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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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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充当猎物的感觉如何?赵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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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赔罪?”赵都安表情怪异,似笑非笑,“怎么,知道错了?” 他都快忘了这茬。 那日,尤家人离开后,他也派人监视了一阵,后来得知其寻找其余门路,皆被自己阻挡下后,消停了下来。 本以为,会就此放弃,不想竟还真腆着脸,又找上门来。 尤金花神色尴尬,说道: “请柬上说,他们并不是要央求你办事,只是单纯地赔礼道歉,为之前的事,请你原谅。” 不求我办事? 赵都安终于有些惊讶了,他还以为,是尤展德认清了情况,想再来攀附自己。 但对方明白地说,单纯道歉,就有点意思了。 恩……还有另一种解释,的确不需要他帮忙,但希望他不再“设卡”,阻拦其寻其他的门路…… “呵,若只是为这个,姨娘替我回绝了就是。” 赵都安随口道: “就说,让他们离开京城,回西平就好,我不为难他。” 让尤家人顺利办事是不可能的,赵老爷也是有脾气的。 继母迟疑了下,说道: “他们的意思是,已经准备回西平了,皇商的事,也不再尝试做了,只想在离京前,请你吃一顿饭赔罪,否则,心中不踏实。” 准备走了? 赵都安怔了下,细细一琢磨,恍然失笑: “他们不会是担心,走不出京城吧。怕一旦离开京,被我安排人找麻烦?”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尤家人经过这段时日碰壁,深切体会了自己的权势,也知道了,自己“睚眦必报”的小人性格。 因此担心,一旦离开京城,会在半路上被赵都安派人截杀报复……恩,这符合赵都安的人设。 所以,才会请求当面道歉。目的无非是求一个心安,确定不会被赵都安出手截杀。 尤金花咬着唇瓣,垂下头,默默地扒饭: “大郎若不方便,姨娘回绝了就是,左右也与他们没了关系。” 赵都安沉吟了下,略作权衡,说道: “罢了,时间地点在哪?正好最近烦闷,权当解闷了。” 他本不愿理会,但对方既上道,他便想着,当面警告对方一番,彻底切断其攀附继母的心思。 一劳永逸。 为这件事收尾。 尤金花又羞愧又感动,知道又是为了自己,道: “明日中午,南城醉月楼。” 不熟……应该是个小酒楼……果然是小地方的,请客都不豪气……赵都安撇嘴记下,转头叮嘱道: “明日我自己去一趟就好,你们这段时日,都好好留在家中,不要出门。以防被逆党盯上。” 赵都安买新宅子,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不是节省“通勤”时间,而是为了保护家眷。 如今的宅子距离诏衙不远,能受到内城官兵巡街的关照。 他这几日,还特意动用权限,要求禁军照看家宅。 防止被千面神君钻空子。 商定完毕,赵都安回屋修行。 一夜无话,翌日他上午照常去衙门,得知搜寻千面神君的事仍没有突破性进展。 中午时,赵都安骑白马,径直朝南城走去。 …… …… 醉月居,是一间不大不小,主打风雅的酒楼。 昨日,一位西平道口音的豪客,将今日整座酒楼包下,说是为了宴请一位贵客。 一早,对方便抵达酒楼等待,随行的,还有一名青年公子,一位婢女。 醉月居二楼,以“吕白凤”身份行走在外的千面神君风度翩翩,负手站在栏杆旁,听着一楼大厅中,一名歌姬弹奏乐曲。 纤长的手指,轻轻击打栏杆,随节奏而动。 “吕公子,时辰还早,您坐下歇歇吧。” 身后,尤展德走上楼来,身后跟着尤氏母子。 这会,这位西平道商人堆笑说道: “为我的事,还要请您亲自出面,实在是……” 千面神君转身,俊朗的脸庞上,勾起笑容: “尤家主说的哪里话,该是我说对不住才是,本想出力帮你疏通关系,却不想,那赵都安的确不好惹。” 前些天,尤展德上门,请吕白凤帮忙寻门路,后者一口答应。 尤展德在客栈等了几日,最后却等来一个好消息,一個坏消息。 坏消息是: 赵都安在京中权势的确可怕,哪怕是吕家出手,也很难办。 好消息是: 吕公子答应出面,代表吕家亲自与赵都安说情,谈一谈皇商的生意。 但前提是,希望尤展德出面,摆宴请人过来。 尤展德无奈,只好抓住最后希望,才递了请帖过去。 指望赵都安能看在吕家公子份上,高抬贵手。 “吕公子说的哪里话,您能出面说和,已是给我老尤面子,只是……您不让我事先透露您也在,这里头的门道,我没能想明白。”尤展德好奇道。 千面神君笑道: “你若说是我邀请见面,那今日便是我吕家与他赵家的事了,还与你有何关系?稍后赵大人来了,我自会与他说。” “哦哦……好。” 尤展德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挑不出毛病。 回头看向妻子尤氏,以及小儿子尤禄儿,板着脸叮嘱道: “等人来了,你俩都老实点,诚恳些道歉。” 尤氏早没了嚣张态度,谦卑恭顺: “都听老爷的。” 肥胖少年被爹娘反复叮嘱过,这会也蔫蔫的,一副听话模样。 几人又等了一阵,待约定时间临近,酒菜也都摆上桌。 楼梯上,貌美婢女才携着那柄黑沉沉的大伞,走了上来: “公子,人快到了。” 千面神君目光亮起,追问:“来了多少人?” 青鸟回答道:“只他一个,骑马过来的。” “好。”千面神君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合拢,眼眸中,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光芒。 好似布好了陷阱,等待猎物上钩的老猎人。 扭头看向有点懵的尤展德,微笑道: “尤家主,还不去亲自迎接?” …… “哒哒哒……” 马蹄渐缓。 赵都安扯着缰绳,缓缓降低马速,望见了前方那座式样风雅的“醉月楼”。 古色古香的屋脊,四周有翠竹环绕,牌匾上店名字迹也很考究,似是书家提笔。 “唔。名气不大,环境还不错。” 赵都安心情好了些,抵达门前,发现尤展德已经在躬身等待。 赵都安下马,将缰绳随手一抛,楼底的客栈小二贴心上前: “贵客,小的将您坐骑请进马厩去。” 泊车门童了属于是。 “赵大人!您可来了。” 身材富态,隐有武人彪悍气的尤展德躬身堆笑,全然没有当日的傲气。 今日不像家主,更像是谦卑的商贾。 一开口,便是一串的道歉。 无非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类的套话。 赵都安也不在乎其是否真诚,反正今天来,只是了结此事的。 便也微微点头,答应着。 等给尤展德领进酒楼,才好奇道: “人这么少?” 尤展德堆笑道: “今日待客,老尤我特意将整座楼包下了,省的有外人在场,乱糟糟的。内人在楼上,不敢让她下来惹您生厌。” 啧……挺下血本嘛,我误会伱了……赵都安略感诧异,点了点头,大度道: “都是误会。” “对对对,都是误会,”尤展德笑容扩散,领着他上楼: “您请,今日还有贵客在,专门请来陪您的。” 贵客?陪我? 赵都安愣了下,这段日子,忙于追捕匡扶社人,他没有再浪费人力盯着尤家,所以不大清楚其请了谁来。 疑惑间,二人在乐曲声中,登上二楼。 入眼处,先看到了垂首等在楼梯口,神色谦卑的尤氏和肥胖少年。 二人开口叫人,神态恭顺。 而后,赵都安看到了一大桌酒宴旁端坐的,那名颇有风度,手持折扇的青年公子。 对上了对方带着冰冷笑意的眼睛。 直到此刻,赵都安的武夫预警才骤然激发,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猛地涌上心头。 而这时候,青年公子身旁的婢女,已经撑开了手中那柄黑沉沉的大黑伞。 那只大半人高的黑伞甫一撑开。 伞面上,便浮现出一枚枚血手印,夹杂着奇异扭曲的血色符文。 以伞面为中心,一圈圈淡淡的黄褐色的涟漪,朝四面八方扩散,笼罩了整座醉月楼。 楼外。 阳光隐隐扭曲,似乎整座楼,都被神秘力场圈禁。 二楼。 赵都安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头晕,目眩,鼻塞,喉咙干痒,眼睛流泪,皮肤滚烫红晕…… 下意识激发的气机,竟骤然衰颓。 就如同上辈子重症感冒,浑身脱力,伴随着强烈的呕吐感。 “我中毒了!” 赵都安一个踉跄,单手扣住栏杆,才避免自己跌倒。 气海内盘踞沉睡的龙魄,有了一丝异动,却并未醒来。 只是吞吐气机的动作悄然加快,不断将已染成黄褐色的气机,不断净化。 却也无法立即解除中毒症状。 “噗通!” “噗通!” …… 一声声重物跌倒的声音里,尤展德一家人,以及楼下的歌姬,掌柜伙计,纷纷中毒,直挺挺跌倒在地。 体弱的直接晕厥过去。 强一些的,如尤展德还保持着清醒,但也全身无力,惊愕地看向“吕白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不是……” 名为青鸟的婢女扛着巨大的,爬满了血色符咒的大黑伞,不断旋转着伞面,神色倨傲冷淡。 她身旁的贵公子起身,压根没搭理尤展德,而是笑着看向赵都安,说道: “充当猎物的感觉如何?赵大人?” 赵都安撑住躯体,用力眨眼,令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晰。 脸色难看至极,吐出一个名字: “你是……千面神君!?” …… 皇宫。 御花园内,一座凉亭旁,正午日光潋滟。 大虞女帝徐贞观,站在池塘边,朝水中洒下一份饵料,引得金鱼蜂拥争抢。 “大冰坨子”莫愁站在一旁,望向南城方向,说道: “陛下,您就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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