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陈余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却只有吸进去的十分之一。
内经脉拓宽,金五环的小小气象变化,第一次感受,居然是在内呼吸身上。
金五环!
陈余年突破了,但只是徒有其表,欠缺实质性的气势。
他连忙爬起来,去往秦近之的后院。
秦近之正在后院喝茶,见到浑身臭蹦蹦的陈余年,便是骂道:“滚,回去洗干净再来。”
汗,这话有点龌龊啊,陈余年面有点红。
但他熟悉自家老师,荤素无忌,能想岔的,多数是自己。
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忍不住尴尬地笑:“不好意思,境界提升,体内的杂质被清理出来,搞得臭气熏天了。”
他再次回到自家院子,找到了自己的澡房,随意洗刷了一番,就又急冲冲地跑去找秦近之了。
他不知道,自己晋级花了多少时间,还剩下多少时间,留给自己巩固境界。
要是现在直接开打,陈余年有把握杀了左漓,但境界未稳,干掉同阶的左漓,胜算不高。
为此,陈余年必须要先去巩固境界。
山崖书院,贵为修炼界的宝地,怎么可能欠缺训练场呢?
他找秦老师,自然是为这训练场。
秦老师皱着眉头,算是忍下了陈余年身上淡淡的臭味,指着远处的一座黑影道:“你睁大自己的小眼睛,远处黑影高耸入云,黑气萦绕,就是我院的训练塔楼的所在。”
黑气萦绕?
陈余年微微一愣,但时间紧迫,他就不计较这黑气,是不是魔气的实质化了。
“训练塔楼?”陈余年口里,问出另一个问题。
秦近之点头道:“万界之中,有九座塔楼,最是享负盛名。远的就不说了,说说咱们书院中的这九座,就是依照万界塔楼的样子,复刻出来的。即使少了太多的自然界福缘,但也不乏是一处处修炼圣地。”
“九座塔楼,哪九座?”陈余年看遍了藏书阁,似乎并无涉及塔楼的知识。难道这万界中的塔楼,还有一些禁忌不成?
秦近之面色幽幽,不知心里有何心事,说话时带着一股子的幽怨。
一定有故事。
陈余年心里暗想。
“九楼,不分高下,分别是镇山、镇海、镇妖、镇剑、镇魔、镇仙、镇国、镇龙、镇白泽。”
“有何不同吗?”陈余年不懂。
“具体的分别,或许有境界之分,有强弱之别。但在咱书院里的这九座,根据学生的体质,做了不少改变,所以只有适合与否,并无特别的不同。”
“那我该选择哪一座?”
“镇魔!”
荒岛内的九爷,在识海里,率先给出了指示。
最难得的是,秦近之几乎是同一时间,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镇魔”。
“为什么?”
一问两人答。
九爷不再言语,在荒岛里跟阴魂长吁短叹。
秦近之淡淡地说:“这世间,人很多,妖也多,唯独这魔,更多!要问为什么,你自行领悟吧。”
在陈家祠,打滚多年,陈余年感慨良多。
“老师是指心魔之人最多?不论是人是妖,着了魔的,一概是魔。你喊我去镇魔楼训练,是不是有教我铲魔卫道的道理?”
秦近之似乎有点伤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喝了一杯茶,头也不转就摆手道:“滚吧,不要打扰为师午觉了。”
陈余年再不敢胡搅蛮缠,出了老师的大院,向着一处塔楼,御空飞去。
“九爷,你觉得哪座是镇魔楼?你又为何要我去镇魔楼呢?”
九爷说道:“哪一座楼,黑气最浓,就去那一座。镇魔楼,名义上是镇魔,实质上是为警醒世人,所以我猜黑气的浓郁,是它最明显的特征。”
“那……”
“滚,老夫要睡觉了!”九爷同样是不愿意答为何要选择镇魔楼,搞得陈余年两面不是人。
“九爷,最后一个问题。”
“说!”九爷已经没了耐心,听他口气,陈余年要是再敢提镇魔楼,他就要暴走了。
陈余年自然不会触这个霉头,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十八日!”
陈余年大喜,原来自己闭关破境,只是花费了两天。
没了后顾之忧的他,快速地飞往那座黑气熏天的塔楼。
山崖书院在深山之中,这深山有“山外是山,山内亦是山”的美誉。
连绵群山,望不到尽头。
九座塔楼,分布在书院的南边,每一座塔楼,相隔千里,占地面积极大,囊括了不少山峰。
陈余年将小土包,放在自己的脚板底下,然后驾驭小土包,就有了这金七环御空飞行的假象。
大约半个时辰,他来到了黑气冲天的塔楼脚下。
来到了近前,抬头仰望魔气压境,心头更加震撼。
他有些期待与兴奋。
在他的修炼信条里,唯有战斗,才能磨砺心性,才能扎实修为。
什么灵丹妙药,什么修炼宝典,都只是境界提升的小小铺垫。
最能考验人,最能把境界分出三六九等的,必须是实战!
与梁老实一战,他就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那便是对方除了老老实实的出招,除了光明正大的出招,看似无大错,但遇到了陈余年这么个实战狂热爱好者,就有些不够看了。
只是简单的一招,就轻松制敌。
别看这一招简单,但没有多年的实战经验和技巧,谁会想到这么个瞒天过海的战术?
小土包附在九座大山身上,轻松破开对方防御,然后破敌,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此处,陈余年快步赶到塔楼门前,他要继续刷训练实战,来确保自己能在真正的对战中,有丰富的应战技巧。
门外,有名老人。
老人见到陈余年,便是挡在了门前,伸手说:“拿来,几楼?”
陈余年疑惑不解:“老人家,拿什么来?几楼?这是不是镇魔楼?有几楼,有何不同?”
老人微微一愣,他瞪大自己的老花眼,反问:“训练塔楼的规矩,你不知?你的老师,没教吗?”
陈余年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在下才来书院几日,训练规矩,还需老人家细细说明。”
老人翻着白眼,很想骂一句:不知道,就滚回去,问你家老师,老头子我没那咸蛋萝卜心教你!
可当他的老眼,见着了陈余年裤带上的腰牌时,脸色微微一变,态度一百八十度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