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可能？
江润她是一个杂系异能者。
怎么会到达十阶？！
是他的研究出问题了吗？
之前分明实验了数百次，九阶的混合系异能者不是在突破十阶的过程中死了，就是体内的两种异能发生碰撞变成废人。
而江润，上一秒还捂着肚子，一副脱力的模样。
下一秒满血复活，还突破了十阶。
她可是全系异能。
全系异能的十阶异能者。
季文石脸上血色尽失，研究了这么久，他的研究方向却是错的。
他费尽了半生心血，造出来的实验品竟然打不过一个女娃。
老人因极端的愤怒惹得浑身都颤抖起来，浑浊双眼里满是不甘怨怼，更有癫狂的执念。
他会死在这里。
既然，开创不了新世界，那就让所有人一起毁灭吧。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季文石悄悄按下了怀中一个按钮。
轰隆轰隆的异常声响，开始从四面八方出现。
“什么动静？”
众人疑惑的张望，却发现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地面开始剧烈的抖动，而所有异化异能者全都停止了攻击。
他们抓耳挠腮，在地上翻滚，用指甲抠自己的身体，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挠一样。
他们痛得忍不住尖叫呼啸，放弃了所有进攻的欲望。
“怎么回事？”
就连强大如三号，他的身体也出现了异常。
他不断用焦糊的手抓挠身体，血肉横飞。
江润、容清越纷纷停下动作。
季巡率先看向季文石的方向，他大步迈过去，毫不客气地抓起老人，语气之中带着质问，“你做了什么？”
季文石血肉模糊的脸上还带着猖狂的笑，“咯咯，我赢不了，你们也休想赢，哈哈哈哈哈。”
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哈哈哈哈，都陪我一起死吧死吧。”
他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季巡恨不得直接掐死他，手上力道重了几分，“说！你做了什么！”
地面抖动，包括所有C城士兵的反应都不正常。
老头只是诡异的笑着，并不作答。三号正在疯狂地自残，他用爪子撕扯自己的皮肉，黑色的粘稠血液滴落在雪面上，顺着台阶往下蔓延。
而下方的所有C城异能者皆是如此。
江润皱起眉，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她脸色愈发难看。
朱宁本来还在打架，看敌人突然自己捅自己，吓得小脸都白了。
这都什么情况啊？
数万人集体自戕的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空气中满是血沫子，所有人都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浑身没一处是干净的。
在江润的预知画面中，季文石没有受伤。
所以在季文石被容清越打伤后，原有的走向被打破，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江润看着满城狼藉，感受着空气中浓浓的绝望味道，更有地下不断震动着的诡异动静，她突然觉得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季巡为了逼问季文石，已经生生折断了他十根手指，而后终于在他的上衣口袋里翻到一个做工精致的遥控器。
方才季文石肯定是趁他们不注意，把这个东西启动了。
这个装置，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有可能是自毁用的。
季文石眼看三号打不过，就打算毁掉整个C城？
地面上的裂缝不断加大，震动也更加频繁。
容清越当机立断，“所有人立即撤离！”
季文石脸上的笑更深了，他紧紧盯着江润容清越，“败给你们，是我输了。”
“但你们也没赢，你们也没赢啊，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在容清越的号令下，有序撤退。
但，季文石的装置似乎要更快些。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下方的广场中间塌陷下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来不及逃跑的异能者连同C城的异化异能者全都滚了下去。
个别风系的抓紧身边人，带着他们飞离了现场。
江润来不及盘问季文石，眼见着变动，用风系异能将下方的异能者托起，朝安全的地方甩去。
得救的人来不及窃喜，变故陡生。
中央塌陷的坑洞，猛地炸出激烈的白雾，威力巨大，就像一朵蘑菇云在C城上空轰然炸开。
刺鼻的气味覆盖住了血腥味。
这是，污染物的味道！
是那个催化试剂！
只不过，这个污染物的味道比他们当初闻到的要强烈数倍。
“捂住口鼻，快跑。”
“这雾有毒！”
“我好晕，好想吐，跑不动了……”
下面混乱一片。
而季文石痴迷地看着那蘑菇云，“下面是地下河。”
“按钮按下那一刻，催化剂就入了水，所有的水源都会被污染。”
“剩下的随着反应进入大气层，落雨又会掉下来，不出半月，整个华夏就会是重度污染区。”
“喝不上干净水，空气里的污染物进入人体，慢慢的所有人就会变成怪物，哈哈哈哈哈哈。”
说起这些，季文石似乎很激动兴奋。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季巡见他这副模样，冷冷道，“我会把你还未成型的后代丢进污染物里，你放心，他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先死。”
季文石浑浊的双眼闪了闪，什么后代。
他的孙子不早就被季巡弄死了吗？
难道……
“没错，李晴怀着身孕，不然我凭什么留她一命？”
“季文石，你自己做的孽，就让她肚子里的孽种来还吧。”
季文石深深看了季巡一眼，满是血污的眼球瞪得极大，他一字一句，“你以为我会在意吗？季巡。”
季巡漠然地捏断了季文石的喉咙，感受着他在手中咽气。
老人死不瞑目，眼睛狠狠瞪着季巡，眼角有一滴模糊的血泪。
季巡丢下季文石的身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长达十余年的恩仇在此彻底了结。
“阿巡，快走。”
季文石死了，江润心里的大石头放下。
此时，撤离是第一要紧事。
整个C城的地面都在不断向下塌陷，带来的异能者们全都往城外的方向跑。
“吼！”
就在众人离开高台之时，三号似乎痛到极点，发出一声怒吼。
从他身体里伸出长长的触手，样子和江润在预知画面中见到袭击容清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