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疑似怀孕到确认怀孕,舒霓已经失眠两天,刚才又在烈日下暴晒这么久,她的身体好像有点吃不消。
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同时对单膝下蹲的严瀚予说:“我没事,有点累而已。”
严瀚予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干脆就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舒霓被他气笑了:“别闹,我缓一缓就没事了。”
“真的吗?”严瀚予不信,“你看起来很不好。”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还有一段路要走,于是提议:“我抱你下去吧。”
舒霓挑眉,显然是不可置信。
严瀚予虚咳了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不要多想,我只是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把你带出来,就有责任把你安全送回去。”
“知道!”舒霓把手递给他,笑道,“那你扶我一下吧。”
自那天起,舒霓觉得严瀚予对自己没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
两人一起处理订婚宴的琐事,意见相左时,他居然也愿意主动退让,实属让舒霓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严瀚予是她的挡箭牌,这样一来能够节省很多沟通成本。
订婚宴的前一天,他们完成了订婚仪式的彩排。
舒霓觉得整个流程还是有点复杂,问严瀚予的看法,他倒说:“就这样吧,继续删减的话,宾客们都要质疑我的诚意了。”
她点点头:“那就不改。”
等工作人员都离场,严瀚予才说:“昨晚我联系小叔叔了。”
舒霓不动声色地问:“哦,他可以赶回来吗?”
“应该可以。”严瀚予告诉她,“我跟他说了订婚的事,他只应了声就挂掉电话,我来不及说其他事情,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怀孕呢。”
舒霓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说:“不知道更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严瀚予突然靠近她,低声问:“我俩明天就订婚了,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舒霓稳住情绪,故意笑话他:“怎么问起孩子他爸的事,你吃醋了?”
“别自恋,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严瀚予第一时间否认,随后又说,“我只是担心那野男人上门抢婚,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被绿了,我还怎么在澳城混下去!”
舒霓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他都不介意我嫁给别人,又怎会在乎什么孩子。”
严瀚予嗅到八卦的气息,不禁好奇:“你还放不下那野男人吧?答应跟我订婚,也是为了跟他赌气?”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该不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吧?”
舒霓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现在才考虑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距离订婚宴已经不足二十四小时,此间晴空万里、风平浪静,舒霓却觉得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虚假安宁。
举办仪式的地点位于严家在郊区建造的老式庄园,由于时间较为紧促,两家都只邀请了近亲前来参加订婚仪式。
舒霓很早就抵达庄园化妆以及做其他的准备工作,黎念陪在她身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她要跟严瀚予订婚这个事实。
看到好闺蜜愁容满面,舒霓安抚道:“我真的是自愿订婚,没有人强迫我。”
黎念才不相信,趁着化妆师去拿工具,她凑近舒霓耳边说:“你根本不喜欢严瀚予,莫名其妙的订什么婚!”
舒霓避而不答,只问她:“突然发现这眼影的颜色有点显老,你说换一个浅色点的会不会更好?”
黎念气鼓鼓的,但还是给出中肯的意见:“当然是浅色点的更好看。”
尽管如此,黎念还是把话题扯了回去,她指了指舒霓的小腹:“他爸是严瀚予的小叔叔,以后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日子还怎么过?”
舒霓坦言:“我跟他已经划清界限,跟严瀚予也是各过各的,不会有什么影响。”
黎念就差指着她的脑门骂她天真了,她有点心神不宁:“我不祥的预感,今天肯定有大事发生。”
结果还真被黎念说中了,舒霓刚化好妆,一条跟她息息相关的热搜引爆全网。
这条热搜的主角不是她,而是即将跟她订婚的严瀚予,他被一线女星霍洛言控诉劈腿某当红女团成员Lala,而Lala快速发表微博说明,她也被某位选美比赛冠军绿了……
随着当事人出面回应,这个瓜像雪球般越滚越大,时不时会牵扯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网友讨论得十分起劲,男性多是惊叹着严家那位少爷情史丰富、艳福不浅,女性则指骂有钱的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没有一个好东西!
舒霓都没有看手机,直至她的表哥闯进来,义愤填膺地咒骂严瀚予,她才知道网络上如此热闹。
黎念打开微博一看,也没忍住骂了句国粹,她把手机塞到舒霓手里:“看吧,我就说这男人嫁不得,跟这么多女人有一腿,都不知道有没有暗病呢!”
舒霓立即给严瀚予打电话,幸好他很快接通,她没好气地问:“你搞什么,好端端的怎么闹上热搜了?”
“我跟那女人早分了,是她一直死缠烂打,还给我整了这样一出大戏。”严瀚予烦躁得很,他叮嘱舒霓,“你先稳住场子,我回公司一趟,处理好公关工作就马上过来。”
随后陆续有宾客进来跟舒霓打招呼,他们表面上是寒暄,实际上更像是看戏。
等他们走后,黎念嫌弃地说:“你们舒家这群亲戚,怎么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啊,真是烦人!”
舒霓回应:“舒氏集团能不能渡过难关,就看我们今天能不能顺利订婚,现在闹成这样,他们肯定担心我逃婚……”
黎念刚上卫生间,庄园的管事敲门进来。
他微微欠身,语带歉意:“舒小姐,我们目前联系不上小严先生,宴席的酒水还没决定,您方便随我去酒窖看看吗?”
舒霓自然不能拒绝。
化妆师恰好完成最后一笔,她对着镜子端详了几眼,然后匆匆忙忙地跟着管事出去了。
经过近百米的长廊,舒霓被带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下面除了酒窖,还有设备一流的影音室和休闲套房。
舒霓之前没来过,她跟在管事的身后,最终停在尽头的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当管事抬手敲门时,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刚转过身,那把熟悉的声音便落入耳中——
“跑什么,不想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