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吗？”程墨凝眉细语。
“废话！能变化这么大的，除了后天返先天，还能有什么可能！”三戒抓耳挠腮，好似身上有蚂蚁在爬，不断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四天！就四天！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返先天啊，难道我现在是在做梦……”
“别多想了，我背嵬刀门本就有内家心法，我打小练起，只不过因为并不触及气返先天，所以兑换飘雪穿云掌触类旁通，最后一举成功，气返先天。”程墨缓缓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三戒长舒一口气，但依旧满眼羡慕。
就算如此，那也极其恐怖了。
程墨看样子才多大啊，就算打娘胎里练起，就算他长的嫩，但撑死也就练了不到二十年。
二十年就气返先天，晋级位列天下武道巅峰的大宗师，何等天纵之资，怎能不让人羡慕。
“程道友武道之天赋，本楼主也是谓之天资。”
一道略带感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楼……楼主！”三戒第一眼看到，浑身一哆嗦。
程墨早已察觉后方有人靠近，转身看去。
数人入门，为首者一身纯白长衫，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俊朗面容，嘴角带着笑意，缥缈出尘。
自称楼主便是此人。
身后还有熟悉的长春子供奉和其他四个皆为男性、点头之交的武师供奉。
这五人看向程墨的目光，无不羡慕嫉妒，更有两人略带敌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源城供奉楼的资源就那么些，来了程墨这么一个大宗师，他们能获取的资源相应就会变少。
长春子倒是仅有惊叹之感，然后死死盯着自己的爱徒，一副你看看人家怎样怎样的模样。
三戒顿时面目羞愧，连忙垂首。
“楼主。”程墨行拱手礼，眼有恍然。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气息。
那是灵气的气息。
想来对方也同样感受到了。
“不仅如此，程道友已经接触到了另一个层面，不知本楼主说得可对？”楼主幽幽道。
“楼主慧眼如炬。”程墨干脆承认。
余者皆是想到了什么，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投来，而后又慌张移开。
唯有长春子再度感叹和小道童三戒的满脸茫然。
楼主带着一群供奉入内，各自就坐，然后才继续开口：“既然如此，那在说正事前，有一件事程道友不可错过。”
“哦？敢问楼主何事？”程墨内心一跳，预感对方接下来所说之事，恐怕与自己相关甚密。
楼主神色忽然变得庄重，手在腰间一枚小巧袋子一抹，手中便多出了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
见众人投来目光，楼主解释道：“此乃测灵符，无法重复使用，仅用来测试人是否具有灵根。”
“灵根，即灵气之根，身具灵根者，可修行功法，吸纳天地灵气，成为吾等追求长生大道的修士。”
众人神色莫名，目光紧紧盯着那张小巧而精致的符纸。
程墨也不例外，心跳加速。
“程道友，请。”楼主递来测灵符。
咽了口唾沫，程墨伸手接过，符纸白光一闪，他清晰的感知到一股精纯灵气窜入体内。
程墨强压着体内灵气本能阻拦摧毁那道灵气的冲动，仔细感受其动静。
灵气进入他体内后直奔下丹田，钻了几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几圈下来，灵气逐渐耗尽，什么也没发生。
楼主紧紧盯着符纸，见其在微光一闪后便再也没有后续动静，顿时满脸遗憾，很是可惜的看着程墨，无奈摇头。
程墨心下一沉。
“很可惜，程道友并没有灵根。”
那略带敌意的两名供奉闻言眼中顿时冒出幸灾乐祸之色，而后紧盯着符纸，神情期盼。
谁不想身具灵根踏上修仙路，走向长生？
不过程墨却也不是完全失望，紧盯着楼主：“楼主，是不是没有灵根就不能修行？”
“理论上说来如此，不过……”楼主看了神情期待的程墨一眼，又是摇头，“如你这般，武道气返先天，内气化灵气，灵气洗涤躯体，除了不会术法，其实已经是一名炼气期的修士了。”
“后续找到合适功法，倒也能继续吸纳天地灵气，但无灵根，灵气便如无根之水，不仅修炼速度比资质最差的五灵根都要慢，而且丹田中灵气还会逐渐逸散，终生都无望筑基。”
程墨闻言面上神色郁沉，但内心却是长舒一口气后的庆幸和激动。
只要能继续修炼就行，速度慢点没关系，他有寿元神通里修习演练。
程墨不再言语，便有其他供奉立马满是期待之色的请教：“楼主，请问我等是否也能测试一番灵根？”
楼主扫了一圈供奉，摇摇头：“你们年纪最小的都已经快五十岁了，就算有灵根，哪怕是资质最好的天灵根都已经来不及了，十年内练不到炼气十层，超过一甲子就没有筑基可能了。
还不如继续提升武道，那还有一丝气返先天的机会。”
供奉里一老者当即神色黯淡，他年岁已经超过一甲子了。
另外三人却没有放弃，依旧炯炯盯着楼主。
见此楼主也明白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又取出三张测灵符置于桌面：“尔等要测灵符，需支付一枚灵石或者甲功十点向我购买，是否接受自己选择。”
十点甲功，啧啧~
程墨看了一眼刘立，打消了换取一张给刘立也测一测灵根的想法。
不过楼主正好在此，他也是时候该将刘立的去处确定下来了。
“楼主，我有一事相求。”程墨朝楼主拱手说道。
“何事？但说无妨。”楼主转头看来。
“这小孩是我在逃荒路上受人所托，让我将其带入城内，可我也是孑然一身，没有亲朋好友，没有地方可以安顿他。
不知供奉楼可还需人手之类，别看他年纪小，能识字写字，还能烧得一手好菜。”
程墨是费尽了口水往好了夸。
“这有何难，不过程道友还请稍等片刻，之后我们私下再言。”楼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