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音睡的很不安稳,她不断的想起,自己在船舫被欺负的场景,还有后来被凌华尊者救回去,她冷声宣判着她的罪孽。
“你居然将人丢下海中活活淹死,简直罪大恶极。”
凌华尊者给自己找了个将司律音制成集怨皿的理由,这里还有其他与司律音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凌华尊者口中说的穷凶极恶之徒。
司律音和那些人每日都被灌下各种的汤药,而后脸上,手上,脚下被贴满各种的符箓,司律音很怕这些符箓贴脸,这样她就不好看了。
在船舫上,变丑了不好看的人,会莫名奇妙地消失,她瞧着要贴在脸上的符箓,应激似的跪在凌华尊者脚边,求她不要这么做。
她不要消失,消失了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你害了人,你做这些是要赎罪的。”
“我害了人,我是被逼的,她先欺负的,我不得以不得以......”司律音哭着闹着,害怕恐惧近乎将她吞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她会给路边的乞儿银钱,也会偷偷在船舫上给被关了的姐妹送吃的,她做的好事的,凭什么就说她是坏人。
为什么她被欺负的时候,这高高在上的仙人不来救她,她被逼到绝望,这仙人到来怪她反抗。
好不公平啊!什么狗屁世道。
好恨啊!
符箓一点点贴到了她的脸上,心中的恨意越演越深。
她一口咬到凌华尊者的手腕上,尖利的爪牙,硬生生撕下来一块皮,她满嘴是血,猖狂大笑。
凌华尊者一鞭子抽到了她身上,可她笑的越来越大声,她浑身没有一块好皮,她依旧在笑,最后凌华尊者只是甩下句"疯子",便扔下鞭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司律音吐掉口中的鲜血,刺骨的痛疼让她心中恨意扩散,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凌华尊者正冷眼瞧着地上挣扎的司律音。
其他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没能熬过去,每日汤药,贴符,让好多怨气都聚集到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耳边与司律音一样,重复着世人的埋怨哀嚎。
他们受不了,有的撞墙而亡,有的拿着腰带自己把自己勒死,有的拿石头把自己砸死。
只有司律音活了下来,看着这些人各种的死样,她有时也想死了算了,至少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可每次她拿起刀准备自杀的时候,脑中总是会想起一段笛声,她已经忘记这是谁吹的了,她要找到这人才行。
因为只要这笛声一起,她就没那么痛苦了,她就不想死了。
对......她要找到这吹笛子的人。
暗无天日的地牢,周遭潮湿而又黏腻,尸体已经发出腐烂的气味,却没有人来为他们收尸。
照凌华尊者所说,这些坏人就是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司律音抱着双膝,她再等凌华尊者将她带出去,放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阵中,然后她的痛苦就会加深一点。
可今日她没有等来凌华尊者,她走到牢门前,发现上面的禁制已经消失了。
她逃了出去,她浑身乱糟糟的,看不出一丝人样。
她找到一处小河,去哪儿洗了把脸,河的上游处飘过一具穿着红衣服的尸体。
低头瞧见自己褴褛的衣衫,当即就将那女尸的衣服给扒了。
碰到尸体的一瞬间,尸体身上所有的怨气就涌到了她身体里。
“要是爹娘死了就好了,他们为了几两银钱,逼我嫁给那打死了三人妻子的屠夫。”
声音吵得她头痛欲裂,她换上衣服,后面一群来寻尸的人也追了过来。
“司......司律音?”有人对着那红衣服的女子迟疑的喊道。
女子转头却发现根本不是司律音,地上躺着的尸体才是司律音。
“哎哟——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有人对着尸体就开始假模假样的哭,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骂道:“死妮子,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这时候死,钱都收了,算了,到时候配个阴婚,也能赚不少。”
那哭嚎的人拉着司律音就要她赔钱,司律音觉得烦,心中顿时迸发出无尽恨意,控制不住的怨恨,让她周身魔气暴增。
她直接上手将那哭嚎的掐断了脖子。
"咔嚓"脖子断裂的声音,无比清晰。
那一日,整条河水都被血染红,从上流到下流,一个村子都被血染尽。
司律音在杀人中不断获得快意,她发现只要杀了人,她就不用那么痛苦了,人杀的越多,她的痛苦就越少。
后来,她路过一个城,迷了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对她嘘寒问暖。
后面那个男子将她买到了花楼,当时一城的男子为了所谓的绝色容颜,都来到司律音所在的花楼。
司律音望着下方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兴奋。
她畅快的弹着琵琶,眼眶因为兴奋而变得猩红,看着下来的人一点点变为血水,她就无比的舒心。
她是个坏人,她是穷凶恶极之人,她就是要屠城杀人的,坏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有碍事的来了,那就一起杀了吧!
本来来了这么多人,她本来是逃不掉的,可有人神经病居然帮她。
那个神经病叫万俟拓,他开口就是想和她双修。
看在神经病帮了她的份上,她没有杀他。
之后,这个神经病带人堵围堵自己,还说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就不用这么东躲西藏了。
她当然是拒绝,神经病带多少人她就杀多少人,可惜,这个神经病有点实力,她居然杀不死。
神经病果然神经,说她一身的修为是睡过来的,还说她被很多人睡过,装清高。
还说她名声恶毒,只有他肯接受她。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想杀了他,可实力相当,又杀不死,难受死了,难受了她就想杀更多的人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