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是啥故事，然而听见后半句，石头等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想要再度开口哀求，却直接被姜凡的目光给制止。
就听冬妹继续道：“但在学堂里，先生却教我们宽仁，教我们人都会犯错，但重要的是知错能改。所以……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么你呢？”姜凡并未答复，而是看向春哥。
“我……我同意妹妹的意见，只要他们知错，就应该给个机会，”说到这春哥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们还小，没什么见识，师父您不用非听我们的……”
姜凡欣慰地揉了揉两人的脑袋。
于他而言，石头擅长蛊惑人心，又是此事罪魁，当杀。至于其他人，则可通过劳改以观后效。
并且他坚信，以自己如今在小镇的威望，即便决定把人都杀了也不会有人说啥。
可姜凡也很轻，越是如此轻易，就越是要谨慎，毕竟这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不是游戏里的NPC。
尤其自己如今还成了兄妹俩的师父，就更加应该做一个表率。
同时今日之事与之前的范沉略有相似，刚好可以检验一下兄妹俩在历经前事之后是否有所成长。
如今看来，兄妹俩已能明辨是非善恶却又心怀宽仁，这份答卷他还是很满意的。
就看姜凡先来到那群暴民的跟前，淡淡道：“你们虽然为恶，但念在你们乃是受人蛊惑，且最终并未酿成恶果，故死罪可免……”
“多谢公子活命之恩！”眼见捡回了一条命，暴民们齐声欢呼，直接打断了姜凡的话。
姜凡也不恼，就这样看着他们。
片刻后暴民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几人怯生生道：“但不知我等要受何等惩罚？”
“在小镇里服三个月劳役，期间会管你们三顿饭食，但没有其他额外奖励。待服役期满，再视具体情况决定你们的去留！”
“我等愿意！”
听见这话，暴民们同意得都不带犹豫的。
甚至还有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管三顿饭食，我特么没听错吧？
就别说颠沛流离这段时间了，即便是在这之前的几年时间里，自己各家每天也仅能吃上两顿饭。
没办法，天下大乱匪患猖獗，坤阳郡郡守四处平叛军粮告急，不得不加大了征粮的力度，于是百姓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至于这一个月的颠沛流离就更加不用说了，每天能吃上半个馒头半张饼都要谢天谢地了。
如今在这里服劳役竟然管饭，还管三顿饭，这哪是劳役，简直就是恩赐啊！
并且更加重要的还是姜凡那后半句话，这或许意味着只要自己好好干，就能够在小镇住下。
不怪他们会这样想，呆木头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若真是那样，自己这一次完全就是因祸得福啊！
“咦？”
而这时，姜凡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因为他发现信仰值没有增加。
按说这些暴民的感恩戴德不可能有假，而与之类似的情形之前那些镇民可是为自己提供了信仰值的。
“难不成是因为劳改犯的缘故？”一个念头在姜凡脑海中浮现。
思索了片刻后他觉得应该是这样了，只有真正成为小镇的“公民”，才能为自己提供税收（建设币）和信仰值。
可如今自己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总不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那今后谁还会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但仔细想想问题也不大，说是三个月，但只要改造态度良好，搞一个提前释放也不是不可以。且只要有人得到这样的福利，其他人就会更加卖命的工作。
“公子，我也愿意服役，一年、三年，只要你饶我一条命，让我在这里干一辈子都行！”就在姜凡沉吟之际，耳畔传来了石头的哀求。
姜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恩将仇报，蛊惑人心，用心可谓险恶至极，本该将你处死。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的两位弟子也愿意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既如此，那我便权且饶你一命。”
“谢公子，谢公子！”石头激动得涕泪横流。
“别忙着谢，今后的三个月，你也需要在小镇服苦役……”
“我愿意，我愿意！”
“服役期间，只管你每天一顿饭食。”
“一顿……没问题，只要有口吃的我一定好好干！”石头高声道。
姜凡点了点头，随后冲李秀生招了招手。
老头这会儿已经给呆木头分配好了住处，然后又回到了镇口，见姜凡招呼，他赶忙走了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您老费点心，这些人后续的安排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不过这活好安排，他们眼下住哪儿？”
“在哪儿服役，就在那儿打个地铺不就成了。”
“好主意！”李秀生眼前一亮，旋即便冲石头等人道，“你们跟我来！”……
次日，小镇明显变得热闹起来。
为了劳改期满能够得到留下的机会，所有人都拿出了最大的积极性。
尤其是石头，尽管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但只要有苦活累活他都抢着干。
起先镇民们都不怎么待见他，不过时间久了众人也多少生出些恻隐之心，于是私底下会给他塞一点吃的。
这一切姜凡自然是看在眼里，但他也懒得去阻止。
原本他就有留下这些人的打算，不过前提是镇民们能够接纳他们。
如今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来彼此磨合一下，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姜凡还是照例每天泡在步兵营，隔天带着春哥和冬妹操练。
几次后之后他便惊喜地发现，兄妹俩还真是块练武的材料。
伴随着营养一点点跟上，以及兵营、称号和自己的三重加成，进步当真可谓神速。
一晃十天过去。
这天傍晚，李秀生如约而至。
这是姜凡此前派给他的任务，每十天向他汇报一下劳改犯们的情况。
虽然手握系统，但姜凡可没这个精力，也懒得去监控每一个人。
直接放权给李秀生，自己也能乐得清闲自在。
“怎么样，那些人的态度可还好？”后院凉亭内，姜凡与李秀生对面而坐。
“哪能不好，”李秀生笑了笑，“这些人都想着将来服役期满能够长久在这里居住，所以可勤快呢！”
“这就好。”姜凡点了点头。
又随意闲扯了几句后李秀生突然严肃了神情，认真道：“公子，您……真的打算留下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