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的喜意没有多留一会,一道阴寒之气便萦绕心头。
双眸瞬间一凌,感知力全面爆发,脖子快速往后一仰,一道带着青色的掌风便划过方才她呆过的位置。
是方莲!
面色阴沉的女人像是知道云熙会往后退,左掌撤回,换一只蓄力的右掌,狠狠朝着云熙腹部打去。
瞬间一股剧痛袭来,脚步一乱,被振出一米开外。
看着眼前嘴角觅出一丝血迹的女孩,方莲眼中闪过森然的杀意。
这女孩必须要除掉,竟然敢当众打她的脸,这让她之后的大计该如何圆。
右脚缓缓踢后,便要朝着云熙而去。
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女人,手掌心逐渐涌现出雾色光芒。
云熙眼中同样闪过一道黑意。
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二当家!第二回合已到,您是要言而无信吗?这让大伙儿怎么看?"
耳边瞬间响起莫澜急切的喊声。
紧张的看着场中的方莲。
众人也都望了过去,方才所有人确实看到云熙接下了她的两招。
如今又算什么?
想要对云熙再次下手的方莲缓缓顿了手,眼神望周围扫了扫。
果然见手下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变化。
将双眼闭紧,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今日真的是被这贱人给搞得失态。
如今还是急不得,她现在正是需要人气的时候,怎么可以在这种节骨眼上出问题。
突然脸上扬起一个笑意,看向云熙。
"没想到竟然是符阵师,当真是我错眼了。这切磋着玩似乎也有点过火。这样吧,既然能够在我手里走过两招,今后便是我们黑狼的座上宾。"
缓缓收起手中的动作,不给云熙回话的机会,眼神转向一旁明显怒气冲冲的莫澜,"小澜,将这位姑娘带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路上,莫澜大笑着朝云熙道:
"你方才可看见了,我从来没看她受过这么大的气。"
见状,云熙也只能无奈苦笑,眼神却越发的坚定。
如今她越发明白自己的差距。
一定要尽快提升实力。
想起此行的目的,看来得需要多些情报,虽然不知道能否有收获,但总得尝试。
见云熙有些沉默,一旁的茭尚给了莫澜一个眼神,示意她说些什么。
领会到他意思的莫澜脸色瞬间犹豫,但想到什么,又鼓足勇气朝着云熙开口。
"妹子,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事后会给酬金,绝对令你满意。"
收回思绪,其实云熙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
她们这么拼命也想要留下她,无非是她医师的身份。
"虽然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跟方吉说",莫澜边走边对云熙道。
表情有些凝重。
"但先前你救了小微,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们的母亲,也是黑狼的帮主,也想请你去看看。这件事也算缠着好久了。"
手臂微微抬起,朝着一处道:"这边是你的房间。有事情便来找我,我和茭尚住靠南的那间。"
云熙本要开门的手略微一停顿,轻叹一声,朝着莫澜看去,"可以。不过除去报酬,我还想要知道一条信息,毕竟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
莫澜沉思片刻便点点头,"这事我会和帮主反应。只要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帮。"
交易达成,云熙目送着两人的离开便回了房间。
望着屋中干净的摆设,想都没想就躺倒在床上。
她也没有什么讲究,有的吃有的喝,能好好活下来为家族报仇就行。
将买到的那颗石头拿出来,缓缓端详着。
娘,爹,还有印象中极为模糊的大姐和二哥。
你们到底在哪?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影跳了出来,一口便将石头吃了进去。
吓得云熙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黑影正是九幽,她安抚地看了云熙一眼。
"无事。我能够感觉到,这应该是某种妖纹,其中已经没有生气。但不知道是何种妖兽,血脉之气非常吸引我。不会造成伤害。"
听到大黑狗这么说,她这才放下心来。
这倒是她们捡到一个大便宜。
望着已经蜷缩在床边的九幽,云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在白银山脉中,你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类似一些,波动。"
本来趴着的黑犬听到声音,将她大大的脑袋抬起,看向靠在床边的云熙。
"我们九幽冥犬本就对死气极为敏感,但如今却没有。但要说起来。"
一双黑蓝的亮色眼瞳缓缓看向窗外皎白的月光。
"我能感觉到这山脉中,似乎有着某种不同的东西。好像还有不少。"
"不少?"
心中有点惊讶,难道这秘境还有许多个?
可看着九幽也同样有些困惑的眼神,云熙也不打算再打扰她。
毕竟刚刚恢复好便去充当打手,心中暗叹一声。
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一股冲劲瞬间起来,缓缓盘腿坐在床上,周身便缭绕起一股蓝白交杂的气息。
像是感应到什么,九幽交叉着双腿,抬头看了眼云熙。
闪过一道惊讶。
她不过是休眠没多久,云熙便已经神元觉醒,还达到了准武者二阶?
看着她周身弥漫开来的蓝白色的气息,鼻子微微动了动。
黑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深意。
夜深人静时,集市的深处,一处如同黑狼一样极大的宅子却仍旧灯火通明。
而宅子的整体风格比起黑狼的沉稳大气,却多了一丝粗旷。
看着门口旗帜上的几个"十九斋"大字,很难想象这竟然是药堂。
大堂中,一名瘦肉惨白的男子正喝着手中的汤药。
而一名像是伙计一样的男子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庆宝大人,听我手下的人说,来集市买走石头的女孩身上有空间袋,似乎后来,还和黑狼的莫澜汇合了,据我们在黑狼的探子报,好像还和方莲干上架,走了两招,还是个符阵师。"
端着汤药的手一停,一张瘦小苍白的脸从黑漆漆的碗后抬了起来,一双长而密的眼睫毛眨了眨。
"符阵师?还是个小女孩?"
说完复又喝起了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那伙计腰瞬间低了下去。
"正是。"
"多大岁数?"
闷闷的声音从碗后传来。
伙计把腰压得更低了。
"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
男人一口将手中的药碗焖完,轻轻搁在一旁的茶几上。
"天才啊。那让她买个石头怎么了,都说是个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