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南宫净羽对付扇子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叶霓衣重新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她将南宫泽的"尸体"拖到一边。
这两人打起架来很奇怪。
周围的环境会随着他们的招式改变,一招一式之间千万种变化,可以是西街的陋巷,也可以是金碧辉煌的酒楼,亦可是雕龙画栋的宫苑。
反正不管是什么,他们招式一落,通通都会化为齑粉。
叶霓衣将南宫泽拖到远处,躲起来,确定他们打架影响不到。
叶霓衣拍了拍南宫泽的脸,拍了半天都没有反应,“真死了?”
南宫泽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有一口气,可以救一下。”
叶霓衣推了南宫泽一把,“快点!别墨迹,想个办法把扇子拿过来。”
“你别催,催也没办法,我们在这儿可是被这两个祖宗绝对压制的。”
“你祖宗你想办法,反正我是没辙。”叶霓衣想起那黏腻腻的血水,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太脏了,受不了,早知道不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南宫泽还在观察着情况,准备伺机而动,却不成想南宫净羽直接将人打飞到自己面前来了。
两两相望,唯余彼此。
南宫泽想要再装死似乎来不及了。
南宫净成抬手就要刺入南宫泽脖子,南宫泽被他控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叶霓衣关键时刻将南宫泽一把拉开,结果自己反倒也被控住。
“好像情况有些不妙啊!”南宫泽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观察周围变换的环境。
南宫净羽已然来不及行动,就被隔绝开来,与他们彻底分开。
叶霓衣看着熟悉的山洞,“你这祖宗怎么像个山顶洞人,一天天就喜欢待在洞里。”
“他好像在磨刀诶!”听到刀刃与石头相擦,"哗啦哗啦"的磨刀声,让南宫泽心底发寒,“好像要把我们剁了。”
“是剁你,不是剁我!”
叶霓衣话音刚落,眼睛就被寒光闪得恍惚,她闭了闭眼,再睁眼就看见南宫净成拿刀立在她面前。
事情好像真的不太妙。
“你干什么?”叶霓衣看了眼刀,又看了眼南宫净成,“你南宫家的后人是旁边那个,你把刀对着我干嘛?你要杀不也是杀他吗?杀我也不起作用啊!”
南宫泽震惊之余,还不忘说好话,“这位祖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一辈的祖宗,但是我好歹也是你的后人,你真的要杀我吗?要不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南宫净成根本不理南宫泽,他抬手,冰凉的刀身贴在叶霓衣脸上,“真不错的一张脸,杀了怪可惜,你若是愿意留下来做我城主夫人,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叶霓衣嫌弃之色都快溢到天上去了,她侧过头,偏离了刀身,“你放了我,我就考虑考虑。”
“少给我耍花招。”他刀锋猛地一转,叶霓衣脸上瞬间绽开红花。
感受到脸上的刺痛,叶霓衣目光凉了一瞬,她眼眸扫过南宫泽,“现在耽误之际,不应该是先把南宫泽杀了吗?不然南宫净羽城主找过来你可就完了。”
南宫泽满脸黑线,不发一言。
南宫净成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算个什么城主,我才应该是无极城的城主,她篡位夺权杀兄弑父,她应该受万世骂名,被世人唾弃。可那些个城民竟全部当起了他的走狗。”
叶霓衣尽量拖延时间,“你是被她杀的?你是她哥哥?”
“我是他弟弟,她一个女人,难道不应该将城主之位让给我吗?我不就是想拿回我该有的东西,她居然将挖了我背后的骨头做扇子,还将我封在扇子里面。”
南宫净成越说越气,直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石堆,“她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我才应该是天命所归。”
叶霓衣静静看着他发神经,暗自调动灵力试图挣脱开束缚,可他却突然有所察觉,直接掐着叶霓衣下巴问:“你在试图挣脱?”
“我告诉你没用的,我是这须臾之境的主人,在这儿的一切都给听命于我。”
他故意压低声音,手上的刀似有若无地划过叶霓衣的脸,凶狠地说道:“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你脸上就不止这一条疤了。”
叶霓衣见小动作被拆穿,也不敢再有什么行动,怕他真的给自己毁容了,其实她还是挺在意自己相貌的。
见叶霓衣安分下来,南宫净成猛地甩开叶霓衣,她脑袋磕到后面的石头上,痛死了。
“该干正事了。”南宫净成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泽,“你居然敢和南宫净羽那死女人合谋害我,本来想直接给你个痛快的,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南宫泽一直垂着头,默不作声,在刀身贴到皮肤的那一刻,南宫泽睁眼,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泽。
他抬脚直接将南宫净成踹倒在地。
“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多废话。”南宫泽低低笑出了声,男声女声交织混合,语调带着两分熟悉。
南宫净成很快反应过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南、宫、净、羽!”
“我教过你,成大事者,废话可不能太多。看来你没能学会啊!”南宫泽声音阴阳相伴。
南宫泽撑着后面的石壁起身,抬手将额头的碎发全部理在脑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轻蔑似看蝼蚁,浑身散发出睥睨众生的气魄。
南宫净成捂着胸口,毫不在意的开口,“那又怎样,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你要是杀了我这须臾之境可是会塌的,到时你也会魂飞魄散,你可就别想再做你的永生大梦了,哈哈哈哈哈!”
南宫净成就是仗着南宫净羽不敢杀他,所以才能在须臾之境这么猖狂。
他想的不过就是被南宫净羽打一顿,然后重新关在扇子里面呗!
大不了一切重新来过,他能从扇子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
南宫净羽用南宫泽的身体,不做过多废话,有了真正的肉身灵力也提高了不少,她直接让南宫净成丧失了行动力,随后她才悠悠开口道:“要说也让人先彻底丧失行动力再废话。”
南宫净成的四肢被定住,锁骨被来回贯穿,可他依旧在疯狂,“你有种的就杀了我啊!杀不了我吧!等在外时间一到,我重新回到扇子中,你能拿我怎么样!”
“可惜,只差一点点,只要再杀掉这小子,我就能彻底从扇子中出来的,恢复全部实力,到时你就再也困不住我。”
“的确,我不能杀你,但我不得不承认有时你的小聪明,真的很管用!”南宫净羽拿起掉落的刀,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
南宫净成感觉事情有些超出自己预料,他极力催动着他制成的血人。
不少的红色血影,从山洞的四面八方冲出来,阻止南宫净羽的进一步靠近。
可那些血人猛地停在了离南宫净羽不到三尺的地方,而后,齐齐转身将武器对向南宫净成。
“你与我同样都有须臾之境的主导权,当两者都有权利时,当然是谁强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南宫净羽半蹲在南宫净成面前,一手撑在膝盖上,手指随意摩挲着尖锐的刀锋,面上是不屑的嘲笑。
南宫泽手指被刀锋划破,她两指随意擦了把血,伸手扣住南宫净成的后脖子,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刀尖抵住南宫净成脖子,往下一划,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南宫净成颤抖的身形下,她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而你,我的弟弟,永远也赢不了我,永远都只是我用来解闷的、玩、意!”
她特地拖长语调,强调了最后面两字,将南宫净成最后的尊严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