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玲发现自己正蹲在地上抱头，身边是自己的手机，屏幕发亮，而上面只有一个属于司尘的聊天框。
“诶？”
风玲摸了摸脸和身体，没有一点被打湿的迹象。
“幻境？”
边上的司尘微微皱眉，手里提着锡纸包裹的食物：“风玲？”
他轻轻凑近，面带一丝关切：“怎么了？”
风玲微微摇头：“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司尘愣了一下，随后手里递来了什么。
玻璃杯内，装着晶莹的水。
风玲面色惶恐，想到了刚刚的一幕，突然吓了一跳，猛地挥手。
司尘手里的水杯被拍落，水流洒出，突然溅了他一身。
此刻，风玲蹲下抱头，意识依旧还停留在刚刚对水的恐惧中。
可她突然身子一顿，反应了过来，随后有点忐忑的抬头：“司尘？”
“对，对不起。”
司尘看着身上的水渍，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风玲，没事的，我在。”
“你看到了什么？”
风玲慢慢回忆刚刚见到的东西，但是用言语描述却极为困难：“水......”
“水在看我。”
司尘沉默片刻，轻轻靠近，将风玲整个环抱起来。
风玲的身体本来就比较瘦小，此刻蜷缩起来。在司尘的怀中也没占据多少位置。
感觉着怀中女孩的身子颤抖，司尘温柔的开口：“先吃饭吧。”
风玲身上黑暗浮动，让她强行冷静了下来。
“嗯，嗯......”
她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烤串的香味并不能让她的神识从那种恐惧中剥离，味同嚼蜡。
司尘明显有所察觉：“风玲？”
而风玲只是愣愣的吃了一口肉，没有回答。
刚刚所见是如此真实，一种不知名的惶恐在她的内心浮现。
说到底，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一般女孩。
各种谜团缠身，那些奇怪的东西会自己找上门。
咽下嘴里的食物，风玲笑了笑：“没事没事，哎呀，有点辣。”
她看着边上的水杯，恍惚了一下，随后克服了恐惧，一饮而尽。
古怪的表情在她面上出现，可是下一刻便消失。
风玲收拾了心情：“司尘......你相信我吗？”
听到这话，司尘微微皱眉：“我是你的骑士，我不可能会怀疑你。”
风玲把手放在胸口，仔细回想，其实司尘每一次都相信自己的话，从没有怀疑过。
她轻轻点头，对此没有质疑：“嗯。”
吃饱喝足，静静地看了一会电视，风玲抱着双腿，爬进了床铺中。
好在今天那个古怪的症状没有发作，想到那个白发的自己，风玲再次隐隐不安起来。
司尘本还拿着书本看，发现风玲那里的动静之后，便主动起身，将灯关上。
风玲的头偏过，安静的看着墙壁。
听着司尘床上的背铺发出窸窸窣窣声响，风玲顿觉心烦意乱。
空调呼呼的吹，风玲将脚伸出被子，整个人顺势坐起来。
黑暗中，对床的人影鼓着。
脚丫子触及地面，冰冰凉凉，随后啪嗒啪嗒响。
没有一会，她便灵巧的窜入了司尘的被窝。
“风玲？”
司尘分明有所察觉，转过身子。
灯光已经熄灭，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照射。
风玲微微垂着头，贴近了司尘的胸膛。
“司尘，其实我一直能看到一个东西......”
司尘没有说话，继续听风玲倾诉。
“他好像是陈付文，但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是那个陈付文。”
司尘思索了片刻：“陈付文这个存在只是那个精神病院意志的化身，不可能脱离诡异独自存在。”
风玲轻轻点头，面带一丝忐忑：“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好像在帮我，也对我很无所谓。”
“他好像只是想看我害怕，想让我不知所措。”
“好像让我崩溃，他会很开心......”
听到这里，司尘将手伸出，搂住风玲的身体。
风玲一直没有道出的情绪开始激荡：“刚刚，我见到了水，好多水......”
“这代表了什么？”
可是司尘怎么可能知道：“风玲，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提醒你？”
风玲微微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看起来在帮我，但其实一直都在把我当成玩具......”
感觉到司尘的手臂发力，风玲能明显的感觉到司尘在生气。
风玲贴着体温深刻的胸口，用脸蹭了蹭，随后安心的闭眼。
“风玲，只要我还在......”
风玲感觉有点恍惚，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再听。
她的脑海突然开始有了另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不断扩大。
现在的生活祥和，仿佛先前经历过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
“司尘，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你骗我的对吧，根本就没有什么教会，什么黄衣之王。”
“我只是被你从精神病院接了回来。”
她宁愿相信自己只是有病。
听到风玲的话，司尘一时语塞：“风玲，你......”
风玲有点痛苦的笑着，眼眶开始泛红：“司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
“你们都在骗我对吧？”
“我只是脑子有问题，我快要撑不住了，另一个我快要出来了......”
司尘发现风玲的头发开始渐渐变色，他猛地将风玲的脸颊捧住。
“风玲，你没病，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风玲不断摇头，内心开始动摇，发丝开始缓缓转变。
她惶恐的摇头：“不要......”
风玲想要跑出去，却一把被司尘拽了回来。
“一切都是真的，风玲，相信你自己。”
风玲只感觉自己再一次被亲吻，头脑的混乱突然被制止。
发丝渐渐恢复，一股安心的感觉深刻。
她的眼眶泛红，这一切在心头缭绕。
她好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可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太配。
晶莹的丝线从嘴角拉出，可是风玲不断的摇头：“司尘，我害怕，我害怕......”
“我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连我自己都是假的。”
司尘面色坚定，却露出一丝不忍，握着风玲的手：“风玲！”
“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无需怀疑。”
他抱着风玲的身体，再次亲吻。
风玲不知道如何应对，靠着司尘的身体，她的内心有了一丝悸动。
此刻的风玲面色红润，呼吸渐渐急促，轻柔的声音从喉口吐出：“司尘，我好像有点离不开你了。”
就算夹杂着泪和混乱的情绪，但是风玲身体的感觉依旧深刻。
“所以，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