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这年头,现在这种物质条件之下,农村人实在没有讲卫生的条件。
但现在两个人的年龄都是少男少女的,韩秀玲从自己的鞋里面抠出黑泥,还表示臭烘烘的。
这让聂联刚感觉到有些难堪。
他生气的说:“把鞋给我。”
“你真的想要?”韩秀玲一歪脑袋。
“快拿过来!”聂联刚翘着一只脚,脸色都变了。
“好吧,那就给你。”韩秀玲嘴里说着,却突然把解放鞋放进河水里。
就像用水瓢舀水一样,把鞋里面灌满了水。
然后把灌满水的解放鞋放在水刃上。
解放鞋是一种胶底鞋,鞋底周围也有一层橡胶,如果鞋里面灌满了水,基本上排不出去。
鞋子里灌着满满的水放在水刃上,午后的阳光下,粼粼的河水一上一下轻轻冲刷着鞋子,好像一只游弋在水里的船。
“你干什么?”聂联刚这下真生气了。
那只光着的脚不在翘起,而是一下踩在沙子里,他想要站起来。
只不过他这个动作早在韩秀玲的意料之中。
趁着聂联刚光脚用力,而另一只脚松劲的空当,她出其不意,一把抓住聂联刚的另一只脚,把另一只鞋也扒了下来。
并且迅速灌满水,两只鞋子摆在一起。
聂联刚因为被她脱鞋的动作拽了一下,刚刚稍微抬起的屁股一下子又结结实实坐回石头。
韩秀玲摆好两只鞋,扭头瞥一眼聂联刚,“咯咯”一笑,又突然伸手抓住了聂联刚的两只光脚。
聂联刚两只脚被韩秀玲抓着抬起来离开地面,他在只有屁股着地的情况下,浑身根本就用不上力气,处于完全被韩秀玲制住的状态。
韩秀玲抓着聂联刚的两只光脚,推着他的两条腿就像推磨一样,以他的屁股为圆心转了半圈。
然后给他挽了挽裤腿,把他的脚放进了河水里面。
随即就开始给他洗脚,洗他脚上的黑泥。
一边给他洗脚,一边数落:“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窝囊?
今天白天有的是时间,你干嘛不把自己的脚洗一洗?”
这年头没有工业污染,随便捧起来喝都没问题的河水无比清澈。
近岸的河水被金黄的沙子烫热,脚放进去温乎乎的。
聂联刚的脚泡在河水里,被一双小手揉搓着,搓得身上麻酥酥的,十分舒服。
韩秀玲因为探着身子给他洗脚,多少有些不得劲。
她干脆把自己的鞋也脱了,挽起裤腿踩在水里,这样的姿势就得劲多了。
她的脚不大,胖乎乎的,雪白。
聂联刚瞥一眼,又有些慌乱。
不禁暗暗叹息,年轻真好!
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鼓的地方正在疯狂生长,分泌的玻尿酸都要溢出来了。
她裤腿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腿,人家气血足,小腿滚圆,粼粼的波光闪在雪白的皮肤上,分明就是刚刚成形的嫩藕。
聂联刚不敢看了。
他明白韩秀玲的意思了,只不过就是想把自己的一双臭脚给处理一下。
因为让人给洗着脚挺舒服,语气也没那么冲了:“我大白天的洗啥脚啊?我想晚上的时候再洗。
你把我的鞋泡水里了,我怎么回去?”
他嘴里这么说,其实也知道自己可以光着脚回去的。
这年头人的脚,不像后世人的脚那么娇贵。
这几年日子稍微好点了,基本上都有鞋穿了。
以前的时候,很多人家的孩子哪怕到了冬天都没有鞋穿,冰上来,雪里走,都是光着脚。
其实即使现在有鞋子穿了,大人孩子的还是习惯了打赤脚。
很多成年人下地干活的时候,因为爱惜脚上的鞋,往往习惯把鞋脱了,赤着脚下地干活。
这时候的韩秀玲似乎有受虐倾向,搓着脚还没完了,连脚趾缝都细细的抠索干净。
“你是不是只有这一双鞋?”
“不是,聂联刚说,”我还有一双布鞋,我有的替换。”
韩秀玲撇嘴笑道:“我知道你还有一双布鞋,是不是就是前头张了嘴的那一双?”
聂联刚点点头:“那双布鞋前边就是张了嘴,更透气,这时候穿着凉快,二姐说过几天天凉了再给我做一双。”
所谓鞋子前头张了嘴,指的是一双鞋穿的时间长了,脚趾头把鞋的前头给磨穿了。
庄户人习惯叫前边张了嘴。
其实现在好多孩子都穿着这种张了嘴的鞋。
一双鞋子,往往是哥哥穿了弟弟穿,孩子的脚长得快,穿一段时间就穿不进去了,这时再传给弟弟。
鞋子前头被脚趾磨出洞来照样穿,直到穿得鞋帮跟鞋底都要分离了,实在挂不住脚了,这双鞋才算最终完成了它的使命。
这几年虽然塑料凉鞋在供销社有的卖,但大多数人家还不舍得花钱给孩子买凉鞋,那实在是太奢侈了。
夏天要么光脚,要么穿一双破布鞋,反正前面破了洞,透风,还挺凉快。
聂联刚病好了的这几天,一直穿着他那双前头张了嘴的布鞋。
前天二姐还说,小刚的那双布鞋张了嘴,这几天准备一下,再给他做一双新的。
其实聂联刚还有这双解放鞋,只不过解放鞋需要拿钱买,比起自己制作的布鞋来,属于奢侈品,一般情况下都不舍得穿。
昨天晚上去看电影,因为准备要救夏芳婷嘛,知道救人的时候肯定会有激烈的战斗。
他那双张了嘴的布鞋因为破了,也有点拉垮,有点不大跟脚,所以才换上奢侈的解放鞋。
韩秀玲说:“二姐说准备给你再做一双,现在这不是还没做出来嘛,我这里倒是有一双现成的。”
说着,就像变戏法一样,从腰里掏出一双布鞋。
把聂联刚的脚从水里捞上来,跟鞋底量了一下,很有信心的说:
“我照着你的脚剪的鞋样子,应该合脚。
好了,你的脚洗干净了,放这儿晾着,等晾干了穿上鞋试试。”
把聂联刚的双脚摆在当搓板用的石头上,她站起来。
突然,她又给了聂联刚一个偷袭,俯身扯住他汗衫的下摆,猛然拉上去,把他脑袋都蒙上了。
“举手,把汗衫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聂联刚这回可谓是身心都被她搞蒙了。
在这河边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用什么补衣服。
但她既然这样说了,聂联刚也不想再跟她无谓的纠缠。
顺着她把汗衫脱了。
脱了汗衫,可就光着上身了。
韩秀玲瞥他一眼,小脸微红,转身离开他一段距离,坐在另一块石头上。
居然从裤兜里掏出针线,还有巴掌大的一块碎布。
碎布贴在汗衫里面,把汗衫上扯开的窟窿四下对齐,认真的缝补起来。
聂联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昨天晚上就发现自己汗衫上的窟窿了。
明察秋毫,对自己观察得还真是细微啊。
看来她生怕到了自己家找不到合适的碎布贴在汗衫的窟窿上,于是把碎布和针线都自备了。
想的也是如此细致。
聂联刚光着上身,不由得朝四周看看,要是有人过来看到这一幕,有点难堪:
“你何必这样,万一有人过来看到就不好了。”
韩秀玲扭过头,扑闪着大眼睛看着聂联刚:“小刚,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觉着自从你病好了就好像怕我似的?
老是躲着我!”
“……”聂联刚竟然一时语塞。
看着她认真缝补的样子,聂联刚知道,此时她的内心里,肯定是幸福的。
很明显,不管她给自己做鞋还是纳鞋垫,她这都不是为别人付出,而是为了寻求自己的幸福感。
农村妇女之间拉家常,说到自家闺女已经订亲,往往说是闺女的终身有了着落。
其实对于姑娘自身来说,更重要的是她的一颗心有了着落吧,从此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嘛。
有了着落的姑娘,不管为自己男人干什么,那都是相当于在给自己心里的着落在做。
干的事哪怕很苦很累,但她却像是在享受什么好事一样,既甜蜜又幸福。
这种感觉大概跟后世的人打游戏一样,虽然熬夜瞪眼的费力费神,但依然乐此不疲,因为打游戏能让他分泌多巴胺。
这个年代的女人给自己的男人做事,其实也是一个分泌多巴胺的过程。
她有这种情绪需求。
也不管给男人干的事到底是面对面的给他洗脚,还是收工回来在油灯底下给他纳鞋底,只要现在自己做的事是给自己男人做的,做事的过程就分泌多巴胺。.网站转码内容不完整,退出转码页面。或者下载无广告阅读网站转码内容不完整,退出转码页面或者下载更好体验,更快更新敬请您来体验!!!!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