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心里一惊，什么心思都没了。
房间开着暖气，她抱着自己的棉衣转身，与封呈对视。
封呈离她很近，“怎么了？”
“陆亦舟在门口。”
封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只是愣了下，随即就去拉门把手，“那开门吧，可能是找我打球。”
南知挡住他的动作。
他偏头：“嗯？”
看她表情纠结，封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先别开。”
“为什么？”
封呈此刻是逆光的方向，但即使角落昏暗，依旧能察觉到他锐利仿若丈量的视线，“你怕他看到？”
南知迟疑地点头，声气有些弱：“被他看到我在你家……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究竟是不合适，还是你压根不想让人知道？”碰到就碰到，他光明正大谈恋爱，又不是偷情。
南知伸手拉他，摸着他的指节，“我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是觉得办公室恋情多少会影响工作，引起一些关系上的失衡，尤其你我分别在外科和麻醉科。”
“不会。”
“我们当然能保证不会，但别人不一定怎么想，”南知声音轻柔，视线也很认真，“你答应过我暂时不公开的，而且你应该也不想咱俩变成医院八卦，或者总听别人在各种情况下开我们的玩笑吧？”
尤其万一他们最后又分手了，绝对会被议论好久。
有那么几秒，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封呈表情淡得看不出情绪，他说：“陆亦舟不会到处乱讲。”
南知抬头与他对视，没有退让：“封呈。”
“……”
被叫名字的男人陷入沉默，没脾气了。
时间紧，门铃又开始响，贡贡也来挠门，同时封呈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亦舟来电催。
“去卧室。”封呈撂下三个字，俯身把她鞋子拿起来，转身就往卧室走。
南知抱着衣服跟过去，看见他把鞋放墙角，又去开暖气，全程表情美丽冻人。
她知道封呈不高兴，趁他出门之际轻轻拉了他一下：“要是他叫你去打球……你去吗？”
“去，怎么不去？”
“哦……”出于某种诡异的心虚感，南知心一横，过去亲了他一下，“注意别受伤。”
但封呈似乎对这个吻无动于衷，看她一眼，带上房门出去了。
大门打开，陆亦舟闪身挤了进来。
他抱着一个红酒盒子，见封呈衣服头发都规规矩矩，“在做什么啊，又没睡觉这么久才开门。”
“戴着耳机，”随意扯了个理由，封呈关上门，往里走，“过来做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去打球啊，”陆亦舟在鞋柜里翻了双凉拖，踩着来到客厅，眼睛先往沙发上溜，“一来就见你发癫，贡贡你说你遗传谁啊？是不是像你爹？”
贡贡理都不理，吃饱喝足开始在沙发上撒欢，一会儿掏缝里的玩具耗子一会儿又突然转着圈追自己尾巴。
封呈把猫捞起，又拽出被沙发缝夹住的玩具往外抛，贡贡瞬间化成闪电追着跑。
“是之前没输爽，今天又想被暴扣？”他指指放在茶几上的红酒盒，“跑来我这滥酒？”
陆亦舟手指在盒上敲了敲，“香贝丹特级，从我哥那儿搞的，够意思吧。”
“扬哥还是小时候揍你太少。”
封呈对酒不感兴趣，起身去岛台倒水，“你自己去吧，我就算了。”
“昨晚加班了？”
陆亦舟闲着没事跟到厨房，不期然地瞥见垃圾桶里的厨余垃圾，惊得不行：“你自己做饭？”
显而易见的事，封呈懒得回答。
陆亦舟：“你雇那家政还在休假啊？要不要我给你推个靠谱的临时工？”
“这么闲你干脆别做医生，搞套马甲做管家得了。”
陆亦舟盯着他那张又懒又淡还夹带一丝不爽的脸，轻啧一声：“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倒霉事说出来让我hy一下。”
封呈喝尽一杯水，杯子丢进水槽中，正好手机一震，他起身，拿起手机回消息。
南知发的微信：【可以在你床上躺一会儿吗？】
刚才还强势得寸步不让，现在语气倒软了。
封呈低头回信息，明明那女人连一丝哄的味道都没有，他脸上的冰霜却融化了不少。
回完信息，陆亦舟问：“谁呀？不对劲。”
“哪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发个短信这么认真，每次回我都一个‘滚"字。”
“有自知之明，还能救。”
一起长大的两人拌嘴很有一套，陆亦舟语量占上风，但终归敌不过毒舌，拌到后面拨电话搬起了救兵：“justus，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视频电话里，一个寸头男人头枕双臂，十分惬意地躺着：“叫你少惹黑面神，兄弟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