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没有阻止，只说了一句：“注意分寸。”
“放心吧瑶瑶姐，看我们的。”
三个女人站了起来，彼此使了一个眼色，朝着不同的地方分散而去。
苏悦然很警惕他们这一群女人，看到他们起来的时候，铃声大作，余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她们。
看到他们其中一个融入人群，一个去了厕所，一个去端了一杯酒后，才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她想太多了吧。
过了约摸五分钟，一个男人过来和她攀谈，她已经有些心得，熟练应付过去，最后和男人碰了一下杯子，将杯中的酒喝下去。
应酬完，男人就走了。
苏悦然继续无所事事地吃着小蛋糕，心里盼着宴会早点结束。
吃着吃着，她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疼痛，像吃坏了肚子一样。
她赶紧放下酒杯，捂着肚子朝厕所走去。
厕所外面的门是关着的，她想也没想，伸手推了一下。
下一秒，一杯红酒从头顶撒了下来，她又慢了一步，那红酒擦着她的胸口落下来，染红了她的礼服。
刚才那几个女人走出来，看到她这样，装模作样起来。
“这不是苏小姐吗？苏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弄得自己满身都是红酒。”
“别这么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穷酸丫头，或许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礼数，怨不得她。”
“对啊对啊，我说你们就别苛责她了，说不定她还觉得胸前一坨红色好看呢。”
说完，女人们嘻嘻笑了起来。
笑声里全是嘲讽，非常刺耳。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苏悦然害怕，可以让苏悦然知难而退了。
可惜，他们低估了苏悦然。
前世，苏悦然经历过比这更痛苦的。
甚至和那时候的情况比起来，现在已经算毛毛雨了。
她偏头看向两人，眉宇间全是不善，怒气裹挟眼眸，明亮的眸子下星火攒动。
正要开口，沈焕修突然出现，站在她面前，眉头拧成倒三角，一脸担忧：“还好吗？”
苏悦然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朝沈焕修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还没见过你有这么明显的表情呢。”
沈焕修：“……”
都什么时候了，这是重点吗？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只是把红酒倒在身上了，旁边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应该没有伤到她。
他确定好苏悦然没事，才慢慢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男人好看的眉宇充满戾气，周身仿佛凝了一层霜。
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是你们干的？”
沈焕修开口，声音冰凉。
女人们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问你们话呢！是不是你们干的？！”
沈焕修的音量陡然加大，吓得几个女人猛地一抖。
他们开始为自己辩解。
“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和她开个玩笑！”
“对啊，我们真没想到那杯红酒会倒在她身上。”
三个女人的脸色全都变得苍白，像突然被吸了所有的血一样。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围观群众，他们被包围在里面，三米之内，竟然没人敢往里走一步。
“不是故意的”这种说法显然不能让沈焕修满意。
他开口：“一句不是故意的，这事就完了？”
一个女人很上道，赶紧走到苏悦然跟前，给她道歉。
“苏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害成这样，我给你道歉，请你千万不要怪罪我们。”
她一表现，其余两个女人也赶紧走到苏悦然跟前，争前恐后地道歉。
苏悦然没有回答，沈焕修也觉得不满意。
他继续说：“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围观群众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家都心下了然。
他们这群富豪身边的女人多的是，有时候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
虽然沈焕修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但也难保他是玩玩而已还是真情实意的。
之所以一直对苏悦然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得罪了沈焕修，那可不是好事。
没想到有蠢货帮他们试了。
在沈焕修心里，是非常认可苏悦然的，至少，是真的把她当成女朋友看待了。
他们接收到这个信息，以后对苏悦然的态度也就不一样了。
三个女人颤颤巍巍，没明白沈焕修让他们做什么，也不敢动。
“最有诚意的道歉是什么，需要我提醒各位？”
这么一说，女人们就都明白了。
可是明白归明白，他们还是做不下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们给苏悦然下跪道歉，这让他们以后怎么见人？
今天之后，他们会沦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你让我们给她下跪道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个女人大着胆子说。
沈焕修转过头看向她。
“你们用这种小学生的方式霸凌别人，你们不过分？”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放了一个大雷。
“我不打女人，但我可以让你们倾家荡产。”
听了这话，几人脸色又白了几分。
对沈焕修来说，让她们家族破产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们毫不怀疑沈焕修有这样的能力。
一个女人咬着牙，“扑通”一声跪下。
她磕了一个头，十分屈辱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针对你，也不应该做陷阱把酒倒在你身上，请你原谅我。”
她这一跪，其他两个人就算不愿意，也只有跪下道歉的份了。
三个人齐刷刷地跪在苏悦然面前。
周围有不少他们的家人，但没人敢出来劝说。
他们生怕说一句话，沈焕修让他们家破产。
苏悦然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在被祭拜。
挺晦气的。
但也挺爽的。
沈焕修转身问：“你满意了吗？”
苏悦然眸子从几人身上略过，不咸不淡地开口：“当然还没有。”
她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三杯酒，走到三个人面前，将红酒从他们的头顶浇下去。
红酒淋在他们头顶，他们却一动不敢动。
三杯酒倒完，苏悦然慢慢蹲下来，带着危险的笑意看向她们。
“这样才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