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成了校尉,那季布兄弟呢?”
项羽怒目几度喷火,质问武三通。
武三通颤巍巍直打哆嗦,很没底气说道:
“壮士莫急,我已请示蒙将军,让他同意季布为先锋统领。”
“怎么只是个统领?”
项羽重重将武三通摔在地上,不屑一顾道。
这些人都是火爆脾气,没有一个善茬。
武三通遇上这类人不由露出本性,奴颜婢膝赔笑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蒙将军治军有方,升职全按功勋。”
“你们初来乍到,哪有多少功勋。只要你们努力,我一定不挡着你们的升迁之路。”
挡路?
凭你也挡得住?
项羽呸了一声,伸手将盘子里的五块校尉牌子全数打翻,扬长而去。
秦轩慢悠悠低下身子,将这些牌子全数拾起。
“本将真的尽力了。”
武三通望着项羽等人离去的背影,几度欲哭:
“要不我直接举荐你们去蒙大将军那里去吧?”
显然,这才是他的目的。
有秦轩这些人在,他积攒数年的威望就会面临挑战。
既然驾驭不了,那就早早放逐出去为上策。
秦轩已然听出了他的本意,哂笑道:
“我就说武将军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想打发我们离开。”
“但我告诉你,我们不会走的!”
要整治北疆防卫,就得从武三通这里入手。
由于蒙恬只顾着对外,修长城、打匈奴,完全忽略了完善内部体系,像武三通这样的将领不知道有多少。
秦轩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害群之马连根拔起。
他将五张令牌攥紧在手里晃了晃,道:
“将军既然如此恭维我弟兄,我替他们多谢你。”
说罢,转身离开。
反了!
这帮火头军现在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等秦轩离开后,武三通登时露出凶狠嘴脸,面目狰狞骂道:
“没有本将罩着,哪来今天的你们。”
“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报!
传令兵急匆匆前来禀报。
“滚出去,本将军今天不见任何客人。”
现在的武三通心里烦躁到了极点,谁也不想见。
只想着如何整顿火头军这帮无法无天的东西。
能送便送走。
如果送不走,那就逐个击破,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但门外的传令兵始终没有离开,只听他壮着胆子禀报道:
“匈奴的赫连王子率领五万大军压境,距离咱们防地不足十里。”
“将军,军情紧急啊!”
轰。
武三通如遭五雷轰顶,身子晃晃悠悠倒退两步。
五万大军压境,自与匈奴对抗以来,他就没见过匈奴人规模这般大过。
该怎么办?
他背负双手愁云惨淡不已。
乞求火头军御敌?
哼!
堂堂大将岂能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
季布他们抢的功劳已经够多了。
踱步中,一道歹毒计划顿生心头。
他将传令兵唤来,低声道:
“你即刻前往蒙大将军那边说明情况,让他火速驰援咱们。”
“就说我军已经陷入死战,速度要快!”
传令兵不知武三通卖的什么关子,但他不敢不遵令。
随后,武三通又将所有部将招进来,下令道:
“各部听令,即可分批出城,若有人问及就说是打劫匈奴的粮食。”
众校尉都感茫然,昨天那么闹腾一场,今天还能有好处打捞?
匈奴人精明十足,岂会是坐以待毙之辈。
但主帅有令,只得照做。
在他们踏出主帅营帐的刹那,武三通又补充道:
“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所有将士轻装上阵,不可给张德全部透露消息。”
彼时。
钟离昧和虞子期在张德全部整顿事务,忽听战马纷纷嘶鸣,不由相视一眼,急匆匆奔出军营。
“营中出了何事?怎的如此混乱?”
一名士卒仓皇奔来,道:
“回两位壮士的话,这不是咱们军营闹出来的动静。”
钟离昧微微蹙额,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虞子期低声道:
“你即刻带几个人去瞧瞧情况,我跟公子轩汇报一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二人的性格都是粗中有细。
但见此刻战马不断嘶鸣往城外赶,想来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尤其现在他们和主帅武三通的关系很僵,可别被人坑了。
钟离昧会意,当即带了两名小卒匆匆出营打探情形。
此刻,秦轩和项羽等人正在搭建营帐。
眼瞅要过冬了,六个人挤在一顶帐篷总不是个事。
幸亏昨天撤走的时候,卷了不少匈奴人的帐篷。
这些东西可要比大秦的军帐好上许多。
过冬完全可以。
项羽与秦轩一组,另外龙且和英布一组。
很快,两顶帐篷搭建出来了,但里面的铺设工作还得做好。
秦轩首当其冲撸起袖子打扫起来。
英布和龙且看在眼里都是一阵憋气。
就这逆来顺受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日子,他们是一刻都不想过。
还是骑着汗血宝马到处杀匈奴的那一刻快乐。
“你真打算长期驻扎在这?”
项羽率先压制不住心中疑惑,问道。
秦轩耸了耸肩:
“各位现在都是校尉级别的人物,难道还想着走?”
区区校尉,没有一人放在眼里。
他们留在这里的根本原因,就是秦轩。
只是现在的秦轩太过朴素了,他好像已经安于现状,一点没有雄心壮志。
可秦轩这样做,只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要抓住谋害公子扶苏的幕后真凶,更要从内部改善边关将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但这些话,他不能和项羽等人说出去。
这些人都是快言快语的性子,万一走漏风声,那他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岂不是要化作泡影。
正不知如何作答间,一人匆匆进帐,正是虞子期。
顾不得秦轩他们这是要干嘛,虞子期慌张说道:
“主公,外面的情形有些不太对劲,你一点也不关心?”
秦轩纳闷至极。
外面情形有什么不对劲的?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外面情形不是很好吗?
“除了咱们和张德全的营中弟兄,其他将士全撤离了此地。”
乍听虞子期这话说出口,英布和龙且顿时坐不住了,赶忙上前打听情形。
项羽更是震惊变色: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虞子期结结巴巴却是说不清楚。
正左右为难时,又一人慌张进帐,险些和项羽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