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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鬼,炸翻43宗逆天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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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句话破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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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老式古董车在半山处停下。 前方压着一棵断木,成片枯叶堆着前路。 司机戴着黑色礼帽,白手套,转头对姚若岚说,“女士,车只能开到这里了。” 姚若岚走下车,将风衣裹紧,她并不会冷,在想念之城的每个人都用本能的动作来伪装自己。 她的鞋子踩过枯叶,发出声响。 路的左侧有一条雾蒙蒙的湖,湖的对岸是森林,有个柴夫正用斧头砍小树,惊得树上的蜂鸟扑腾翅膀,飞在山林中。 右侧有许多老旧斑驳的洋房,这里是曾经的富人区。 自从那宗崔莉丝谋杀案发生后,山上的富人渐渐都搬走了。 每隔百米就会有一栋洋房,仍可以想象这些洋房曾是如此美丽,如今,墙上爬着藤蔓、野玫瑰,屋顶的烟囱上立着乌鸦。 走了大约五百米,姚若岚在写着56号门牌的洋房前停下。 这是一栋三层的洋房,也就是崔莉丝谋杀案的第一凶案现场。 查案,在问过了经验丰富的探长鲍罗,问过了死者之后,她必须来到现场看看。 一楼的窗户玻璃是破的,玻璃碎片散落在窗外、户外,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42码血鞋印。 姚若岚想,果然在案发后,凶手是从内屋敲破窗户,而后跳窗逃逸的。 42码鞋印,乔翰生也是穿这一码鞋,莫非他真的是凶手? 姚若岚推开门,夕阳光的照射下,屋内飘着颗粒状的灰尘。 一楼客厅的沙发边上都是干枯的血迹,从血的喷溅式痕迹判断,崔莉丝就是死在沙发上…… 姚若岚闭上眼,仿佛能够幻想到那个场景,喝醉的崔莉丝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凶手打死。 可是,她的头上为什么会留下两种伤痕? 一种是钝器,如棍子,一种是利器,如砍刀。 但是凶手行凶应该是很快速的,必须是钝器、锐器同时袭击崔莉丝,才能让她快速致命。 莫非凶手是两人?不可能,崔莉丝说自己只看到了一个人,而且那人手上的凶器不是棍子也不是砍刀。 是一个短短的物品。 是斧头! 姚若岚睁开眼,凶器是一把斧头。 斧头的正面是锋利的,斧头的背面是钝器。 凶手是一个人,他当时手上拿着是一把斧头,他举起斧头,用斧头的背面在崔莉丝的头上敲了5下,之后反转正面,砍死了崔莉丝。 第一个疑问解开了。 第二个疑问,凶手真的是乔翰生吗? 他要杀妻是能使用这样的诡计,并且崔莉丝说,她是听到一阵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脚步声。 不,凶手不应该是乔翰生。 崔莉丝说,她闻到那名凶手身上的味道,挺臭的。 臭是来自汗味,或者狐臭,乔翰生是个有些身份的医生,他的身上不应该会有这种汗臭味。 如果是他,崔莉丝肯定能闻出,再说了,乔翰生当时喝了酒,洗过澡,身上散发出的是肥皂香味、酒味,绝对不是汗臭味。 凶手另有其人,可他是怎么进入这栋洋房的?佣人之前在,家里的人也在,房门从里面上锁了,这是一栋密室。 忽然一只乌鸦从窗外飞过,扑腾翅膀,让姚若岚分神。 乌鸦,她刚才好像看到过这只乌鸦,乌鸦立在烟囱上。 姚若岚的眉头舒展,解开了,这并不是一栋密室。 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窃贼!可能是男的,因为崔丽斯说那人头发不长。 在案发时,应该是晚上十二点,窃贼看洋房内的灯是熄灭的,他打算入室抢劫。 窃贼的目标有可能是三楼,他觉得三楼会有收获。 窃贼爬上树,跳到洋房的屋顶,他从烟囱里钻进洋房。 他应该挺瘦的。 窃贼在三楼转了一圈,没有收获,他又听到二楼卧室睡觉的乔翰生传来鼾声。 窃贼心想完了,这屋子里有人。 窃贼想从三楼阁楼连着的烟囱再爬出去,可是他试了几次,都爬不上去。 无奈,他只能蹑手蹑脚地下楼,想从楼下逃逸。 他顺着楼梯下楼,来到二楼,听到卧室里传来乔翰生沉睡的鼾声。 心松了一下,于是加快脚步,从二楼走下一楼,由于脚步变快,发出了一些声音。 被一楼躺在沙发上的崔莉丝听见,崔莉丝喝了酒,昏昏沉沉的,说了一些醉话。 窃贼以为崔莉丝发现了自己,看见了自己。 不行,他知道要是被抓的后果,他怕了,下了狠心,窃贼从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斧头,一下,两下, 他太紧张了,用的是斧头的背面,必须要死,他转过了斧头的正面,穷凶极恶的杀死了崔莉丝。 整个过程很快,崔莉丝毫无反抗就一命呜呼。 不行,要逃! 窃贼收起了斧头,准备从正门出去,可他发现正门居然是反锁的,从里面锁着。 他开不了门,看到了窗户。 于是,他再次拿出了斧头,敲破了窗户的玻璃,跳了出去,仓惶逃逸。 这样,窗户的碎片就全部都散落在屋外,这样,地上就留下了42码的血鞋印。 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一直找不到那把凶器,凶器是一把斧头,被窃贼带走了。 当所有现场轨迹,同一种说法全部解释得通,姚若岚仿佛解开了这道谜题,这就是案件的真相吧。 但,她又陷入了沉思。 就算事情是这样,可凶手还是无法证明是谁,这已经是过去了九十年的案子了。 可以判断的是,凶手是一名贫穷人士,身上有某种汗臭。 难道,真的是那个修理工?就是在1982年翻案时,背负另一宗无期徒刑案件,在牢里胡言乱语,说自己是杀死崔莉丝凶手的修理工? 姚若岚走到窗前,窗户的玻璃是破的,但是窗户上有个旋钮,这个旋钮一转,就能打开窗户。 不,凶手不是修理工。 修理工如果入室抢劫,会随身携带一些更灵巧的开锁工具,他之前在这里修过门窗,他对屋子构造了解。 他可以选择从窗户进入,而不是烟囱。 就算他觉得烟囱是进入的最佳途径,犯案之后,就算他打不开的大门内部的锁,他也可以轻易打开窗户。 这是他职业本能的技巧,而不是选择破窗逃跑。 那么凶手究竟是谁,恐怕是找不到了。 姚若岚想了很久,叹了口气,离开这栋洋房。 回程的路上她继续想着她所获得的线索,想着刚才在美容院里,崔莉丝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已经过去九十年了,你是第一个来问我的人,摆渡人。” 当回忆起崔莉丝的这句话时,姚若岚的脚踩在枯叶上,停了一下,她的耳畔仿佛回荡过某种声音,哒哒哒的键盘打字声…… ? 夜晚23:56分。 一道闪电划破k城的夜空。 露天停车场,一栋集装箱小屋内,肥佬正坐在宝蓝色的三人沙发上,看着面前美丽的蜡像儿。 确切的说,这是一个与人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蜡像儿机器人。 配合3d皮肤打印技术,这机器人克隆成为姚若岚的模样。 机器人的脑部有一个接收装置。 时钟继续流淌,23:56分,01秒,02秒,03秒,04秒。 借助闪电,让人间与想念之城相联。 机器人脑部的芯片快速收集信号。 “呼”地一声,蜡像儿机器人一跃而起,姚若岚借助蜡像来到人世。 “什么味道?”姚若岚吸吸鼻子,机器芯片感知着屋内的气味,传达入脑部。 “姚若岚”转头看见茶几上放着一盆黑黑的、粘稠汤汁的鱼。 “西湖醋鱼?”她口中生津,“这味道馋了好久了。” 肥佬贴心地递上一碗白饭,盖上一片鱼肉,浇上汤汁。 她开始干饭,汤汁、米饭,进入姚若岚“机器食道”,测试感知仪分析出呛喉刺激度、味道,将感知数据反馈给芯片。 姚若岚如同获得了吃饭带来的真实愉悦,一口下去,酸酸的,甜甜的,她也得到了饱腹感。 “你慢点吃。”肥佬说,还剩下三分钟,够你吃两碗饭的。 “不行,我要吃三碗。” 她大口吃着鱼肉、米饭,既然做了人,就要当个干饭人。 肥佬在一旁忙个不停,夹鱼肉,盛饭,泡汤汁。 “好吃吧,我做的。”肥佬得意地说。 “你做的?”姚若岚诧异。 “嗯,这鱼一定要趁热吃,不然鱼肉老了就不q弹了。” 为了保证姚若岚能吃上最正宗的西湖醋鱼,肥佬特地去找了西湖醋鱼的第十八代正宗传人,要了秘方,并且买了最肥的鱼。 为了做这道菜,他练习了三个通宵。 统统吃完后,机器芯片感知到饱腹,姚若岚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 “谢谢你。”姚若岚说。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这次人间之旅结束,只剩下不到20秒了。 “长话短说,案子有眉目了。我要你去找两个人。”她说。 “谁?”肥佬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人是1942年电影院谋杀案的凶手,这案子是鲍罗查的,另一个人是1982年第二次翻案的修理工。” “他们都已经死了吧?” “对,也再无人想念他们……” 这句话说完,蜡像机器人突然瘫在了沙发上,再无生气,姚若岚的人间之旅时间结束了。 “每次都是这么短暂。”肥佬看着美丽的姚若岚、美丽的机器人,喃喃说着。 但他已经猜出了姚若岚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 第二日,肥佬开始行动。 他去了图书馆,翻出了1942年的《k城日报》,在一则头版新闻上,他看到了陈赖的照片。 这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跪在地上,身旁站着叼着烟头的探长鲍罗。 这是鲍罗对外界宣布电影院谋杀案破获时,记者拍的照片,这也是当年“冤死鬼”陈赖留存世间的唯一照片。 肥佬将这份报纸扫描。 随后他又去另一间档案室,里面全是80年代的报纸、杂志。 有一本《大菠萝》杂志用了全版刊登了1982年翻案的照片,毕竟由于乔远山的顶级富豪身份,又是几十年的谜案,那次翻案轰动全城。 修理工是坐在轮椅上被推到法庭的,他的照片有很多,也很清晰。 这两个人和崔莉丝谋杀案有什么关联吗?他们会认识?肥佬微微皱眉想着。 他将二人的照片带回工作室,通过电脑扫描,照片修复。 二人清晰的样貌出现在了屏幕上,肥佬看着陈赖和修理工的照片,记住他们。 这就是姚若岚要求肥佬做的事,这二人早就被世界上的所有人忘记。 但随着肥佬的想念,他们消失了几十年后,再次出现在了想念之城。 想念之城。 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突然站在30年代的旧k城,浑身散发着萤火虫光芒的旺盛“想念之光”,他们诧异的看着面前对方模样,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陈赖。” “赵水生(修理工的名字)。” 原来,他们一早就是认识的。 · 两日之后,想念之城。 天空下着雨,霓虹灯闪烁,电影院的外墙上贴出海报,海报是1932年即将上映的电影《天堂的烦恼》。 是人都有烦恼,烦恼如影随形。 与电影院三条街之隔的是警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审讯室,一宗宗陈年旧案的卷宗放在桌上,蚂蚁爬过。 那些热血警察都已不复存在,被世人忘记,唯一且能记住的,只剩下这“一人”。 鲍罗坐在总探长办公室内,后面是满满的勋章墙,他叼着雪茄,翻阅1965年的最后一个案件。 这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案。 来到想念之城后,他不是呆在警局,就是重回案发现场,在想念之城的几十年,他做的事就是重新审阅自己从1925年到1965年办过的963宗案件,他想知道有没有哪一宗错判了。 鲍罗一字一句、认真阅读卷宗,一遍遍确认细节无误,而后轻轻敲击着打字机的键盘。 键盘按下,字顺着打字机映出,“第963宗,重审完毕,无误。” 鲍罗抽了口烟,终于完成了,从警四十年,他疑似误判的案件只有九宗。 审案,审错案很正常,这九宗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劫案,与954宗他正确判断的案件来说,不值一提。 我的一生,对得起那面奖杯,那面摆在桌上闪闪发光,由政府颁发给他的“k城之光”奖杯。他在心中肯定。 就在此时,鲍罗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影子,在灯光下面部明亮。 是个模样惊为天人的女子,脸上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姚若岚。 “摆渡人,你怎么来了?”鲍罗问。 “鲍探长,我来看看你。” 姚若岚进入屋内,在椅子上坐下,桃红色的头发垂在脸上,“我们来说说1932年的崔莉丝谋杀案。” 鲍罗的面部有一丝抽动,他很快吸了口烟,控制情绪,“这宗案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凶手就是乔翰生。” “不,凶手不是乔翰生。” 鲍罗一笑,“那你认为是谁?” “陈赖。” 愣了一会,鲍罗问,“你说的这个陈赖是谁?” “你认识,1942年有一宗电影院谋杀案,死的是一个叫皮特的茵国人,当时你抓了一个叫陈赖的男人,你把他当成凶手,他被执行了死刑。” 鲍罗转动着座椅,让腰部紧紧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叉,“哦,你说的是他啊,关于那宗1942年的案件,确实是我误判了,抓错了凶手,为此我也感到很遗憾,但是。”鲍罗提高语调,是在强调,“这个陈赖死的也不冤,打架,抢劫,他之前做的错事不少,人不能做错事,总会有另一种惩罚报应在他的身上。他是该死的。” “鲍探长,我们就不兜圈子了,大家都在这想念之城,我们都是在等着被世界遗忘,等待消失的人,就都说真话了吧。” “真话,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姚若岚突然说,“其实你一早就知道陈赖不是电影院谋杀案的凶手,其实你一早就想让他去死,对吧?”她看着鲍罗。 鲍罗的视线本能的转开,抓起桌上的金色钢笔,捏在手心,虽然努力控制,但语调有些颤音,“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你一直都明白。因为你此生最错的就是审错了1932年乔翰生的案子,你让乔翰生成了替死鬼,你当初以为那凶案现场是密室,但后来有一天,你发现了那可能不是密室,因为有个烟囱,烟囱可以进入屋内,在那时你才发现这有可能是一宗另有凶手的劫案,对不对。” 鲍罗沉默,攥着笔。 “这个密室的答案我都能解开,那么身为经验丰富的鲍探长,同样能解开的吧。” “凶手就是乔翰生。” “不,凶手是陈赖!我找过他,他出现在了想念之城,我请来的,他亲口和我承认,在1932年杀崔莉丝的是他,而1942年电影院谋杀皮特的不是他。” “他是个无赖,他的话你怎么能信!”鲍罗激动地拍着桌子,笔从桌上掉落在地上。 “对,他是无赖,他的话不可信,可你呢,鲍探长,你是个经验丰富的探长,1942年电影院谋杀案的证据根本不够,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要让陈赖屈打成招认罪?只是迫于洋人的压力?不,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直是个正义的探长,不会屈服的,你也一直认真查案,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想要陈赖死,你想要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姚若岚重重说道。 鲍罗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不是这样的。”他在组织说辞。 “鲍探长,你是一个好探长,一直都是,人都会犯错,案件也一定会有审错,现在你所要做的事就是面对,说出真相,还乔翰生一个公道,他死了九十年了,你欠他一个道歉。” 姚若岚的一字一句都往鲍罗的心中去,如同锋利的刀割下一块块悬在他心中的顽石。 是,他错了,审错了。 1933年,在乔翰生执行死刑的一年后,有一次他的手下负责一宗劫案。 手下开玩笑的把这名抢劫犯作案的手法说出,“多蠢的小偷啊,从烟囱爬到屋子里行窃,结果出不来,被主人打个半死。” 在警察局内所有人哄堂大笑的时刻,鲍罗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回想起了1932年的崔莉丝谋杀案。 他一直认为那是个密室,可他忽略了烟囱,他重回案发现场,看着三层洋房顶的烟囱,此时边上一个樵夫正在用斧头砍柴。 斧头是凶器,烟囱是进入口,窗外是破碎的玻璃。 所有的线索在他脑中汇聚,谜团解开了,可是乔翰生死了。 难道我真的冤枉了他吗? 鲍罗开始偷偷重查这宗案件,他发现了一个叫做赵水生的修理工,这修理工曾帮崔莉丝修理过窗户。 他怀疑修理工,但查过后发现修理工不是凶手。 但修理工有个朋友,名叫陈赖,穿42码鞋,是个樵夫。烂赌成性。 陈赖曾经在黑市出售过一条昂贵的珍珠项链,当鲍罗找到那个黑市店铺的老板,将珍珠项链握在手中的一刻,他知道了,陈赖才是凶手。 可错已经铸成了,此时的鲍罗已经是声名显赫的探长,他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这个世界只有他知道乔翰生是枉死的,他收起了项链,藏起了这个秘密。 但是良心不安,鲍罗开始失眠,很多个睡不着的夜晚,他在想着,我有什么办法能弥补,能让陈赖不要逍遥法外? 等了十年,1942年发生了一宗电影院谋杀案。 死的是一个名叫皮特的茵国人,现场证据全毁,毫无头绪,鲍罗根本不知道谁是凶手。 洋人对他施压,限令他72小时破案。 在最崩溃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陈赖,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让陈赖成为替死鬼,不,他本就该死。 先把这电影谋杀案了了,事后我再慢慢查,等将来抓到了真凶,我再想办法惩罚那人。鲍罗的脑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个念头被他内心的魔鬼更加肯定,用这一宗案惩罚上一宗罪,坏人都要死,无论是哪种徒刑。 他的内心说服了自己,于是鲍罗抓了陈赖,屈打成招,陈赖被处以死刑。 这就是相隔十年的两宗谋杀案的真相。 鲍罗缓缓陈述着真相,回忆尽。 房间内,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鲍罗从抽屉里拿出那条崔莉丝在死前被抢走的项链,握在手里,如同一颗颗佛珠,无论何种形式,认错,忏悔,无论用任何物品,是否都有效? “是我错了。”鲍罗握着项链,看着桌上那座金光闪闪的奖杯,“我太看重这个k城之光的奖杯了,我太想当一个好警察了,可我不是一个好警察。”他叹了口气。 姚若岚说,“不,鲍探长,你是一个好警察,不然,你就不会留在想念之城,被人怀念与敬仰。” “我会去和乔翰生道歉,我欠他一个道歉。”鲍罗打定了主意。 “谢谢你的坦白,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姚若岚起身,准备离开。 鲍罗想到了什么,问,“对了,摆渡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一直都知道真相?” “因为你是一个好警察,你留在想念之城,翻查自己曾经手的所有案件,但是面对这宗这么大的案件,你一直没有去找崔莉丝,她告诉我,九十年了,从没有一个人来找她问过案情,这就令我怀疑,鲍探长,你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鲍罗吃惊,“摆渡人,你死前究竟是干嘛的?” 姚若岚莞尔一笑,“我曾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她的笑容又是如此扑朔迷离。 ? 又过了一日,人世间,k城。 肥佬的手中落下细细的白色粉末,粉末落在露天停车场。 93岁的老人乔远山坐在轮椅上,在那个被白色粉末画好的阴阳太极圈中。 晚上的23:56分04秒,借助闪电,人间与想念之城相联。 在太极圈内出现了20多岁模样的崔莉丝和乔翰生,乔远山终于见到了他的父母。 阔别九十年的重逢会说些什么呢? 乔远山用喉部的音频发声器叫着“爸爸,妈妈。”,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是摄于1930年。 刚出生的他被父母抱在怀中,三人都是甜蜜幸福的模样。 崔莉丝和乔翰生蹲下身,看着那张照片。 误会解开,乔翰生不是凶手,但崔莉丝和乔翰生再也不会是夫妻了。 同样的,乔远山也不会再为父亲上诉,这个虚幻的证明不具备成为任何法律依据的可能。 答案就是这样,在每个人心中被认定的答案就是最佳答案,有时离谱,但只要自己信就行。 “爸爸,妈妈,我每周都来见你们一面可以吗?” 见故人一面只要88万,见两个,176万。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奢侈的,但乔远山有钱,很有钱,他天天见都可以。 “还不是不要了,儿子。”乔翰生说,“我和你妈现在都挺好的,只要你相信就行,只要我们永远活在你的想念里就行。” 相见不如怀念,有时候,想念是一件很玄的事情,无声无息,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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