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的语气很温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他的嘴里，却说着残酷无比的话。
地上的人，在我看来，离死已经不远了，只剩下一口气的样子。
只是，他没死，阿莱不会让他现在就死，旁边还有个医生站在那里等着。
“想明白了吗？”阿莱继续问道，“是想痛快地死，还是痛苦地活，你想好了吗？”
那个人微微地动了一下，嘴巴似乎在说什么。
阿莱趴下身体，耳朵贴近了。
好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抬手让医生过来看看，他自己快步走了回来。
“埋在村子第三家猪舍里。”他低声说道。
我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了。
刚进别墅，就看到阿川端着一个大碗跑回来。
“端来了！”他叫道，“现在就给他吗？”
阿莱往后比划了一下，“去吧！吃完送他上路！”
阿川眼睛一亮，“这次能让我动手吗？”
阿彬坐在沙发上，一直淡淡地看着他，望坎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皱眉。
阿莱哼笑了一声，“怎么？你想动手？”
阿川犹豫都没犹豫就点头道：“我还碰到过呢！以前都说不能轻易打死猪仔，还没死过一个呢！”
我一挑眉，阿莱看过来，就对他点点头。
阿莱笑了，说道：“阿川，好好干，你知道的，多少人看着你呢，你跟其他人可不一样！你可是咱们猛哥带回来的，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阿川看向我，我对他点点头，他立刻说道：“我知道的，我肯定不会给猛哥丢脸的！”
“好了，去吧！”
阿川端着碗去了后面。
我顿时笑出了声，“阿莱，你这么说，他会当真的！”
阿莱也笑了，“培养一个合格的打手，什么手段都要上！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他的确是你带回来的！”
阿彬说：“希望以后这小子不是个白眼狼！”
望坎也同意，“这小子够狠！”
“那我去安排一下，晚上就出发！”阿彬站起来说道。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说道。
他们似乎都很惊讶，而且不赞同。
阿莱说：“猛哥，算了吧！这些事阿彬和望坎就能搞定，你去，万一遇到边境巡逻队，或者毒贩子，太危险了！”
“是啊，太危险了！”望坎也说道，“我们每次运送猪仔都不会走同一条路，猛哥，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阿彬双手叉腰，呼出一口气，就那么看着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不想带着我。
我顿时乐了。
“怎么？你们觉得我跟着你们是累赘？还是说你们所谓的危险你们不怕，我就怕了？”
阿彬失笑着“艹”了一声。
望坎也摇头笑了起来。
阿莱更是如此，笑得很大声，“猛哥，也就你能这么说！你看看其他人，跟你坐在一样位置上的人，哪个进出不是前呼后拥的保护着？也就你，出来进去的，能不带人就不带人，就跟阿风两个……哎？阿风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阿彬和望坎也后知后觉发现秦风居然没跟我在一起。
“要是阿风跟着一起的话，那也行！”阿彬妥协了。
我立刻说道：“我让他去接梅姐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我打电话问问。”
果然，秦风已经回来了，我的电话把他从梅姐的碎碎念中解救了出来。
“啊？猛哥啊！你在学校啊，啊，需要我现在就过去吗？好的，我马上就来！”
我刚刚开口问他回来没有，他就跟我说了一连串的话，然后就飞速挂断。
我都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
我看着电话，点点头，行，你牛逼！
抬头看着阿彬他们几个，我说道：“他一会儿就来！”
“猛哥！莱哥！”阿川忽然跑了过来，身上有血，很兴奋，“要来看看吗？”
“看什么？”阿莱问了一句。
“当然是看我怎么处理猪仔啊！”
阿川的语气，似乎不是再说要杀一个人，只是杀一条鱼那么简单。
“走啊！去看看！”
阿莱回头看了看我们，跟着阿川去了后面。
说实话，我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对阿川感兴趣。
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对他母亲的情人有恨，能下得去手，我一点儿不奇怪。
可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惩罚殴打也就算了，这可是要杀掉一个人，他也能下得去手？
我和阿彬一对视，也跟着过去了。
望坎无所谓，跟在最后面。
到了刑房，我就看到那个人身上所有的伤口，居然都被用针线缝上了。
还不止这样，凡是身上所有的缝隙都被封上了。
眼睛、嘴巴，还有下面。
这个人的肚子鼓鼓的，不知道是给他吃了多少东西，或是灌了多少水，像个孕妇一样。
但他还没有死，依旧微微喘着气。
阿川很兴奋，额头上都是汗。
“莱哥，看看！怎么样？”他的语气，就是一个孩子等着大人夸奖的语气。
阿莱看了一会儿，笑着回头，示意我们过去看。
阿彬还是那样神色淡淡的，看过后，瞥了一眼阿川。
阿川有些怵他，微微缩了下脖子。
“不错！”阿莱给出了答案，“再处理一下，就可以放下去喂鱼了！”
“我来！我来！”阿川立刻说道，跑到旁边拿了一大卷胶带过来，开始往那个人身上缠。
有个看守看他力气不够，过来帮忙，很快就把这个人缠成了一根棍子。
“好了！”阿川起身说道，“后面怎么做？直接扔下去吗？”
一个看守好笑地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跟我来！”
他们一起把这个人抬了出去，放进旁边一艘快艇里。
“这个要扔到河中间去，不然，他就贴在这里不走，明白了吗？”他给阿川解释着。
阿川听得很认真，跟他一起坐上船，发动快艇，往河中间开去。
我们就站在岸边看着，看他们开到河中间，把那个缠成一根棍子的人扔了下去。
“我们走吧！”我看了眼时间，觉得秦风应该快到了。
果然，我们从这里刚出去，就看到秦风开着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你刚才怎么回事？”我笑着问道，“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梅姐接回来了吗？”
“你还说！”秦风一头黑线，“你是不是答应梅姐自己亲自去接的？结果你没去，她拿我撒气，一路上碎碎念，我都快被她念叨死了！”
“哈？”我顿时笑得不行了，“她念叨你？不会吧！这也不像她的风格啊！怎么回事？”
秦风白了我一眼，“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回头你自己去哄她吧，我算是怕了她了！”
阿彬笑着拍拍秦风，“没关系，我们正好要出去几天，回来后，她的气肯定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