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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6,忘不了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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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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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联刚让他俩站的远一点,他再次跳上驾驶室,打着火。 这次他没有挂一档,而是挂了低速挡的二档。 他之所以要先往后倒出去几米远,除了要把驱动轮从泥坑里开出来之外,还要把拖拉机开到沟子的最底。 这样他就有了一段提速助跑的距离。 在提速的这段短短的距离之内,他要提高到一定的车速,这样才能保证有足够的惯性。 聂联刚按了一下喇叭,提醒那俩拖拉机手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然后踩下油门,开始轻轻的松离合器。 拖拉机沿着轨道,顺沟底往前走,并且开始慢慢提速。 到了上坡的阶段,聂联刚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摘挡把档位挂到了一档。 然后把油门又往下踩下了一点,发动机的轰鸣声变得强劲有力。 大拖拉机就像焕发出一种勇往直前的精气神一样,以不疾不慢的车速,坚定不移的,精准的沿着那两条轨道爬到了大路之上。 在大路上端端正正的停好了! 聂联刚跳出驾驶室,再看那两个拖拉机手,两人已经被完全石化了。 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直愣愣盯着大拖拉机。 刚才拖拉机往沟子上爬的时候,这俩拖拉机手的精神高度紧张,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随着发动机“突突突突”的声音,两个人的心脏狂跳着直接跟发动机同步了。 直到拖拉机成功爬出沟子,在路上停好,两个人的心脏这才回到肚子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同时浑身的力气,就像被完全抽空了一样。 姜宝顺感觉腿都软了,真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宪雷很坚强,他没打算一屁股坐下,人家是膝盖弯曲,扑通一声,跪在了泥里。 朝着路上的聂联刚俯身磕头: “师父,我服了,我彻底服了。” 把旁边的姜宝顺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师父徒弟的?” 刚才聂联刚和孟宪雷打赌的时候,他没在场。 即使被叫回来了,他也不关心他们俩打赌的内容是什么? 现在一看孟宪雷突然跪下给聂联刚磕头,那肯定是懵了。 聂联刚赶紧从路上跑下来,伸手去拉孟宪雷: “大爷爷,千万别这样,你这不是给我折寿吗?” 可是孟宪雷硕大的身躯,他自己要是不想站起来,就凭聂联刚那小身板想把他拉起来,绝对是蚍蜉撼大树。 孟宪雷抬头看着聂联刚,满脸的激动: “师父,别叫我大爷爷了。 咱们又不是一个姓,就是作为一个村的老邻居这么论的。 你本事比我强,就应该当我的师父。 这天经地义,我心服口服。 师父,徒弟给你磕头了。” 说完又俯身磕头。 聂联刚吓得赶紧往旁边躲,对姜宝顺说: “宝顺哥,赶紧帮我把大爷爷拉起来。” 没想到俩人要去拉他,这让孟宪雷火了,他甩着胳膊怒道: “刚才打赌说的明明白白,要是我输了就得恭恭敬敬让你当师父。 我这个徒弟在你面前的时候必须要老老实实,尊师重教。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何况我这一回输的心服口服,我心甘情愿当你的徒弟。” 一边说着,一边冲聂联刚挑起大指: “师父,你就是神人。 我不知道你这一身技术跟谁学的,但是就凭你这一身过硬的技术,我当你徒弟一点儿都不屈。” 说着又要给聂联刚磕头。 聂联刚又躲到一边: “大爷爷,刚才打赌,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开个玩笑,说过去就算了。 论辈分我可是孙子辈,要是在村里你管我叫师父,让老少爷们怎么看?” 孟宪雷瞪起牛眼叫道: “我管别人怎么看,我心服口服我认师父,是我的事。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你随口说说,我可不是随口说的。 今天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徒弟,那你就是看不起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聂联刚和姜宝顺对视一眼,俩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对于孟宪雷的个性,同为拖拉机手的姜宝顺肯定是早就领教过的,他劝聂联刚说: “既然刚才你俩打赌宪雷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刚才怎么说的就怎么办好了,你也别推辞了。” 聂联刚十分无奈,勉勉强强让孟宪雷冲自己磕了三个头,然后赶紧把他拉起来。 这家伙跪在泥里拿膝盖当脚走,这一站起来,裤子上全是泥。 聂联刚指着他的裤子:“大爷爷——” 孟宪雷把牛眼一瞪:“师父,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吗? 我是徒弟,就叫我徒儿好了。” 聂联刚真的是哭笑不得,他只好说: “徒弟,你看你裤子上全是泥,这怎么办?” 孟宪雷毫不在乎的找了一根木棍,把裤子上的泥往下刮了刮。 然后甩了甩他那柱子粗细的大长腿: “没事,一会儿干了,抖一抖就干净了。” 现在这条件也只能这样了,三个人从沟子里爬上来,用木棍把鞋上的泥大体清理了一下。 然后开始上拖拉机,姜宝顺和孟宪雷先爬上去的。 两个人进了驾驶室,一边一个坐在两边的挡泥板上,把驾驶座给留出来了。 聂联刚奇怪的说:“宝顺哥,你怎么坐里边的?你开拖拉机啊。” 姜宝顺连忙摆手,脸色微红的说: “我刚才掉沟里吓着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暂时开不了拖拉机,我不开。” 聂联刚看一下孟宪雷:“你是老拖拉机手,你开着。” 孟宪雷一脸恭敬的摆着手: “在师父面前,徒弟不敢开。” 聂联刚笑道:“论辈分我是孙子辈,你这样一口一个师父,自称徒弟,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的。” 孟宪雷恭敬的说:“习惯了就好了。” 那好吧,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敢开,那只好聂联刚就开着了。 正好好多年没摸过拖拉机了,在这个年代,车辆和机械都是那么的稀罕,能有辆拖拉机开,过过瘾也是好的。 在前世的时候,聂联刚最早是在集上修自行车的。 他只上到初中,学习也很一般,没啥文化水平。 但他在修理技术这方面,倒是有一定的天赋。 一开始赶集修自行车,后来逐渐出现了摩托车,他又开始修摩托车。 并且还兼任几家乡镇企业的特约维修工。 那几家企业厂里的机械设备出故障的时候,就会通知聂联刚,聂联刚给他们上门服务。 能揽到这几个活,说明他有过硬的维修技术。 再后来他的店越开越大,他又开始专修工程机械。 上了全套的维修工程机械的专用设备,包括修高压油管等等的大型设备。 当时无论他的技术,还是他的设备,在当地都是首屈一指最先进的。 在专修工程机械的同时,他还干着拆车的生意。 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拆车是相当赚钱的一门生意。 你可以想象一下,收旧车的时候,是当废品收回来的。 但等你拆解开来,单卖配件的时候,不管卖的是发动机,变速箱,还是车架子,传动轴,差速器……等等这些配件,别人买去都是要装到车上使用的。 这价格,可不是废品能够相比的,利润相当可观。 只不过在那时候,干这一行的并不多。 因为想干这一行,首先你得懂汽车原理,在车辆维修方面有过硬的技术。 即使是报废的车辆,也能够给出一个精准的评估。 第二,就是干拆车生意因为要大量的收购废旧车辆,对资金的需求也很高。 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虽然经济高速发展,各行各业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涌现。 但那时候能够具备过硬的专业技术,和手里有充足资金的人并不多。 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除了要具备上述两个必要的条件,还要有一定的经济头脑。 能够看得到拆车这个行业所蕴藏的巨大商机。 那时候,聂联刚所有的条件都具备。 所以发展到后来,他的拆车生意干的很大。 在城郊买了很大一片地,建了围墙围成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盖了一栋二层小楼当办公室。 站在他的二楼上,能看到宽阔的大院里停着各种大大小小废旧车辆,以及各种拆解下来的汽车零部件。 当时他雇了十多个人给他干活,负责拆解车辆,而且还把收来的废旧车辆改装成简易的工程机械,对外出售。 可以说当时他的生意做的比较大。 在姜家庄子村这些做生意的人当中,他的财富也能排上前几名。 只不过,在他的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一个同村人给他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当时他认为这个巨大的商机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但后来证明,这是对方几个人早就预谋好的一个大骗局。 他被骗得血本无归,把所有的产业全卖了都不够还债的。 从此他就陷入了债务的泥潭当中,到死他的债也没有还完。 此时此刻聂联刚开着这辆大拖拉机,上一世开车和修理各种机械的感觉好像又都找回来了。 这让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一路上也不大说话。 除了到了路口的时候,让孟宪雷指一下路外,其它的时间他都沉默着,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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