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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给袁崇焕一个吹牛逼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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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一夜,天明方住。 朱由检踏踏实实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来,喝了碗粥,便在殿中练字,周皇后和张嫣都不来,着实有些冷清了。 正想着怎么找个由头破冰,忽见徐应元在门口探头探脑。 停下笔,骂了一句: “有事就说,鬼鬼祟祟作甚?” 徐应元浑身一哆嗦,忙踮着小碎步跑进来,“噗通”跪倒,道: “启禀陛下,袁阁老、孙阁老来了……” 朱由检一瞪眼,叱道: “还不快请?” 徐应元脖子一缩,就往外跑,朱由检又说: “昨日魏忠贤、王体乾都罢官了,司礼监空了出来,你去跟曹化淳商量,今后你俩一个掌印、一个秉笔,约好了来报!” 封官,还能自个商量着来呢? “谢陛下隆恩!” 徐应元大喜,“咚咚”磕头,顶着个红彤彤的天门盖儿闪了。 不一时,俩老头入殿见礼。 朱由检道: “免礼,赐座!” 二人谢恩入座,袁可立开门见山,问道: “陛下,怎么辍朝了?” 朱由检反问道: “各部寺高官十不存一,便要早朝,又找谁问计?” 他也不早说,百官起早贪黑,在雪地里等得花儿都谢了,自个儿睡到自然醒,才派曹化淳出去宣旨。 皇帝昨日受了风寒,略感微恙,罢朝七日。 “略感微恙”不过是个托词,俩老头昨晚还见他生龙活虎,自然不信,来路上早商量过了,袁可立便顺着话儿,问道: “如何增补,还请陛下训示!” 朱由检却不肯露底儿,笑了笑,问道: “二位阁老可有定计?” 孙承宗回道: “陛下要避免党争,内阁已有袁公与臣,东林一系便不可再任六部大员,须从南直隶、各省,乃至天启朝被罢黜的贤臣着手……只是辽东、陕北兵事、灾情甚急,又等不得,臣等难决,还请陛下圣裁!” 这话倒是在理,但皮球又回来了。 都让我说,要你们何用? 朱由检沉吟片刻,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两年,北方普遍大旱,陕北不好过,东北酷寒,建奴恐怕更不好过,一旦缺衣少粮,恐怕又要入寇,王之臣可守得住么?” 这谁说得准? 说王之臣不行吧? 在他任上,却有“宁锦大捷”,那时候袁崇焕还在跟他赌气,能尽弃前嫌,共御外侮,还战而胜之,着实是难能可贵。 说他行吧? 这厮又是个阉党,皇帝那刀子,保不齐什么时候砍…… 孙承宗着实为难,想了想,说道: “陛下所虑,老臣也深以为然,臣曾经略辽东,于战局、地势、将士也算熟悉,愿领圣命,督师山海关!” “你可不能去!” 朱由检笑道: “京师这边,还一团乱麻,孙阁老怎能撂下朕不管?” 孙承宗按下去,袁可立又站出来了: “陛下,老臣也可……” “免谈!” 话没说完,就被朱由检截住了: “二位都在辽东立过大功,任谁去时,都可保辽东无虞,但此非常时,二位阁老要坐镇中枢,谁都不能去!” 顿了一顿,问道: “袁崇焕怎么样?” “对啊!” 孙承宗一拍大腿,笑道: “陛下已召回袁崇焕,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又争什么?” 孙承宗出任蓟辽督师时,袁崇焕还只是山海关监军,因前任经略王化贞盛赞其“胆魄称雄,志力并矫,迥迥逸群”,得孙承宗青眼有加,悉心栽培,逐渐成为孙承宗“最托重者”。 后来,孙承宗罢官去职,袁崇焕也没给他丢脸,仍然固守宁锦防线,得以晋升山东按察使,又因宁远大捷升辽东巡抚。 自己的人,当然放心了…… 他放心,朱由检可不放心! 袁崇焕这个人,后世骂着多,夸者更多。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朱由检也拿不定主意,便打算自己查查,翻阅了不少袁崇焕的奏疏,结果发现…… 这厮,居然是个主和派?! 王之臣虽然是个阉党,却也一心主战,你怎么能主和呢? 再往后查,朱由检心都凉了: 孙承宗走后,袁崇焕没了靠山,迅速“阉党”怀抱,不仅给魏忠贤立生祠,且每次上疏都要称颂魏忠贤一番。 甚至表示—— 臣今春宁远之战,则厂臣(魏忠贤)之所谋也! 就这种人,也能“五年复辽”? 微一沉吟,道: “朕也有此意,不如召袁崇焕来问问?” 这俩老头可不是事后诸葛亮,跟他们解释,倒不如让袁崇焕自己暴露,倒时候用与不用,还需废话么? 当即派人去传袁崇焕觐见。 三人倒也没干坐着,朱由检又抛出了另外一个议题—— 各部寺缺的坑,该怎么填? 袁可立这辈子吃够了党争的苦,对这事儿格外敏感谨慎,主张在全国范围内考核、拔擢清廉官员充任,孙承宗就灵活多了,建议先把南直隶那套班子挪过来应急,考核、拔擢可同时进行,不耽误事儿…… 朱由检则在一旁和稀泥,一会儿说这个有理,一会儿说那个没毛病,就是不下结论,惹得俩老头脸红脖子粗。 谁都说服不了谁! 几个时辰下来,嗓子都哑了…… 终于,打岔儿的来了,徐应元入殿启奏: “陛下,袁大人来了!” 朱由检笑道: “二位阁老先去屏风后歇息,喝口茶,换换脑子!” 袁崇焕入殿,自然不知道还有人旁听,徐应元刚跟曹化淳分完蛋糕,就要做司礼监掌印太监,现在嘴可紧了! 行礼已毕,朱由检笑道: “元素来的正是时候,朕正要问辽东战事……” 与历史上不同,朱由检召袁崇焕回来时,并没有先许官,而是让内阁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召他回京述职。 袁崇焕是主动辞官,得到朝廷批准后,于七月初二离开山海关,一路游山玩水,两个多月才回到东莞老家,屁股都没坐热,诏令就来了。 入京以后,又被晾一段时间。 这几日,又亲眼目睹了“太祖显灵”,“大朝会除贪”两件大事,对皇帝着实没什么谱儿。 我都辞官了,又述什么职? 见皇帝问及,也不敢贸然胡说,便俯身一礼,道: “陛下,臣离辽东有数月之久,然战机瞬息万变,不敢妄言!” 咦,不对啊! 你怎么能不吹牛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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