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纵身一跃,跳在了下方幻化出来的符阵之上。
看着透明符阵下的滚滚岩浆,换做任何人都有可能腿软。
随着她进入到的空间中,一股如同第一次面对华千佗时,那般的强大恐怖的神魂震慑瞬间扑面而来。
只不过那时的压力巧妙的避开了她,并未作用在她的身上。
而此时,那浩瀚,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疯狂地朝她身上碾压而来。
外界并未有任何感觉,但在此处的人却能够有着像是顶着千金般重的压力。
深呼几口气,云熙努力在平缓身上,难受,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一般的感觉。
缓慢的起身,将自己撑了起来。
"艹。"
嘴角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这趟绝对来的值得。
从未有过的酸爽感觉从心底冒起。
若是能够从这里成功通过,那之后她的神魂力量只会得到更加质的飞跃。
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意,神魂力量从体内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周围的能量环境瞬间产生一种阻尼感。
像两股不相上下的强横力量在疯狂的做着对决。
与此同时,在释放全部神魂力量后,云熙便察觉到她全身的骨头瞬间一轻,可她的眼中却并未有着过多的轻松之意。
如今不过只是开启了第一步,后面还有如此长的距离,说明她想要继续下去,便要花费极多的精力在其中。
手中变化的动作不停,朝着前方快速放置一块符阵在半空中,快速移动至其上。
一处明亮的楼阁中,一名男子脸上蒙着黑布,一双眼睛就这样被遮了起来,看不清其中真容,绸缎般光滑的黑发如同瀑布般垂散在脑后,脸上透露着亦真亦邪的笑容。
嗓子微微滑动,男高音缓缓淌出,蒙着黑布的俊秀脸颊朝着一旁看去,那黑布在他的脸上状若无物。
"佗儿姐。你说的这个云熙,我看也不怎么样嘛。看着也不过就比较中等的水准,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个小妖孽?别诓骗我呀。"
黑布中像是有着两条视线,紧紧看向一旁正无所事事靠着椅背的女子。
若是云熙在场,定然能够认出这个女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导师,华千佗。
只是男人那蛊惑人心般的嗓音,周围围绕着的侍从,脸上都泛起了点点红蕴,只有华千佗一人,像是个没事人般。
只见她曲着左手一根食指,轻点在腰前的一颗泛着光亮的水晶球上。
那水晶球里的世界,黑焰弥漫,正是云熙如今所处的世界。
安静了好一会,男子好像仍旧一直盯着华千佗看着,并没有将脸移开的意思。
"费潋。"
华千佗右手倚靠在椅子背后,身体懒懒散散的躺在椅子中,手指眼神都不离开手中的水晶球,就像是随口在说着什么道:
"我说过你这蛊惑人心的神魂天赋对我没有用。省点力气吧,啊。"
此话一出,被华千佗叫做费潋的男人,脸瞬间垮了下来,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那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宝贝徒弟云熙?"
"我真觉得以她的情况真的不值得你将她收下,你说以后外界会怎么看你?你有想过嘛?这...水平真的很一般啊。"
男高音中带着浓浓的怨念,抬起脸看了眼仍然努力工作的华千佗。
可华千佗显然没有再转过头,轻声的语气中,像是含满着冰碴子:
"你再废话,我不介意将你扔出去。"
男子这时面色才变得有些诧异,这横站符阵师大榜的华千佗,竟然会这么在意这么水平极为普通的小姑娘?
心下微微有些沉了下去,这小姑娘到底有何不同之处竟然让此等大能者都如此兜着底?
楼阁中,那间明亮的小房子中再次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再次紧紧注视着水晶球里的所有动向。
这时的云熙也并不好受,疯狂的神魂力量碾压在她的身上,可谓是有些恐怖的感觉,仿佛她若是不小心控制着神魂力量保护着自身,她的神识似乎都要被魂飞魄散。
如今她已经走到了地图比较中心的地带。
身边火山喷射而出的巨型火球,开始逐渐增多,更是开始拼命地朝着她身上砸去。
此时还需要分出一部分的心神去对抗,不知从何处飘出,快速移动并且朝她身上砸去的火球身上。
浑身不断散发着莹莹灰色保护着她自己,右手快速在她的脚下铺路,放出一块块符阵,左手更是需要放出防御罩去对上那飞速而来的火球。
一心三用也不过如此。
同时间,身边更是不断传出了许多尖叫吼声,和坠落时在空间中的回声。
虽然她们能够再次重来,可对身边的许多参会者,心里的折磨是无可避免的。
但凡在此时有着些微的分心,便会导致快速的错位坠落。
显然,要么是脚下符阵没有放及时,脚下踩空,失重坠落,要么是没有及时感应到火球袭来,一时间不察,瞬间焚烧。
还有一种,便是心里分心,一时间注意力在他人那处,导致了自己的手忙脚乱,一时失手。
最后关头,其实能够真正撑下来的,寥寥无几。
冷汗从脸颊边跌落,云熙屏住呼吸,努力让她自己不去在意其他人的动向,而是手中之事。
虽说只是一个交流会,但若是真实的场景,那些坠落的人只能说是生死魂销,骨头渣都找不到。
她们可以将这种历练当成是游戏,或是关卡,但对于她而言。
一个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是断然不会将这种当成一次普普通通的模拟。
她会将此事当成真正的博弈。
虽然可以重新来过,但也只有一次机会。
云熙明白,万事只有不给自己留后路,才能够发挥出她的所有潜质。
清明,黑白分明的双眸看向了前方,死死盯着最后的一条路,和等待着她最后的时机。
脑中飞速转动,鼻尖小心地呼吸着。
手中的动作如今已然习惯,被条理清晰地安排着。
突然,耳畔传来一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