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二两银子的船费，楚毅转身进到另外一艘乌篷船里。
船里的空间不大，左右正好容纳一个人盘坐，顶上的空间被乌篷撑开，还悬挂着几株香草，缓解了河水发出的臭味。
“公子坐好，准备上路了。”
张胖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随后摇着竹篙，载着满天星辰远离渡口。
楚毅面前摆着一节烛火，火苗在晚风的吹拂下跃动，路过水塘时又响起草蛙的鸣叫。
这夜色，格外好眠。
“公子若困了，不妨先休憩一会，这里进城少说得两个时辰。”
“好。”
楚毅一口应下，双目缓缓闭起，开始打量自己的面板。
姓名：楚毅
境界：先天前期/练气一层
武学：清风剑诀（四层：601/800），残剑腿（100/100）
功法：雪山灵泉诀（一层：25/100）
技艺：灵鱼培育法（上卷：1/200）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清风剑诀”与“雪山灵泉诀”的熟练度同时增加了5点，这相当于平常五天的进度了。
楚毅回想着他离开洞府之后的一系列行动，试图找出导致熟练度增长加快的原因。
不一会儿，楚毅看向自己的双臂。
他能感受到，原本因为许久不曾握剑而产生的生疏感，在他再度施展出“清风剑诀”斩杀宗师境的人老之后又恢复了不少。
同样的，一直停滞的清风剑诀也有再度提升的迹象。
这足以说明，他的剑法水平持续长进。
并且……还带动了“雪山灵泉诀”的修炼进度。
楚毅感受着持续壮大的先天内力，心中生出一种预感，再有四五天的功夫，他的实力就能恢复到先天中期。
体现在面板上，正好是熟练度达到“30/100”的样子。
这么下去，距离他重新杀回来的日子不远了。
想到这，楚毅的唇角扬起，一直紧绷的心仿佛也在此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趁着这股劲头还在，他将那本“铁蝠功”也取出来。
仔细翻阅之后，楚毅的脸上可见浮出惊讶之色。
这是一门速度与防御兼修的功法，据传是有武圣强者在观摩一只活了三百年的蝙蝠王之后，结合其自身所学创出的武学。
最重要的是，上面记载的内容一直可以修炼到武圣，竟然是完整的武圣传承。
这可比悬剑山的两门剑诀高明多了。
清风剑诀与落叶剑诀虽然也不错，而且曾经也是一门武圣传承的一部分，但最重要的“第五层”剑诀已经遗失了。
一套武学只有上卷而没有下卷，这种情况在各大门派里并不罕见。
纵观常山郡之内，恐怕也就郡守府或许还有完整的武圣传承。
一瞬间，楚毅想到了不少可能，以人老的身份弄到这么高级的武学，当然可以将其归咎为运气，但概率不大。
最重要的是，人老他即便得到了武圣的传承，也完全没必要随时带在身上。
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反常。
基于这点，楚毅推定，他可能是截胡了某项交易，凑巧将作为中间人的人老杀死，实则这铁蝠功的主人另有其人。
可能性的最大，便是刚突破大宗师的牧云海。
他为了大宗师的后续修行，费心费力弄来了这么一门武圣传承，好像也说得过去。
如果猜测为真，那么人老失踪的消息大概率就瞒不住了。
楚毅甚至有理由怀疑。
他埋下的尸体已经被人找到了，悬剑山追查的队伍就在路上。
“还真是幸福的烦恼。”
楚毅望着船篷外透进来的月光，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他在处理完尸体的第一时间就赶到渡口，所以这负责摆渡的张胖子是来不及知道“人老被杀”一事的。
对方明显是偷渡这行的老油子了。
楚毅有心想要提前斩除后患，可现在他还得用着张胖子。
且不急。
人一急就容易露出破绽，如果被张胖子这老江湖看出了端倪，他就别想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且将铁蝠功入门先，等一切准备好，我也好一门心思对付张胖子。”
楚毅心中想着，再次翻开铁蝠功。
一抹灵光闪过，福至心灵，很快就显化在面板上。
“武学：清风剑诀（四层：601/800），铁蝠功（一层：1/100），残剑腿（100/100）”
在楚毅的目光注视下，铁蝠功的熟练度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同时进行的，则是残剑腿的熟练度下降，从“100”变成“99”“98”……
但楚毅的感官上并未有任何变化，他关于残剑腿的记忆并未有丝毫减少。
很快，当残剑腿的熟练度彻底清零之后。
武学一栏就只剩“清风剑诀”与“铁蝠功”了。
其中，铁蝠功的熟练度也停止了增长。
“武学：清风剑法（四层：601/800），铁蝠功（二层：166/200）”
楚毅心中大为惊讶。
他知道以自己的眼界与基础，修炼“铁蝠功”的前面几层应该问题不大。
但这样刚入门就直接突破到第二层的事情，楚毅也是不敢想的。
短暂的惊讶之后，楚毅就接受了这样的变化。
毕竟，他这种功法一学就入门的本事已经足够惊世骇俗的了。
如今只是起步的基点提高了一点，好像也就一般水平的惊讶。
修成铁蝠功，楚毅立刻感受到在自己原本的内力中，现在又增添了一股充满韧性的全新内力。
这就是铁蝠功特有的铁蝠内力，共可分为内外的两种妙用。
内力运至体内，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到全身，大幅度增加速度与敏捷。
内力覆盖体表，便能形成一股质密的罩层，身体会变得坚硬如铁甲，能抵御大部分攻击。
楚毅尝试着将内力运至双腿，立刻就能感受到自己肌肉发生的轻微变化。
血肉，筋膜，骨骼三者之间的分布，好像变得更加利于奔袭，犹有一种火箭即将发射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