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看着狼骑不断靠近,来到大军阵前,狼骑才停下冲锋之势,吕布单骑进入军阵,很快来到张辽身前。
看见吕布到来,张辽当即翻身下马。
“见过温侯。”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并没有回应张辽,而是看着逐渐进入城中的大军,恨声一叹。
“到底还是来晚了,都怪徐公明这庸才。”
感叹过后,吕布才兴致缺缺的看向张辽。
“文远,恭喜你了,先是大败匈奴,如今又攻克离石,西河郡的匈奴差不多都被灭了吧?”
张辽看着吕布,也并没有因为吕布对他的轻视有丝毫不满,实在是他比徐晃更加清楚吕布,吕布这个性子,就是这样,这也导致吕布其实跟军中大部分人的关系,都不是那么好。
“温侯,只有数千匈奴往上郡方向逃窜,上郡的匈奴原本并不怎么多,想来樊稠他们也结束了战事,我欲在此处等待公子,同时清剿残余匈奴,以及从太原逃来的匈奴。
不知温侯可有收到公子下一步的军令?”
吕布闻言,满是惆怅,看了一眼张辽,便是准备返回。
“公子也没有其他军令了,就按你说的做吧,我先入城了。”
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张辽满是无奈,也只得摇头苦笑,这事他也没法,这破城之功,他是真没法让给吕布,他自己也需要证明自己。
随后张辽便是开始对西河其余之地的匈奴进行清剿,吕布带着狼骑直接外出,西河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匈奴,以及从太原撤离过来的,直接遭了大罪。
面对着一心只想发泄的吕布,尽皆全军覆没,没有一人能够逃走,积少成多之下,半个月的时间,吕布就先后覆灭了近六千匈奴。
本欲继续追击的吕布,接到董狂还有两日就要抵达离石后,吕布当即率领狼骑返回,等待董狂的到来。
董狂率军来到离石,内心满是感慨,明明与匈奴大战之前,他还准备得特别充分,将匈奴视为大敌,如今没有想到,这匈奴却是这么不堪一击。
这不,如今像是赶羊一样,被他的大军赶着跑,从太原到西河,如今又从西河到上郡,就是上郡的樊稠还没有传来消息。
正在董狂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第二天,樊稠的军报就传来了。
“公子,樊稠传来军报,大破上郡匈奴,斩首近四千,俘虏六千余,万余匈奴向着凉州败退而去。”
董狂看着军报,只觉得好生无趣,这几仗打下来,除了准备的物资消耗比较多,大军几乎没有遭到什么损失,只不过就是事先准备的炸药,如今只剩下少许,只够再用一仗的了。
“公达啊,这匈奴,你说为什么这么不经用啊?前前后后加起来,好歹也是十多万军,就这样被我们灭得差不多了?”
荀攸听着董狂那感叹的话语,嘴角一抽,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十多万匈奴确实是,但是分隔在三郡之地,甚至可能不止,就这样被他们逐个击破,这不是很正常的?
要是装备了连弩、炸药这些新式装备的他们,连这些打仗没有多少章法的匈奴都打不过,那才是真的是大问题。
但如今董狂发问,荀攸也只能无奈开口。
“公子,匈奴覆灭,这是好事,待此事传遍天下,届时谁人不知道大汉骠骑大将军董博文?公子应当高兴才是。”
荀攸心中很是高兴,有了董狂如今的大胜,不仅是长安的局势彻底稳定,还为后面东出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如今董狂大军代表的就是汉军,董狂如此扬大汉国威,加上董狂的种种贡献,以及屯田之策,天下有志之士,恐怕都会投奔而来。
至于长安的那些人,荀攸更是完全没有了担忧,如今董卓的声势大涨,那些人无论怎么想,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不然,这个时候董卓将他们杀了也是杀了。
可惜荀攸不知道,程昱如今在长安,已经是杀疯了,董卓与李儒都劝不住,每天都在死人。
董狂听着荀攸的夸赞,没有丝毫欣喜,他要这名声又有什么用?
等这次回长安,就开始准备被吕布捅了,他关心这些做什么?
如今他感叹,是因为这最为一次出来,他还没有尽兴,董狂总有一种他还没有发力,匈奴就倒下的感觉,这让董狂很不爽。
就在这时,贾诩匆忙走了进来。
“公子,冀州传来急报,袁绍与公孙瓒爆发大战,冀州近半之地被公孙瓒夺下,如今与袁绍相持于界桥!”
董狂听着这个消息,顿时来了兴趣,相持于界桥?这不就是界桥之战,袁绍消灭大部白马义从,从此彻底占据上风的关键一战吗?
想到这些,董狂顿时兴奋了,如今匈奴这么轻松就被搞定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去找找袁绍谈谈心?
当初西苑一别,他可是思念得紧啊。
想到这里,董狂顿时看向贾诩。
“文和,青州的刘表可有什么动静?”
贾诩平静道:“公子,据青州传来的情报,刘表并未出兵干预袁绍与公孙瓒的大战,而是在吸收青州黄巾。
刘表与曹操联手,将百万黄巾余孽覆灭,两人各得五十万,两人如今都在忙着安置这些黄巾,以及黄巾的家室。
同时,刘表与曹操都在挑选黄巾青壮组建成军,虽不知具体多少,但各种情况表明,两人扩充的大军都在五万之上。”
董狂对这些其实都不怎么上心,他只想知道刘表有没有介入就行了,因为在没有外力的助力下,公孙瓒这次,要被袁绍手下的大将鞠义给收拾了。
董狂皱眉沉思起来,没一会,就有了决定。
“公达,文和,我们率兵去冀州吧!你们觉得如何?”
荀攸与贾诩听着这话,顿时惊了,哪怕是贾诩,都是瞪大眼睛看向董狂,两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难道现在就要东出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两人都被这个想法再次惊住了,他们可是知道的,现在董卓与董狂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在表明,他们如今根本就没有做好东出的打算。
想到这里,荀攸顿时就急了。
“公子,不可啊!如今我们还没有到东出之时,万不可急躁出兵,若是准备不完善,后续大战一旦爆发,天下诸侯必然再次群起而攻之,那时大战就很难停下。
这次东出,我们必须要打出来,一旦再次被困,后面再想打出来,就难了。
还请公子再忍耐几年,待我们准备完成,届时东出,直接清扫天下诸侯,一统寰宇,还天下太平。
如今,时机未至啊公子!”
荀攸是真的怕了,实在是董狂如今这个想法,太过疯狂了,荀攸敢保证,只要他们这里敢打冀州,后面天下诸侯必然会再次聚集,将他们覆灭或者赶回长安。
一旦他们再次遭受如此兵败,那时钱粮又被损耗,想要再次东出,不知得等上多少年,最为重要的是,届时长安之内一众牛鬼蛇神,都会全部跑出来,纷纷开始闹幺蛾子了。
而更为重要的是,一旦兵败,不仅大军损失惨重,那些将领,恐怕会有人逐渐生出二心,这才是最可怕的。
届时地方不稳,军队混乱,朝堂公卿趁机起势,可谓是内忧外患,想要解决这些,还要再次准备东出,少说也需要数年,甚至是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
若是过去十数年,到时天下的形势,又将彻底不同,弱者被淘汰,只余强者更强,他们想要再次东出,困难也将更大。
数个诸侯一起,还有破绽可寻,毕竟每个诸侯都有利益争夺,但若是集中在一个人之上,没有了人心不齐这些破绽,难度无疑更大。
荀攸这个时候,是真的害怕董狂率军东出,在他看来,只需要再等待两年左右,最多三年,届时他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大军东出之下,镇压天下诸侯。
董狂看着一脸着急的荀攸,顿时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东出?他完全就没有想过东出这事。
这次去冀州,他就是想要看看袁绍,当然情况允许,他也不介意干掉袁绍之后,立即跑回长安。
什么东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东出,如今他只是想找点乐子,然后没有遗憾的回到长安等着被吕布捅死。
过了片刻,董狂只得无奈开口,如今他要先将荀攸想法给去除掉才行。
“公达,这你可就想错了,这次并不是东出,我只是过去看看,然后就返回长安了,不会停留在冀州的。
如今袁绍与公孙瓒大战于界桥,此战,若是我所料不错,必然是袁绍取胜,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将会在此战后名存实亡。
当初我与袁绍在显阳苑相别,至今已有两年有余,我还没有去冀州看看呢,这次正好匈奴的战事提前结束,又闲来无事,不过去看看,实在太可惜了。
你们放心就是了,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也绝对不会在此刻东出,过去看一眼我就回来。”
荀攸与贾诩听得都是一脸疑惑,界桥之战袁绍会胜?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会名存实亡?两人心中都是一阵不信,实在是白马义从可是和狼骑一般,都是绝对的精锐骑兵。
至于董狂过去看一看,见见袁绍,两人心中都是更加不信了,董狂是去看袁绍?在他们眼中,董狂这是去干掉袁绍还差不多。
董狂和袁绍有什么情谊?他们可是知道得很清楚,情谊没有,仇恨是不少,两人都恨不得弄死对方的那种。
就这,还被董狂说得有莫大情谊一般,还相别两年有余,满是思念,这话他们要是信了,那就是他们蠢。
看着董狂依旧铁了心的想要去,荀攸只得无奈再次开口。
“公子,此战无论袁绍胜还是公孙瓒胜,与我们都没有多大的关联,如今对匈奴的战事结束,公子不可多生事端,当率军返回长安才是正途。
若是公子仗还没有打过瘾,如今在凉州,还有马腾与韩遂在作祟,公子可以率军将两人平定或者收服,两人在凉州都有些根基,想来应是能让公子尽兴。
还望公子以大局为重,莫要在此刻率军东出才是。”
看着冥顽不化的荀攸,董狂这会很是不爽,他这是在征求荀攸的意见?想什么呢!
至于收拾凉州的马腾与韩遂,他是真没那个想法,收拾那两人干啥,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又没有想过在这里争霸天下,而且要对付这两人,董卓的那些心腹大将,尤其是凉州出身的,哪个不能应付这两人?
论在凉州的影响,马腾与韩遂两人加起来,都比不过董卓的影响力。
随即董狂也不管了,荀攸爱反对就反对了,真当他很在乎了?
看向两人,董狂随即肃然道:“公达,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次去冀州,就是去看看袁本初,别无他意。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与文和都留在这里,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返回长安吧。”
董狂说完,也不再去理会这两人,当即看向门外。
“奉先!”
吕布匆忙走入。
“公子,末将在!”
董狂起身看向吕布,目光很是满意,他还是更喜欢这种,他只要说了,就没有意见的。
也难怪人都喜欢马屁精,前提是聪明的马屁精,起码听话,说话又让人舒服。
“奉先,你下去通知众将,营帐集合!”
吕布顿时一喜,在他看来,集结众将,这是又要准备干仗了。
这次打匈奴,他也是一点也没有尽兴,如今见还有仗打,应下后一溜烟的就往外面跑去,猴急得很。
董狂随即走出,留下荀攸欲言又止,只得无奈一叹。
贾诩在一旁看着荀攸,本来不想管这些事的,但最终还是出声。
“公达,这次是你过了,公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公子做事,向来极有分寸,且料敌于先,你第一次劝说公子,这是我们的职责,但后面,不应再劝。
公子要去,必然有理由,且公子说了不是东出,那必然不会,我们要做的,是帮公子出谋划策,帮助公子如何达成目的。
公达你这次,有些主次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