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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6,忘不了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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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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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联刚所谓的要干一票大的,说起来也可怜。 他只不过想给家里弄一点烧火做饭的燃料罢了。 这几年好容易能够吃饱饭了,但不够烧的成了一个突出的问题。 农村人做饭,唯一能烧的就是作物秸秆,还辅助一点树枝和树叶。 但作物的秸秆大部分要用来喂生产队的牲口。 其它的如麦秸,高粱秸,玉米秸,还需要制做成生产和生活的用品。 最后剩下的那些不能用的下角料,才分到各家各户当柴烧。 就这点柴禾根本就不够烧。 这也导致很多人家做饭舍不得放大火,往往就是半生不熟就停火,仅仅就是比吃生的强那么一点点。 要是像其他地方那样离着煤矿近,可以去煤矿上买煤,烧煤做饭。 哪怕离着一百里两百里的,也可以用小推车把煤推回来。 可惜的是本地方圆几百里之内没有煤矿。 这年头的运输能力很差,再加上煤炭供应也很紧张。 别说社员家里了,即使是公社里,一些厂子要用煤,或者在农业生产方面需要烧煤,公社干部都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出去搞一点儿煤炭的指标。 所以对于本地的社员来说,烧煤就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的事情。 聂联刚要大干一票,并不是说想从厂里搞煤炭,那是生产物资,不能乱搞。 他要干的,肯定是合理合法的事情。 大嫂出去了,他跟大哥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汇报了一下家里近来的情况。 家里最大的变化就是二哥,已经在大队里干活,过了年他就能成为正式的大队会计。 还向大哥汇报了父亲的情况,说父亲已经开始改变。 那天晚上,他破天荒的走出家门,把韩怀义暴打了一顿。 这些消息都让大哥感到惊喜。 因为大哥很清楚,只要老二当上了大队会计,家里就有了一个能够挣到足额工分的整劳力。 那么家里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至于弟弟所说的,父亲也在改变,大哥对这个话题似乎不大感兴趣。 很明显,他对父亲的成见太深了。 在他看来,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的把自己封闭在家里,现在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人生已经定性,他不可能再变回一个正常人。 聂联刚安慰大哥说:“大哥,很多事都是说不准的。 咱爹几十年闷在家里,从来没有迈出过家门一步。 可是那天晚上,他不就从家里走出去了吗? 这对他来说就是突破。 能出去这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渐渐的走出去,就变成了常态。 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更需要让他走出去的理由。 慢慢来,咱们不急。 你看俺二哥当大队会计了,咱爹也迈出了第一步。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家的日子有盼头了? 我觉得以后会越来越好。” “对。”大哥点头,他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跟老婆达成一致,四目相对时的默契,由衷的说: “小刚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日子有盼头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咱家一定能跟别人家一样,变成一个正常的家庭。” 聂联刚完全能听得懂大哥这话背后所隐含的深意。 他说的一个正常的家庭,不仅仅是希望父亲能够变得正常。 还包括大哥和大嫂的婚姻状况,也能变得正常一点。 大家庭需要变正常,小家庭也亟需变得正常啊! 看看时候不早,聂联刚也该走了。 大嫂出去找孩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很明显大嫂这是回避了。 倒出空来,让兄弟俩说说知心话。 大哥送弟弟往外走的时候,瞥了一眼桌子上他带来的礼物,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到了外面,大哥非得要把小刚送到他们的住处。 他说他想见见孟宪雷和姜宝顺,自己常年不回家,即使偶尔回去一趟,村里人也见不到几个。 现在本村的人来到自己的厂子,总得过去见一见。 小刚却是坚决不让大哥送自己: “大哥你别过去了,那屋里还住着其他的人啊? 你过去又要说话,会打扰别人睡觉的。” 大哥见小刚执意不让自己过去,他想了想: “那行,今晚我就不过去了,到明天吧。 明天你们走的时候,我有点东西,你给咱娘带回去。” 小刚赶紧说: “大哥,我啥都不带啊,现在咱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啥都不缺。 你想给咱娘啥东西,你回去的时候自己给她,我不帮你传送。” 聂联刚知道大哥不当家,他手里根本没钱。 但是很明显大哥想买点啥让我自己带回去,可能为了买这点东西,大哥又要犯难。 现在旗帜鲜明地说出自己的态度,表示自己坚决不会帮着大哥捎带,就是想断了大哥去买东西的念头。 聂联刚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浓烟滚滚的。 另外几张床上也都安排了人,那些来拉货的也没睡,躺在床上抽烟。 抽的最厉害的,大概就属孟宪雷和姜宝顺了。 他俩平常抽烟舍不得买烟卷,基本上都是自己卷旱烟抽。 但是今天晚上姜宝顺吃了孟宪雷的宴席,他投桃报李总得出点血。 于是从厂里的代销点买了两包九分钱一包的草包烟,自己拿了一盒,另一盒分给了孟宪雷。 此刻两个人躺在床上,正在惬意的吞云吐雾呢。 虽然屋子的前后门窗都开着,但这么多人在屋里抽烟,聂联刚这个不抽烟的进来呛的直咳嗽,眼都睁不开。 俩人一看小刚回来了,都很惊讶,姜宝顺问: “哟,小刚你怎么又回来了?没在你大哥家里住下啊?” 孟宪雷却是坐了起来,对师父表示出很恭敬的态度,并且抽出刚得来的烟卷: “师父,你抽烟吗?” 聂联刚憋着不敢喘气,朝他俩招招手: “你俩跟我出来。” 一看师父有吩咐,孟宪雷立马很听话的站了起来。 姜宝顺却是不动窝:“大晚上的不睡觉出去干嘛?” 聂联刚已经说不出第二句话,招着手赶紧跑了出去。 出来以后大口喘气,感觉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孟宪雷跟在他屁股后头关切的问:“师父,你怎么了?” 聂联刚喘了两口气才说:“你们可真行啊,简直就是造烟机器。” 回头一看,姜宝顺根本就没出来,他命令徒弟: “你去把宝顺哥给我提溜出来。” 孟宪雷还真是听话:“好的师父。” 转身就进了屋。 屋里立即传来姜宝顺的惊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这是干什么?” 在惊叫声中,只见孟宪雷一手抓着姜宝顺的胳膊,一手抓着他的脚脖子。 就像提着一只小羊似的,把他给提溜出来了。 聂联刚由衷的感慨,孟宪雷这家伙人高马大,跟个巨人似的,自己把他给降服了,还真是好使啊。 他笑道:“你俩别吵吵,人家都有睡着了的,别影响人家休息。” 对孟宪雷说:“你放下他,把他的鞋拿出来。” 等姜宝顺穿好鞋,聂联刚把他俩带到一个角落,问他们: “跟你俩打听一下,你们家的柴火够烧吗?” 两人同时摇头,感觉聂联刚问的这不是废话吗?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够烧的,村里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这还用问? 聂联刚神秘的一笑:“既然家里都不够烧的,你们不想弄点烧的拉回去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顿时警惕起来,小刚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想带着他俩去偷东西? 聂联刚知道他俩在想什么,说: “你们别想歪了,走正道是我人生的最高宗旨。 那些歪门邪道,违法犯罪的事我绝对不干。 我要干的事绝对是走正道。 而且不仅仅走正道,而且还专门干那些专门利人,毫不——呃,顺带也有一点点的利己。” 这俩资深拖拉机手明显眼里全是圈圈儿。 好吧,聂联刚只好跟他俩说人话: “我的意思是说,你俩愿不愿意跟我去干这样一件事,既帮助了别人,也能给自己家里弄点烧的。” 两人同时点头:“这个可以干。” “行,愿意干。” 聂联刚又说:“干这活的话,今晚可就捞不着睡觉了。” 两人毫不在意的说:“只要能有烧的,两晚上不睡觉又算得了什么?” 聂联刚笑了:“那行了,你俩跟我来,听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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