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并没在手术间一直待着，她有其他房间要管，中途就离开了。
等到两边手术都做完，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走廊上没人，都去吃饭了，南知经过器材室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很轻微的悉索声。
她朝门缝里瞄了眼，发现封呈站在门内，一双清冷的眼睛映着走廊灯光，在阴影里灼灼逼人。
“……你怎么没去休息？”南知把门推开。
“忙完了？”
“暂时忙完了。”
封呈没多说，一伸手把她拉进去，反身锁上了门。
他把她压在门前，手指一勾拉下她口罩，弯腰贴近，强势的鼻尖抵到她鼻面。
南知脑子空了一下，没等他吻下来便急得去推：“在医院呢！”
封呈微微退开了点，一双黑眸凝视着她，眼神中比日常添了一抹多情的颜色。
“我是你男朋友，难道亲不得抱不得？”
两人影子交缠着，高的压着低的，虽然叫停了这个吻，但揽在她腰上的手一丝也没松动。
因为距离近，南知能看到洗手衣领口里男人那清厉的锁骨，让她心怦怦直跳：“那你也要注意场合。”
封呈敲了敲门把手，“我有上锁。”
南知往后摸着门板，“万一有人要进来怎么办？”
“既然怕被人看到，不如公开。”
“不是说好暂时不公开吗。”
南知皱眉，马上又想起之前手术间里发生的事：“还有你刚才，说那么多干嘛？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咱俩在谈恋爱是吧？”
封呈顿了下，这件事他确实理亏，答应了南知的要求，又出尔反尔总想官宣。
但既然问了，他也不否认有这想法：“所以，你就没想过跟我提前公开？”
“可是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少吧？”南知觉得目前的状况已经与她的预期有很大出入，“你朋友、陆亦舟，南钰也知道了。”
甚至蒋哲都看出了他俩的猫腻。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
封呈看她很久，“南知，我对你很认真。”
南知终于看懂他今天的弯弯绕绕，放低了声音：“我也没有不认真。”
软话她当然也是会说的，“只是办公室恋情一个不好就容易闹得难看，你不知道前年儿科有两个医生谈恋爱，分手的事还影响了工作，被其他人笑话了好久……我不想和你闹成那样。”
“咱俩不一样。”封呈马上接道。
“哪不一样了？”
不都是男男女女酱酱酿酿的那些事。
封呈五指张开，穿过她指缝里，把人握住：“咱俩本来早就该在一起。”
“可事实是我们没有。”
南知抿着唇，封呈在她眼里看到一丝委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急进，好像点燃了她的焦虑。
要说矛盾当然谈不上，无非是两人节奏不一致，他迫不及待，而她求稳。
谁又有错呢？
大家都是想让这段感情长长久久维持。
很轻的脚步声从门外经过，两人默契噤声，只有彼此呼吸交缠着。
封呈身上那股锐利的势头收敛起来，等脚步声远离，才低低问：“晚上陪我去打球？”
他主动缓和，南知自然也接下他递的台阶：“……好。”
“陆亦舟也会去。”封呈手往下滑，轻轻摩挲她的腰。
南知按住作乱的贼手，轻声说：“反正陆亦舟也知道了。”
封呈哼笑一声：“除了他，还有几个朋友，介不介意？”
“有医院的人吗？”
“没有，都是球友。”
南知点头：“好。”
“真好假好？”他起了兴致逗她，“心甘情愿？”
南知瞪他，也故意地说：“如果不心甘情愿，封主任加钱吗？”
“这么缺钱？”
南知忍不住弯唇角：“缺。”
“那我多加点，能不能要女朋友一个心甘情愿的吻？”
南知没说话，但脸开始热了。
封呈好像很喜欢她这副模样，甚至俯得更低的来看她。
他眼底有着很浓郁的情绪，盯得人面红耳赤，南知也知道此刻的男朋友需要顺顺毛，于是踮起脚主动亲在他唇上。
封呈刚开始没什么反应，直到她蜻蜓点水一下之后想撤离，才用力箍住她，边亲边把她往门上靠。
狂风骤雨的一场，把南知吓得小心脏直跳。
亲完后她不停喘气，拿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等下有人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
他还想亲，南知挡住：“我还没吃饭呢。”
封呈这才停了动作：“去食堂还是小餐厅？”
“小餐厅啊，”南知将弄乱的头发丝重新塞进帽子里，“真得走了，下午事儿还多呢。”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