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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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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凡得善终者,皆如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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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匠人案……破了?! 御花园,凉亭内。 当赵都安说出这句话后,眼前这位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愣住了。 仿若未曾听清。 旁边的御史大夫,当朝一品大员同样看了过来,难掩惊诧。 并非两人养气功夫不足,实在是太过突然。 就像大家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一声枪响……你说查了许久毫无进展的案子,已经破了? “再说一遍!” 徐贞观明亮的眸子盯着他,身体无意识地前倾,想要听清楚。 袁立也眯起了眼睛。 赵都安低眉顺眼,嗅着鼻端传来的馨香,不疾不徐道: “臣前日偶获线索,代表白马监,与诏衙联手查案,已于昨晚,逮捕此案涉及一应人等共九人……现首领术士困于天师府,其余人等,皆看押于诏狱……等待发落……” 他简明扼要,将关键信息给出,并未说的太过详细。 饶是如此,仍令女帝与袁立短暂失神。 果真是靖王……徐贞观绝美容颜上,浮出一丝怒意: “靖王府……” 饶是早有猜测,但确凿的一刻,仍难免心情激荡。 袁立非皇室成员,对叔侄女的矛盾不予置评,恍然道: “竟是张家两兄弟参与,难怪……莫非,兵部郎中也卷入其中?” 旋即,看向眼前传言中,名声狼藉的“女帝男宠”,印象也有了不同。 “兵部郎中是否参与,微臣尚未查明,想来马督公会彻查到底。 此番诏衙也出力不小,陛下若要细问,诏衙百户周仓现在宫门外等候,可供通传。”赵都安说道。 徐贞观深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 再看向他时,美眸中流露惊讶与赞许: “好,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她万万没想到,只时隔数日,赵都安就给了她这样一份惊喜。 替她解开苦恼许久的难题。 不必细问,她便猜出,此事必是赵都安主导。 而眼前男子的出色,也着实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心中难免,对办案细节生出好奇,但眼下不是细究的时候。 “朕且问你,除你所提及之人外,是否还牵扯出其他?”徐贞观问。 显而易见。 这件事,仅凭张家兄弟的能量,几乎无法做到。 必有更高层内鬼操作,张家兄弟只负责“执行”。 “这……” 赵都安面露迟疑,隐晦地瞥了青衣御史一眼。 徐贞观道:“不必顾忌,袁公不是外人。” 行吧……是你让我说的……赵都安平静道: “经审问,嫌犯供称,此案疑似涉及枢密院。至于具体人员,并不知晓。” 枢密院! 听到这个字眼,女帝与袁立对视一眼,脸色微变。 不同其他,枢密院涉及兵马,乃是极敏感的衙门。 “靖王的手,已经伸到枢密院了么?” 女帝眸子倏然凌厉如刀锋,夏日花园中气温骤然下跌。 这一刻,风华绝代的女子帝王起身,望向亭外,脸庞上天家威严尽显: “传谕!” “责令金吾卫,立即逮捕以兵部郎中为首的张家族人,交由诏衙关押。” “责令马阎,深挖涉案之人,呈递宫中,朕要亲自过目。” “责令六尚女官莫昭容,赶赴天师府,说朕要提审那靖王府术士,一并交由诏狱。” 略微停顿,道: “传枢密使薛神策入宫,朕有话问他!” 四条口谕发出,亭外宫中内侍忙应声而去。 一时间,肃杀气氛弥漫,竟恍惚有种战时调兵遣将的味道。 “赵都安。”徐贞观又扭头看他。 啊? 赵都安没留神,猛被cue到,吃了一惊: “微臣在!” 徐贞观美眸凝视,见他呆愣模样,竟有些可爱,不由心头怒意也削减数分,眉头舒展,道: “无事。” 不是……你没事叫我干啥,吓我一跳……我才算明白,啥叫伴君如伴虎,还是母老虎……赵都安疯狂吐槽。 旁边。 袁立瞧见这一幕,不禁莞尔,起身告辞道: “臣便也不再叨扰。” 女帝接下来,必要细问此事,他却不好留下碍眼了。 “袁公慢走。”徐贞观收敛怒容,微微颔首。 儒雅清俊,气度不凡的御史大夫又看向赵都安,笑道: “看来陛下眼光依旧独到,又获一俊杰。” 赵都安受宠若惊:“袁公谬赞。” “不必过谦,”袁立摆摆手,忽然道: “稍后有空,你我再细聊。” 说完,大青衣飘然而去,逼格拉满。 什么意思?细聊啥子? 赵都安被这句话搞的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 女帝却神态自若,等袁立离开,她也没了下棋的心思,瞥了他一眼,道: “陪我走走吧。” 所谓陪走,便是在御花园中散步。 女帝白衣在前,赵都安尾随在后,其余宫人远远坠在二人身后,保持恰当距离。 徐贞观似有些不开心,步伐较快,也不说话。 赵都安眨巴眼睛,小心跟着。 上午灿烂的阳光泼洒下来,深宫也显得明媚。 花园中景致极好,出自园林大师手笔,山石错落有致,花草芬芳。 二人行走其间,便好似一对画中璧人。 唯一的缺憾,是并未并肩而行,显得他像个尾行痴汉。 赵都安跟在后头,目光先左顾右盼,后被本能驱使,落在女帝阳光下,白皙透亮的耳垂,绝美侧颜。 继而向下,是披洒的青丝,纤细的腰肢,与下方臀儿…… 然后猛地惊醒,迅速移开视线。 “好看么?”徐贞观嗓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什么?”装傻高手赵都安故作茫然。 徐贞观嘴角一抽,幽幽道: “你可知,对天下境修士而言,整座花园都在朕感知中?” 赵都安秒跪,大声告罪: “微臣有罪,实乃陛下容颜倾国,臣发乎于情……” 徐贞观被气笑了,又对他的无耻有些无奈,叹道: “下不为例。” 赵都安大喜:“谢主隆恩。” 徐贞观没好气地放慢脚步:“还不走到朕旁边来?” “哦!哦哦!” 赵都安从善如流,与女帝并肩而行,刻意落后半步。 这样一来,从远处看,倒真像一双璧人在结伴散心了。 “陛下心情不好?是为了靖王?”赵都安试探询问。 不知为何,他觉得女帝生气的根源,并非是枢密院里的哪个臣子,或张家人的背叛。 而是与她同为皇室,互为叔侄的“靖王”。 同室操戈……莫名想起这个词。 只是此类事,在皇家总归是司空见惯吧。 “恩,”徐贞观先是下意识恩了声,然后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知道还问?” 美人嗔怒,亦是世间极美的风景,尤其当她只是佯装怒意的时候。 赵都安连忙告罪,认错态度极好。 徐贞观无奈看他,说道: “你步入官场也没多久,正经不过一年,怎么学得这样油滑,与金銮殿上那些老家伙一般。” 赵都安沉默了下,忽然道: “陛下做三皇女的那些无数夜晚,应在翻阅史书时,曾见从古至今千万年,凡得善终者,皆如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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