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李二的诏书就送进了卫国公府,李乐被封为大唐第一长孙公主,并被授予了终身代天巡狩的特权。
李乐接旨后,便匆匆来到了京兆府,开始亲自审理尉迟宝琳的借款一案。
李二、李勣、尉迟恭、罗通和李潇香及长乐公主、罗丹几兄弟等人,也齐聚到了大堂的帘后,都在帘后静静地听李乐审案。
此时,李乐端坐在正审桌后,桌案两边的位子上是书记官,堂下两边各衙役持水火棍正站立两旁。
李乐仔细看过契约书后,一拍惊堂木,厉声道:
“升堂。”
随着两班衙役的高声咐合,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迅速围观了上来。此时,大堂外人声鼎沸,都齐齐看向高坐在堂上的李乐,一边看还一边有人小声嘀咕道:
“快看快看,这就是我们大唐第一的长孙公主,我也是刚刚听我家隔壁三婶子家小儿子说的。哟哟哟,长的真漂亮,真不愧是我们大唐的第一公主。只是这年纪太小了一些,她能将这案子审明白吗?”
一位约模三十岁左右的书生说道:
“呦喝,这就是你们的见识太过浅薄了吧?你们也不好好想一想驸马爷是谁,驸马爷可是我们大唐最年轻的诗仙忘忧公子,还是最年轻的白衣神相。驸马爷和长公主生的闺女岂能是泛泛之辈?有那一个不是人间龙凤?你们还真都是一群没见识的庸人。”
旁边一位军汉满眼鄙夷的看向书生,说道:
“是吗,就你见识多是吧?你知不知道长公主的弟弟是谁呀?他可是十来岁就上过无数战场的虎尊将军。老子们军中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就叫罗汗青,在收复西域时,他在葱岭之战中,骑着一头白虎,还救过宿国公的命呢!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呀~~~”
书生翻了翻白眼,道:
“本公子是一名书生,那里会知道这些事呀?不过本公子确实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但那又能如何?~~”
军汉又是一脸鄙夷的说道:
“喝喝,也就是你这个酸腐眼皮子短浅了,虎尊将军他们几兄弟背着驸马爷参加过几次科举,又有那一次不是位列榜首?只是他们几兄弟每次考试都没有用自己的真名罢了。而且每次考试后,他们就离开了,等到放榜后去找他们,考官们又那里找的着他们呀?老子看你也是一个读书人,难道你还能比驸马爷的几个孩子有学问不成,哼哼。”
帘后的罗通狠狠地瞪了罗丹几兄弟一眼,李潇香一把拎着罗通的耳朵,低声的说道:
“怎么啦?这都是妾身安排的,夫君难道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李靖低声喝叱道:
“香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二幸灾乐祸的笑道:
“哈哈,朕的驸马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难得一见。”
罗通瞪了李二一眼,小声嘀咕道:
“小婿能有什么办法,这还不是母亲大人和叔叔伯伯他们惯的。要不您也到我们府上享受享受一下这样生活去?要不了几天,保证您还不是和小婿一样。”
李勣等人正旁边无言以对,皆低下头在为罗通祈祷。
正在此时,站在李乐身后的师爷高声喝叱道:
“肃静肃静,无关人等,皆不可高声喧哗。”
当堂下安静后,李乐威严的问道:
“堂下跪着的将头给本宫抬起来,本宫问你,你可是原告郑荀?”
郑荀满不在乎的抬起头,拱手道:
“小人正是原告郑荀。”
李乐说道:
“好,本宫知道了。”
又看向尉迟宝琳问道:
“站在旁边的可是鄂国公世子尉迟宝琳?”
尉迟宝琳回答道:
“末将正是尉迟宝琳。”
李乐说道:
“本宫这里有你俩签好的契约书,你们俩人对此契约书可有异议?”
后面的师爷将两份契约书分别让俩人看过后,郑荀和尉迟宝琳齐齐回答道:
“此契约书正是我俩亲手签定的,对这两份契约书的真实性,我俩毫无异议。”
李乐看向郑荀说道:
“郑荀,本宫问你,你们俩人是否可以去堂下和解?让尉迟宝琳归还你的银子。”
郑荀傲慢的回答道:
“请长公主为小人做主,小人府中虽然家资微薄,但大唐也有律例。小人还请求公主殿下,一定要按契约书执行,在被告胸口割下一斤肉来。”
李乐轻轻挥了挥手,道:
“好,本宫知道了。”
又看向尉迟宝琳说道:
“尉迟将军,原告强烈要求按契约书执行,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尉迟宝琳拱手行礼道:
“还请公主殿下为末将做主,末将愿意双倍返还郑氏钱庄的银子。”
李乐轻轻挥了挥手,道:
“好,本宫知道了。”
说完,再次看向郑荀问道:
“郑荀,本宫问你,尉迟将军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猛将,也为大唐立下过赫赫战功。他现在愿意双倍返还于你银子,你可愿意?”
郑荀此时装模作样的叩拜行礼道:
“请公主殿下还为小人做主,小人不敢违反大唐律法,请公主殿下让小人按契约书执行,在尉迟宝琳胸口割下一刀一斤肉来。”
此时堂外人声又再次鼎沸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怒视着郑荀,只有几个人在得意的奸笑着。
李乐身后的师爷再次厉声喝叱道:
“肃静肃静,堂下之人不得大声喧哗。”
当堂下安静后,李乐再次对郑荀问道:
“郑荀,难道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尉迟将军的意见?你就真要在尉迟宝琳胸口割一刀肉下来?”
郑荀嘴角露出奸笑,得意的说道:
“还请公主殿下给小人做主,人生在世无信而不立,小人也奉公守法之人,实在是不敢违反大唐律法。”
李乐再次说道:
“本宫可以为你做主,这次本宫绝不会追究你的过错,你看能不能放过尉迟将军这一次。”
郑荀立即叩首道:
“还请公主殿下为小民做主,小人实在是不敢违反大唐律法。只求公主殿下让小民从尉迟宝琳胸口割下一斤肉来。”
李乐紧盯着郑荀看了一会,郑荀再次叩拜道:
“还请公主殿下做主。”
李乐此时高声道:
“来人,取刀具、称盘一应器物来,让郑荀在尉迟将军胸口割一刀肉下来。”
此时满堂皆惊,尉迟恭和李二等人皆是满眼通红,紧握双拳捏的嘎嘎作响。
罗通嘿嘿一笑,道:
“呵呵,这就是他郑荀自己在作死。”
当衙役取来了刀具、称盘、盘碟等一应器物,送到了郑荀面前后,李乐再次问道:
“郑荀,本宫最后一次问你,你现在是否还能够改变主意?不然,本宫现在就为你做主,让你从尉迟将军胸口割一斤肉下来。”
郑荀见奸计得逞,心想,老子要是在你尉迟宝琳胸口割一斤肉下来,看以后谁还敢小看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
于是叩拜道:
“小民不敢违反大唐律法,也不改变主意了。还请公主殿下为小民做主。”
李乐提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道:
“好,本宫就为你做主了。”
又对尉迟宝琳说道:
“尉迟将军,请将你的上衣除去,好让郑荀亲手割一斤肉来。”
尉迟宝琳见事情以无法反转,只好面不改色的除去上衣。
郑荀此时也做好了准备,从盘中取出刀具,一步步的向尉迟宝琳走去。
刚来到尉迟宝琳身前,李乐再次说道:
“郑荀,本宫再次希望你改变主意。”
郑荀向李乐拱手行一礼,道:
“小民实在是不敢有违大唐律法。”
说完,举刀就要向尉迟宝琳胸口割去。
李乐此时举着契约书说道:
“郑荀,本宫一切皆会按大唐律法行事。但你俩的契约书上以明确记录了,你只能是一刀割下一斤肉下来,多一点或者少一点皆不可。而且整约书明确写到,你只能割肉。如果尉迟将军的胸口要是出了一滴血,本宫一定会依照大唐律法,来追究你违反契约的责任,请吧。”
此时,大堂内外皆是一阵欢呼,帘后的尉迟恭等人也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而堂下的郑荀,此时面如死灰,吓的手脚冰凉,正在瑟瑟发抖。
李乐再次敲响惊堂木,道:
“郑荀,你还不快些履行契约。”
郑荀此时立即跪拜道:
“公主殿下,小民改变主意了,只求殿下为小民做主,请尉迟将军按双倍的银子返还于小民。”
李乐厉声喝叱道:
“郑荀,你要本宫如何给你作主?刚开始本宫曾数次问你是否能改变主意,堂下众人皆知。你现在又让本宫来违反大唐律法,你是想置本宫于何地,又将我大唐律法置于何地?你现在要是敢毁约,本宫定会按照大唐律法判罚你私毁契约。”
郑荀此时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
“公主殿下,小民不敢了,只求尉迟将军将本金返还于我即可。”
李乐再次拍响惊堂木,道:
“本宫限你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从尉迟将军胸口割下一斤肉来。不然,本宫到时一定会从新判罚。”
经过一柱香的等待,李乐看向郑荀说道:
“郑荀,你贪婪无耻在先,藐视大唐律法和本宫在后,现在本宫依据大唐律令,做出从新判决如下。”
“第一,你藐视大唐律法,草菅人命。欲取我大唐有功之臣性命,等同于叛国。”
“第二,你违反了契约,给尉迟将军留下了难以挽回精神损失。本宫依据你两签定的契约,判尉迟将军不光不用返还你本金,你还应该按契约赔偿尉迟将军白银一百万两,并补偿尉迟将军的精神损失费一万两。依据大唐律法,你还拥有在一个月时间之内向上的申诉权力。此案暂且了结,希望你尽快向刑户申请从判。”
“第三,据本宫调查所得,你郑氏旁枝一族在江南道一带为富不仁。官商勾结、欺男霸女、强买强卖,至使当地百姓民不聊生。数年来,你江南道的郑氏旁枝一族,屡次将粮食送给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倒至我大唐兵马在收复这三国失地之时粮草不济,你们郑氏旁枝一族犯下了难以熬恕叛国之罪,人证物证具在。据此数罪并罚,本宫现在就判你抄家之罪。你可以不服,但本宫允许你在一个月时间之内,尽快提起上诉,本宫也会将一应人证物证均上交给朝庭。”
李乐转头又看向尉迟宝琳,说道:
“尉迟将军在此次履行契约之中,没有任何过错,并积极履行了契约。现在本宫判尉迟将军当堂释放,至于各项损失费,将军可在一个月之后,到郑氏钱庄去支取。”
转头对一众衙役说道:
“众衙役将郑荀立刻收监,在这一个月时间之内,无论任何人想探视郑荀,你们皆不可强加抯拦,并从旁做好此间的所有谈话记录。在郑荀羁押期间,你们任何人均不可无故虐待郑荀。”
众衙役齐声回答道:
“是,长公主殿下。”
师爷见李乐以站起身来,立即高声唱道:
“退堂。”
李乐向堂下挥了挥手,缓步来到后堂,首先给李二行了一礼,道:
“乐儿参见皇爷爷。”
又向众人一一行礼后,这才撒娇的搂着罗通的脖子,笑道:
“爹爹爹爹,乐儿今天的表现如何?”
罗通刮了一下李乐的鼻子,笑道:
“哈哈哈,也不看我的乐儿是谁教导出来!能不优秀吗?不过,在整个审理过程中,爹爹我发现乐儿你对大唐律法还不甚了解。每条判罚的依据出处,你并没有向众人解释清楚。但是,我的乐儿巧还是利用了众人对大唐律法还不甚了解的弊端,也就不伤大雅了。”
“最后爹爹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在整个案情的审理过程中,没有积极充分调动起百姓的情绪。对人性和人心的操控做的一点也不是太到位。所以,爹爹回府后,会给你找一些书籍出来,你还需要认真的好好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李乐亲了一下罗通的脸颊,娇笑道:
“是,爹爹,乐儿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李潇香缓步来到罗通的身边,佯装十分愤怒道:
“夫君就惯着我闺女吧?你看乐儿现在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惯着她,现在是一点当爹爹的样子都没有了。”
罗通大笑道:
“哈哈哈,为夫的乐儿马上就快要成家了,以后乐儿想要在为夫身边撒娇、也没有多少机会呀!怎么啦,姐姐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呀!哈哈哈。”
此时,周围的一干大臣、见罗通一家人其乐融融,也不好意思来打搅。只有老不要脸的李二厚颜无耻的说道:
“乐儿大孙女,走走走,和皇爷爷一起回宫去。皇爷爷要把我大孙女今天的表现都讲给你皇奶奶去听一听。哈哈哈,精彩,今天的表现真精彩。”
说完,又看向尉迟恭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鄂国公,朕早就对你说过,只要有朕的长孙女出手,这区区小事又何足道哉。哈哈哈,今天鄂国公心服口服没有啊!哈哈哈。”
众人皆点头称赞,李勣摇头晃脑的微笑说道:
“哈哈哈!驸马爷是怎样教导的儿女呀!个个皆是人间龙凤。我们都以为宝琳这事今天以成了死局,谁知被长孙公主就这么轻松化解了,奇迹呀,真是奇迹。”
说完,又看向尉迟恭说道:
“鄂国公,长孙公主可是你们国公府的大恩人哟!以后你们府上可绝不能亏待了长公主啊!?”
尉迟恭侧身悄悄摸了一下眼泪,转身尬笑道:
“英国公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乐儿本来就是我尉迟恭的大孙女,你英国公是不是还眼红呀!?”
说完,卑谦的走到李二身边,央求道:
“陛下,让微臣把我家的孙女乐儿带回府去、住几天呗!?她苏奶奶想孙女都快想疯了,求陛下开开恩呗?”
李二娇傲的笑道:
“这几天你就不要想了,乐儿的皇奶奶还在宫里等着呢!~~~~”
李二傲娇的拉着李乐,和一干大臣走后,李潇香摇了摇头,道:
“父皇也真是的,乐儿明天就要开始念书了,那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宫玩呀?”
罗通和长乐公主齐声道:
“走吧走吧,乐儿自己会安排好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