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唐力。
这人真的很有意思。
现代社会,有人能为了报恩赔上自己一条命,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
果然是在山上待久了吗?
不过,把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江辰一拍板,高声道:“那就这么定了,唐力,带着郑泽天,跟我回去。”
“江先生……”
唐奕追了上来,欲言又止。
江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唐力的性格我很喜欢,不会亏待他的。”
唐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色却依然有些沉重地说:“还有一件事。我师弟不回师门这件事,还需告知师父。”
“我师父他…有些…固执,大概,可能会到云江来。”
江辰挑眉:“你的意思是,你的老顽固师父可能从岭南杀到云江来找我的麻烦?怎么,你希望我放他一马?”
唐奕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我师父脾气一直很古怪,说话也不好听,但他不是坏人。他来了以后,我们也会劝他的,只希望先生不要跟他计较,别伤他性命。”
江辰的眼神从他们师兄弟几人的脸上一一划过,竟然全都饱含担忧和请求,心里不禁感叹,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多师兄弟,性格虽然不同,但本质却都是如此淳朴。
他点点头道:“行吧,我尽量忍耐。不过,该劝的,你们可要劝到位。”
说完,他带着一干手下和郑泽天这个病号,离开了体育馆。
回到家,江辰看着身后跟着的五六号人,忍不住有些头疼。
下属越来越多,一幢别墅果然不够住。
他忍不住说道:“文礼,东郊那块地的设计图要尽快拿出来,等我看完,以最快速度开工。要不然,我这别墅要变成集体宿舍了。”
钟文礼忍笑点头,道:“宁家的大宅倒是空着,要不,少主您先去那边暂住?等东郊庄园盖好,最快也到明年了。”
“宁家大宅……”江辰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说:“也不是不行。”
“刚好,宁家的东西接收回来以后,我还没时间处理。文礼,你有什么建议?”
钟文礼一怔,低头说道:“一切听从少主安排。”
江辰看着他的头顶,皱了皱眉。
随即,没好气地说:“行。那宁家的公司给你,你去管。至于宁家大宅,让红狐他们先住去那边,你、唐力和郑泽天跟我留在别墅。如果还有多的地方,让青龙帮也去那边暂住。”
钟文礼大吃一惊,连连摇头:“少主,公司是您的,我不要。”
江辰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让你提建议的时候非要跟我装样子,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钟文礼苦笑:“少主,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江辰轻笑:“这话我只说一遍,我不喜欢搞什么试探忠心之类的事,所以不管你们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只要是自己人,我必定用人不疑。听明白了?”
“是,少主。”
钟文礼、戴斯、邪刀他们一脸激动,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嘛。
郑泽天和唐力跟在几人身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样一个人,确实很难让人不心生敬服。
这两人虽然跟着江辰进了一号别墅,但心里终归还是别扭,进来以后就站在玄关不远处,这也导致江辰压根没看出来这两人心里的波动。
江辰只是看着眼前激动的钟文礼他们,懒洋洋地说:“那就这样吧,文礼去准备接手公司,你们几个先搬去宁家。至于唐力和郑泽天……”
被点名的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头皮一紧,连站姿都挺拔了不少。
江辰扭头看去,不由失笑:“不用紧张,你们俩等会跟着文礼去选房间。不过,二楼就不要去了,我师兄不喜欢陌生人。缺什么可以跟文礼说,他会安排。”
一切安排妥当,俩人就安安生生住了下来。
其间,江辰给郑泽天把了个脉,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顿时变得舒缓。
“不严重,经脉没事,只是内力没了。只要重新修炼,恢复巅峰指日可待。”
郑泽天大喜过望:“真的?我真的还能恢复如初?”
江辰点头:“虽然根基受损,但是没关系,我给你配两副药,一副你每天练功之前喝,一副练功完泡澡用,过三个月也就没事了。”
郑泽天忽然连“谢谢”都有点难以启齿。
曾经的一切他都记得,甚至他知道郑泽明回来以后,一定会继续针对江辰,不死不休。但即便是这样,江辰依然选择救他,这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我……”郑泽天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江辰看着他,说道:“你不用解释,也不需要多说。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家仇,所以在郑泽明回来之前,你还可以选择。”
郑泽天大惊:“你知道泽明去了漂亮国?”
江辰耸了耸肩:“不想知道也不行,谁让他那么高调地找我麻烦。”
郑泽天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问道:“什么叫他找你麻烦?”
江辰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然后才反应过来,说:“看来那会你就被抓了,难怪你不知道。他故技重施,设计宋天明那个蠢货赌输了钱卖了公司。”
“他还在赌城伤了我的人,就为了逼我过去跟他赌一场。”
“那你…去了吗?”郑泽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没有。”
江辰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那段时间又是雪柔又是五大世家,我忙到飞起,哪有空?”
“那你的人?”
“我抽空治好以后,赌城又把人带回去了。”
郑泽天面色沉郁,羞愧地说了句“对不起”。
江辰却边写药方边说:“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愧疚的,反正这些事你也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在他回来之前,你还有的选,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把药方递到郑泽天的手上:“这上面的药虽然珍贵,但是我想你买药的家底应该还有,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郑泽天看着手上那张薄薄的稿纸,忽然觉得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