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给老娘留下！”
李水鹤人还未至，刀光先来，磅礴的力量当空震起一排排涟漪，犹如水波一样。
楚毅这一刻也做好了取舍。
他抬起头，望着持刀而来的人影，从对方展现出的武力，判断出李水鹤的实力。
宗师圆满！
距离大宗师只差临门一脚，刀光已经有了向刀芒转变的趋势。
同样是宗师，但楚毅想要将她灭杀，难度比之前的红蓝二女，以及悬剑山的人老要大得多。
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将其击退。
想到这，楚毅双手持剑，体内的清凉之力汇聚到手心，转眼又传递到剑锋之上。
顷刻间，一股森然的寒冰气息降临。
这不是任何一种武学的特性，而是……真正的天地之力！
楚毅仗剑斩出，当剑光出去的一刹那，又有一种被榨干的感觉。
所幸，那股力量只是雪山灵泉诀积累的部分，而不是内力。
在这一剑之下，李水鹤瞬间被吞没。
趁现在，跑！
楚毅反手将姬养浩身上的卷轴收起，背后瞬间生出羽翼，风驰电掣离去。
他刚刚闪开身位，便有一抹枪芒轰杀而至。
只可惜，因为慢了一步的缘故。
长枪插在屋檐上，直接粉碎了大量的砖瓦泥石，赵庄龙随后出现。
他望着楚毅离开的方向，面上若有所思。
这时，李水鹤也跟了上来，只不过，她的模样有些狼狈。
身上的衣服被剑刃给划破了无数，露出雪白的肌肤，别有一种风情。
但她显然不是拘小节的性子。
李水鹤握着刀，面有不忿：“大哥，今日我们竟然让一个先天境的小辈给耍了。”
“先天境？”
赵庄龙听到这几个字，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将长枪收拢起来。
他转而走向最先死亡蓝衣女的尸体前，蹲下身子，指头像是戳豆腐一样，直接顺着眉心插进去，犹如拨弄液体一样搅动。
李水鹤虽然心有疑惑，但她从来不会在赵庄龙做正事的时候打扰对方。
她走到红衣女的尸体旁，望着对方不曾闭紧的双目，顺手替其合上，缓缓道。
“红羽，你且安心去。你的仇，四姐定会替你去报。”
原来，这红衣女竟然也是龙凤会的人。
她一直潜伏在姬养浩的身旁，没想到了快收网的时候，竟然惨死在一个外人的手里。
正李水鹤还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时，赵庄龙的声音忽然传来。
“四妹，你先前面对那人，是不是也感受到了一股别的力量？”
闻言，李水鹤迟疑了一会，脑海中闪过楚毅临走前斩向她的那一剑。
仅仅一个照面就把她的刀光粉碎，而且差点取了她的性命。
要知道，这出手之人甚至还不是宗师！
可她已经接近大宗师了。
李水鹤知道赵庄龙不会无的放矢，如实说道：“那人的攻势之中，有一种与天地合一的感觉，但我记得……不是唯有武圣才能达到那种层次么。”
听得此言，赵庄龙没有立刻回答她，手指不知道在揉搓什么，一点点散着蓝光的粉磨缓慢飘下，充满了一种魔幻的风格与色彩。
当其摊开手掌，才发现这蓝光的源头竟然是一块碎片。
李水鹤像是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激动起来：“大哥，这是仙缘？”
“不，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法器。”
赵庄龙摇了摇头：“真正的仙缘，反而叫那人给带走了。”
李水鹤闻言，贝齿紧咬：“红羽拼了性命，好不容易将姬养浩拖住，我等本来今夜就能夺其仙缘。都是这蟊贼，坏了我等的好事，而且还杀了红羽。”
“红羽之死，我龙凤会不会善罢甘休。”赵庄龙先定下基调，接着道：“不过，从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姬养浩是得到了仙缘不假。只是，那仙缘却不是给人的。”
李水鹤一愣，惊讶道：“不是给人，难道是给鬼的？”
“错，是给龟的。”
赵庄龙说着，把长枪抬起，逐渐走远。
他的声音飘荡回来：“这灵龟的功法，当然给灵龟的，我们人族便是得到了也无法修炼。”
李水鹤紧跟上去，剩下的龙凤会高手将府内的珍宝一通搜刮，也迅速离开。
等他们走后。
灵寿城本土的那些“悍匪”才来凑热闹，捡些龙凤会没带走的残羹冷炙。
人群之中，徐大开手执刀刃，赫然也在其中。
不止他，还有不少青漕帮与金山帮的帮众与头目混在里面，大家全部过来挣些外快。
夜黑风高的，反正没人认得出来彼此。
小院中。
楚毅将夜行服与刀刃藏好，然后将柴火添上，烧水洗澡。
今夜的行动虽说波折不少，但他得益于铁蝠功的保护，倒是没有受伤。
楚毅再度打开面板，查看自己的状态。
姓名：楚毅
境界：先天圆满/练气一层
武学：清风剑法（四层：604/800），铁蝠功（三层：71/400）【铁翼展翅】
功法：雪山灵泉诀（一层：53/100）
技艺：灵鱼培育法（上卷：2/200）
他注意到，自己的清风剑法再度增长了3点，带动雪山灵泉诀的熟练度也同样增长了3点。
铁蝠功同样有着一定程度的长进。
楚毅心中了然，知道是与宗师的交手，又让他剑法恢复的进度加速。
事实证明，只要他一直挑战实力高于自身的人物，那么即便他的实力只在先天境，也能让自己大宗师级的剑法得到长进。
这摆明了是一条康庄大道。
但楚毅一点也没有要多作死的意思。
道理很简单，他可以成功无数次，但只能失败一次。
若每次都寄希望于逆风翻盘，与那些亡命之徒没有什么区别。
楚毅在拥有面板的这些年里，已经深刻明白到一个道理。
——用时间足以拉近他与任何人的差距。
他的上身泡在水里，双臂放在外面，正攥着一张卷轴不知如何是好。
楚毅只能感觉出这卷轴是一种延展性极佳的甲壳。
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也无从知晓。
这时，楚毅想到了“雪山灵泉诀”当时对其表现出的感应，顿时生出调动自己体内的灵泉之力，然后灌输进去的想法。
下一秒。
这卷轴就消失在原地，随后落下了一颗泛着绿光，指甲盖大小的小蛋，楚毅下意识接过。
随后，一抹灵光飞至他的面板上，落在了功法一栏。
“功法：雪山灵泉诀（一层：53/100），长生功”
同时，他又多出了一栏“天赋”，并且显化出一排排的内容。
“天赋：长生不老，天生剑骨”
他对“天生剑骨”是早有预料的，自己在剑法一道上，确实有着旁人难以比拟的天资。
这一点上，不论亲近楚毅还是仇视楚毅的，全部都不会反对。
相较于此，他其实更在意的是“长生不老”，以及……自己手里那颗蛋。
咔嚓！
蛋碎了，一个绿油油的小脑袋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