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那个......”
风玲有点不确定，不断的看着司尘的侧脸。
公路还算平坦，除了汽车引擎和轮胎的摩擦，她听不到其他声音。
“你现在觉得我是哪个我？”
细若蚊吟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司尘的耳朵，让他目光确定般的偏头。
“风玲？”
司尘看着面前的女孩转过身，随即语气有点疑惑。
可他没有半点迟疑的询问：“你自己觉得呢？”
听到这话，风玲又把身子侧回来，膝盖挺起，把嘴巴埋进连衣裙的裙摆中。
她还是很矛盾，先前的记忆充斥脑海，而自己的认知却很抗拒这段记忆。
她偷瞄司尘的侧脸，随即心底不安。
司尘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自己内心的这股情感却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的潜意识或许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女孩子，但她又害怕司尘会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猛地甩头，捂着耳朵。
风玲啊风玲，你怎么老是胡思乱想？
司尘是你的眷属，他怎敢讨厌老大？
风玲轻哼一声，看着周围的风景，任由不大不小的风吹拂她的面颊，扰动发丝。
“风玲，以前的你已经死了。”
司尘的声音传入风玲耳朵，让她心头一动。
“你是女孩子，风玲，以后一直都会是。”
风玲没有回答，而是把身子侧过去，把脸埋在膝盖中，感觉情绪复杂。
车子猛地刹下，让风玲一个坐不稳，就要倒下，但是司尘眼疾手快，毫不费力的将她接住。
风玲感觉到腰上的那对臂膀，瞬间弹起：“咳咳，身，身为小弟，你做的不错。”
司尘没有回答，带着柔和的笑容，看向驾驶室：“大哥，到了吗？”
那大汉把头伸出车窗，声音洪亮：“往前走能看到车站了，你们下车不？”
司尘思忖片刻：“行，大哥，多谢了。”
皮肤黄黑的大汉摆手：“没事。”
司尘眼睛带有一丝深意：“大哥，这里好客不？”
大汉嬉笑一声：“来者不拒。”
司尘一下子跳下车架，看着后方一脸懵的风玲。
“下来吧，我接住你。”
风玲轻轻摇头，咽了咽口水，抓着裙摆，径直跳下。
稳稳当当的着陆，风玲得意的看着司尘，娇俏的面颊上带着一丝傲然。
这番举动，在旁人看来，风玲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
司尘眼神一动，没有说话的转身。
“大哥，多谢。”
那大汉点了根烟，摆了摆手：“走了。”
随后，引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裹挟着一丝沙土。
风玲好奇的凑近：“你们在说什么啊？”
司尘回头：“你应该还不知道。”
“这里是破碎神教的势力范围，刚刚那人，属于破碎神教。”
听到这话，风玲面色凝固：“破碎神教，等等，这不是你们教派的对头......”
司尘摇头：“破碎神教并没有血肉教派如此统一，他们对于机械升维的看法多样，所有的想法都有机会表达。”
“更何况，我身上有王的意识，只要不进入他们的圣地，一般人不会自讨没趣。”
风玲忐忑的跟在司尘身后，而司尘则久违的掏出手机，似乎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
“我和......额，朋友。”
“嗯。”
风玲感觉无聊，坐在公交亭下，晃着纤细的腿。
司尘挂断电话：“找到住的地方了。”
“在哪啊？”
“反正不能回血肉教派的势力范围。”
风玲懂了他的意思，看来他们要去一片新的城区，而那片城区则是由破碎神教掌控。
“你刚刚和谁打电话呢？”
看着司尘的手机，风玲好奇的凑近。
“你等会就能见到他了。”
大巴车伴着刺耳的刹车尖鸣停下，车门哐当一声打开，内部昏暗。
风玲和司尘上了车，感觉凉快了不少，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着窗外的阳光，风玲感觉到了久违的寂静。
血肉教派的种种环境富有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
找回了记忆，疑问却更多了。
包括自己的死灵之书，在其背后的存在，到底属于什么势力。
大地母神......自己从没听说过。
并且那天通过电视和自己对话的神祇，又是哪位神？
她轻叹一声，感觉司尘在边上，忽的有了一丝安心。
可司尘突然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先别出声。”
风玲不解，紧张又疑惑的看着司尘。
只见周围车上原有的乘客全部偏头，看着他们二人。
“从神明伊始，到你们的王被我们的统领击碎，我们自古便是对立。”
“血肉教派，你有什么目的？”
司尘沉默，随后面色冷静的道：“我身上有王的意识。”
此言一出，所有的教徒全部惊呼，面色惶恐：“王......”
风玲明显能够听到一些机械碰撞的声音响起。
但是司尘依旧抱着双臂：“我现在不属于任何势力，你们自可以放心。”
那些教徒的面容依旧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他突然伸手，顷刻间，整个车厢漆黑一片。
那些教徒和司尘进行了很久的眼神交流，随后，针锋相对的氛围消失。
“你的确不信奉血肉，却能兼容你们王的意识，可笑。”
风玲完全不解，这些人怎么看见黑暗就不再针对司尘了？
巴士很快到站，司尘带着风玲自然的下车。
风玲感觉头晕乎乎，还没搞懂现状。
“你刚刚做了什么？”
风玲好奇的问道。
司尘偏头，看着风玲的眼睛，嘴角带着弧度。
“展示了我的信仰。”
风玲半信半疑：“你的信仰？”
司尘点头：“就是你。”
风玲再次不争气的感觉心底别扭，支支吾吾道：“你，你什么意思......”
司尘见到风玲扭捏的样子，偏头憋笑：“准确来说，是你背后的存在，黑暗中的东西。”
风玲一愣，咬牙切齿，司尘这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她抱着手臂，走到前方，阴阳怪气：“呵呵，走了，跟上老大，你不是挺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