还是我去吧,毕竟是兄弟,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都比你们更容易套出来。”
三皇子摇摇头,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无奈,能从那三人嘴里套话,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张何和严锦没有阻拦,他们知道,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让御膳房准备四份宵夜,一会送到永安殿来。”
三皇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片刻,起身向外走去,临出门之前,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从偏殿出来,三皇子长长呼吸几次,不断调整脸上的表情,最后微笑着走进永安殿中。
“不好意思各位,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宵夜一会就送过来。”
三皇子走进偏殿中,恍若无事地跟二皇子五皇子八皇子打了个招呼。
“我们可不敢吃你的东西,万一你在里面下点东西,那我们可就都交代在这儿了。”
二皇子看到三皇子做出那么狼心狗肺的事,竟然还有脸笑容,心里的火气一下窜上来了。
听到二皇子说下毒,三皇子眼睛微眯,心中立刻联想到景帝的身上,
“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人向来光明磊落,你什么时候见我干过偷偷摸摸的事?”
三皇子说这番话是在故意激怒二皇子,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担心中毒。
“你光明磊落?你自己干过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
二皇子狠狠瞪了一眼三皇子,口中冷冷说道。
“我干过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
三皇子没有给二皇子思考的时间,几乎是在话刚出口,他就立刻反问。
话,一句赶着一句,二皇子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
“你敢说你没有下毒害过别人?”
“二哥!”
二皇子的话音刚落,五皇子和刘牧几乎同时开口。
刚才他们就察觉到不对劲,可还没有反应过来,二皇子就把刚才的话说出来了。
三皇子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五皇子和二皇子说的就是这件事?
要是这样,二皇子生气也很正常。
可下药的事情异常机密,就连自己这边也只有寥寥熟人知道,老五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说,我下毒害过谁?二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三皇子阴冷地盯了五皇子一眼,话语中的寒意几乎要把整座永安殿冻住。
二皇子此时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一时间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搪塞三皇子。
就在这时,刘牧忽然上前半步,嘴角微微翘起,用寒暄的客气语调说:
“三哥,你之前还让人给我带的寒羽水,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三皇子一愣,他没想到刘牧竟然会在这时候,主动帮二皇子解围。
二皇子眼前一亮,刚刚萎靡的气势瞬间高涨,直眉瞪眼地看着三皇子问道:
“八弟的事闹得那么大,难道你还想抵赖?你以为没有证据,别人就不知道是你干的?”
八皇子中毒的事,朝堂上下都知道跟三皇子脱不了关系。
只是当时碍于张何的势力,还有景帝的颜面,人人都装聋作哑,不提这件事。
不过现在永安殿中都是皇子,算得上是自家人,说话就毫无顾忌了。
“二哥,老八,你们不要听信流言!那些都是往我身上泼的脏水!”
三皇子听到三人并不知道景帝的事,心中放松许多,诚恳的看着刘牧解释说:
“如果我真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父皇怎么可能会把我留到现在?”
刘牧被刺杀后,景帝没对三皇子有任何动作,自然被人视为三皇子不是凶手的证据。
二皇子的眼睛转了几圈,鼻中轻轻哼了一声说: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你有这个嫌疑,那么就不适合在忙父皇的丧葬之事。”
“何况,这些日子京城的大事小情都压在你身上,就算是铁人也不能这么操劳。”
“等明天早上举哀之时,由我来做司祭,你也歇上一段时间。”
这话表面上是在安抚三皇子,可实际上却在不知不觉间,给他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只要三皇子掉进去,以后想干点什么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想要司祭之权?
三皇子的眼睛微眯,二皇子要和他抢司祭之权,明显是在为以后登基做准备。
不过三皇子却假装没有看出来,假笑着对二皇子说:
“多谢二哥惦念,不过我还能撑得住,司祭的事还是我来吧。”
见到二皇子不愿意放权,五皇子上前半步,站在二皇子的身后为他壮声势,
“三哥你这话说的没道理。父皇去世,咱们都很伤心,可父皇的身后事却不能出岔子。”
“按照年齿,二哥比你大,是我们所有人的兄长,这司祭的事本来就该由他负责。”
“只是当初二哥在城外,你在城内,这才让你代了一天,现在也该把司祭还给二哥了。”
五皇子的话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二皇子的腰板又挺直了几分,觉得底气更足了。
三皇子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期期艾艾地说:
“父皇有口谕,立我为太子,既然我是太子,当然应该由我来做司祭。”
太子的位阶比皇子高半级,如果三皇子真是太子,二皇子不会跟他争司祭的位置。
只可惜,他这个皇子,大齐认的人并不多。
而在永安殿中,景帝的遗体之前的三位皇子,当然更不认。
“老三,到了现在,你还要撒谎吗?你那个口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
见到三皇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二皇子更加得意,笑着对他说:
“之前没有戳穿,是给你留面子;要是你给脸不要脸,那咱们也就不客气了。”
三皇子的脸色变来变去,似乎想要放弃司祭,但又舍不得手中巨大的权力。
五皇子见到三皇子犹豫不决,知道他心里动摇了,冷笑着说:
“三哥,二哥是咱们这些皇子中最年长的,你把司祭的位置让出来,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