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果然如约而至,他再次领着三人,上了云龟。
云龟是修炼界的交通工具,陈余年长这么大,是头一次坐。
他起初以为云龟载客,理应是众人抓稳了云龟,云龟会慢慢飞往天空,“游”向目的地。
可当他上了云龟,才发现自己是个十足十的土包子。
云龟表面上是交通工具,也是飞行神兽,但这云龟极大,背壳的面积更大。
陈余年跟着两女上了云龟后,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住了。
“这……这是只龟?”
秦近之径直去找云龟主事,理都不理土包子陈余年,反而是庞青迎很耐心地解释说:“云龟的脾性温顺,极少会攻击人类,或者其他族类,所以才被一些大家族,改造成修炼界的飞行工具。但只是飞行工具,却远远不能满足乘客的各种需求。”
“你或许不知道,一般要搭乘云龟这种高贵的飞行工具,费用昂贵自不用说。”
“等等,什么叫做不用说,你要说明白啊,我是头一次坐。”陈余年听得仔细,但凡有跳过的细节,他就连忙打断。
庞青迎点头微笑:“对对,我忘记了你是第一次。”
第一次?
这三个字,听起来,怎就怪怪的呢?
陈余年摇了摇头,继续听庞青迎说道:“普通的陆地工具,不过是二百银币之内,但这云龟要三金一人。”
“三金?”陈余年暗暗咂舌。
三金,换做银币,就是三千银,这收费果然是贵得要命。
自己的全副身家,也不过是一百金,都不够坐几十回云龟。
最可悲的是,这些金币,还是崔英武赠送给自己的。
一半给了庞青迎,再拿一半留给了父亲和陈博文,自己剩下的,就只有可怜的一百金了。
“没错,就是三金,咱们三人,合算十二金。老师前去找主事……”
陈余年似乎精明了,低声打断道:“去缴费?嗯……为人师表,应该要包吃包住。”
庞青迎被陈余年这乱七八糟的道理逗笑,捂住嘴巴,腰肢乱颤,把陈余年看呆了。
笑了一阵,庞青迎继续说道:“其实老师去找主事,自然不可能是缴费,缴费找收费员就行。”
“那她是……”陈余年疑惑,随后惊讶,“该不会是肉偿吧?”
庞青迎再次被逗笑,骂道:“你脑子怎么能想得这般龌龊?老师,其实很纯洁的。”
“纯洁?”陈余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纯洁的人,都穿得那般凉爽吗?”
庞青迎认真地为老师澄清:“那是老师的穿衣风格,穿成什么样,跟自身的性格有甚关系?难道你认为,那些衣冠禽兽,穿着得体,貌俊正经,他就不是禽兽了吗?”
陈余年忽然发现,自家未婚妻好会说啊!
他想起了早几日,前往退婚,被拒绝的场景,心里暗暗骂自己愚蠢,居然吃了一次蛰,不会长一智。
失策了,失策了。
他连忙告饶,说自己是带眼识人了,便是向着秦近之离去的方向,鞠躬道歉。
庞青迎也没抓着陈余年的辫子不放,她笑着为陈余年介绍云龟的大致布局。
云龟背脊,不仅平坦宽广,竟然还有一圈圈雕花高雅的围栏,有一栋赛一栋高大的楼层。
陈余年好奇刚刚路过的地方,为什么就会有好多莺莺燕燕的声音?
庞青迎眼神古怪地望着他,沉声问:“是不是男人都好色?是不是男人,都爱这烟花之地?是不是男人,都只会被第三条腿支配?”
陈余年慌忙整了整自己的神色,他算是听出来了,这莺莺燕燕的声音……肯定源自青楼女子。
云龟居然有这等好地方?
有钱人,是真的会玩!
但自家未婚妻在旁,陈余年不傻,义正言辞地骂道:“别的男人,我不敢担保。但你未婚夫我,绝对是正人君子一个。烟花之地,对很多男人,可能是好地方,但对于我,真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真的,假的?”
庞青迎眼珠子微微翻白,陈余年依然是一脸正色:“可能说出来你不信,我的心里有了你,就装不下别人了!”
庞青迎却不吃他这一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余年连忙追问:“谁说的?我要跟他理论!”
“我父亲!”
“……”陈余年顿时尬笑,“原来是岳父大人,说得有几分道理。”
“那你承认自己也爱烟花之地了?”庞青迎像是一下子,从仙界降落了凡尘,居然有了几分烟火气。
陈余年有点招架不住啊,但不敢保持沉默,拍着良心说道:“其实嘛,吸引力是有,但与我何干?我只是欣赏,不代表我滥情嘛。我想问问,你对那些青楼女子,可有半点好奇?”
冒着冷汗的陈余年,想用反问的方式,拆解当下的尴尬,没想到庞青迎居然很认真地回道:“我一直觉得走路有点失衡,我很好奇那些青楼女子,会不会也有这种烦恼?”
“走路失衡?”
陈余年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她的好奇心。
等他瞄清楚对方,正在抱着自己沉甸甸的胸脯,走了两步路,才意识到这小妮子居然说的是自己的“凶器”?
陈余年是左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沉甸甸的胸脯,对她是烦恼,对自己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你叫陈余年该如何回复嘛,好尴尬!
就在此时,“缴费”完成的秦近之露面,陈余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地叫道:“老师,您回来了啊!”
秦近之看了一眼陈余年和庞青迎,再扫了一眼四周,忍不住冷笑地骂道:“死色胚!”
陈余年顿时面红耳赤,真想找个窟窿钻进去!
秦近之拉着庞青迎,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庞青迎脸色好转了,陈余年慌乱的心,也镇定了几分。
“说正事!”
秦近之带着两人,找到了三人的住处,安排好了房间后,便是聚在了一起,说起了正事。
刚才的尴尬,经过了安排房间的小插曲,早就没了什么影子。
庞青迎看向陈余年的眼神,也没有了责怪,只有浓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