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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多少年了,还不会百分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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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写作可以死记硬背,话题作文又不约束文体,很难呈现出比较高的区分度,常为士子所轻,故而会试关键还在第一场的八股文。 还有一个客观的原因: 从会试结束到殿试开始,一般只有二十天左右,期间每个考官至少要评阅数百人的试卷,三场下来,要看一两千份! 平均每天阅卷近百,几分钟阅一份,人都要看吐了…… 哪有那么大精神看考生发挥? 所以,考官一般看完第一场的八股文,就已经定了高下,剩下两场试卷只要不犯忌讳,就只草草略过。 大明以八股取士,诚不欺我! 袁可立和孙承宗在天启二年就曾联手当过殿试考官,对这事儿也算熟门熟路,三场题目引经据典,丝毫不敢马虎。 可惜的是…… 朱由检硬着头皮看了一遍,没看懂。 通篇繁体字,而且没有标点符号,他要能看懂就怪了! 叹了口气,说道: “不瞒袁阁老,朕不学无术,其实也看不懂……袁阁老学富五车,这前两场的题目,朕也无从下手,至于第三场实务论,朕想改成‘藩王富甲天下,而置朝廷羸弱于不顾,算不算忠孝"?” 入阁这段时间,俩人也熟络起来,袁可立自然知道皇帝底子薄弱,倒也没为难他,忽略了前半截,只问道: “陛下打算先探探民意么?” “有这个意思!” 朱由检笑道: “搂草打兔子,先打着看呗!具体怎么命题,袁阁老自己斟酌,当然不能干巴巴的用这样一句,到时候连累两位主考官的名声……” 哎呦,你这兔子,又怎么打? 前两次都有旁人不好问,这次总算逮住机会了! 袁可立压根儿没在意策论要不要改,会不会连累名声,直接跳过了这一段,急吼吼的问了一句: “陛下削藩,可有定计?” “先说会试!” 朱由检暗暗好笑,横了他一眼,续道: “关于试卷评阅,朕倒有个想法,之前殿试太紧迫,以至于会试阅卷时间只有区区二十来日,众考官看得头昏脑涨,不免有所疏漏。正巧,朕要出去一趟,可将殿试延后至五六月!” 如此一来,却可以避免“天子门生”变成“监国门生”了! 袁可立微一沉吟,道: “如此甚好,臣无异议!” 朱由检见他能变通,便抛出了另一个点子: “这次会试,朕打算引入百分制,第一场四十分,第二场、第三场各三十分,阅卷时不判上下,只填分数。等三场成绩都出来,取平均分,而后汇总,从高到低排列,自有高下之分!” 你这个想法很好啊! 袁可立眼睛一亮,抚掌笑道: “陛下甚妙,简直妙极,妙不可言……” 科举自隋唐发展到大明,期间考试内容、形式、程序几经变迁,渐渐趋于公平、公正,唯独在评阅上,有些拖后腿。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考官用的是淘汰制! 也就是说,在评阅过程中不断黩落试卷,大浪淘沙…… 直到刚好剩下规定的名额! 答卷的黩落,从试卷的糊名、眷录就开始了。 眷录官在眷录之前,得先检查手中的这份答卷有没有避讳,有没有自叙门第辛苦,字数有没有符合规定,卷面是否整洁,有没有草稿纸等等,确认完毕后,再开始眷录。 若不符合要求…… 文笔再好,也没辙,都到不了考官手中! 下次再来吧! 等誊录好的“三无”试卷呈上来,就看二十个考官了。 两个总裁(主考官)一般不直接参与阅卷,但他们有权随机抽取任何一房的试卷重阅,甚至包括已经被黩落的试卷。 当然,这只是抽查,具体工作还是“二十房”考官来做。 通常要把所有试卷平均分配到各房,若有六千份,则每房三百份,但为保证公平公正,也为了避嫌,某一房阅完,一般要送到隔壁传阅,这样一来,同一份答卷往往需要好几位同考官分别批改。 为了减轻工作量,各考官真的是挖空心思“黩落”试卷,除了“犯讳”、“雷同”这些常规理由,甚至还有“言辞过于犀利”、“辞藻过于生僻”等千奇百怪的原因…… 待传到另一考官,一看评语,几乎不会重评,草草一翻,签名就是了,自己头上的虱子都捉不完,哪有功夫帮别人挠痒痒? 可中文博大精深,文章本就主观,没准儿甲弃之如敝履,乙却视之为珍宝,就这么“黩落”,岂不是把人才耽误了? 引入百分制,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喜欢的打个高分,不喜欢的打个低分,反正要取平均值,每个人都只是二十分之一,个人影响并不太大,考官也没什么压力。 袁可立乐呵呵的走了。 一出宫,忽然一拍脑门,怎么把正事儿忘了? 到了傍晚,又和孙承宗一起来请旨: “陛下,臣与孙阁老皆以为引入百分制评阅甚佳,只是……若经义只占四十分,是不是太低了?” 朱由检笑道: “朕不学无术,哪能就按这比例来?不过抛砖引玉,二位阁老觉得合适便好,不过……策论不要太低,朕要借此敲打敲打藩王们!” 果然如此! 二人相视一眼,袁可立道: “臣等初拟,首场五十分,第二场二十分,第三场策论三十分。若陛下嫌策论太低,可将第二场降为十分,毕竟表、判词等可以后学……” “不改了!” 朱由检道: “策论有三十分够了!再者,做官不会写判词,要他何用?” 皇帝没有胡来,俩老头很满意。 顿了一顿,袁可立又问: “陛下,此次会试,计有六千余考生,若依百分制评阅,各考官皆要评阅一万八千余份试卷,以每日三百份计,也需足足两月。故而,臣等恳请陛下,将殿试延迟至四月二十日……” 朱由检伸出手,开始掰手指了。 “朕去南京,路上须得一月,来时也得一月,既然去了,恐怕也得将养个两三月,回来时最早也到七八月了!” 嘿嘿一笑,道: “选出来的考官,都是饱学鸿儒,千万别累坏了!每人每日评阅一百份试卷即可,就定在中秋节!” 您干脆别回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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