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小优被打发去泡茶,江辰则跟着两位老人进了书房。
三人刚落座,就听见大门被人大力地砸响了,门外一个中年妇女声嘶力竭。
“赵医生,救命啊,我家老大在低头昏倒了,咋拍他都不醒啊。赵医生……”
她话还没说完,院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江辰快步走了出来,问道:“人在哪?”
中年妇女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张了张嘴,没说话,眼睛却直往他身后瞟。
赵思烁就跟在江辰背后,见到那中年妇女,一愣,忙问道:“鲁音,怎么是你?你刚说你家老大,那岂不是路远?”
赵思烁脸色有些难看。
江辰低声问道:“赵叔,这人你认识?”
赵思烁点头:“那是乡里的一个农户,家里种地的,本来日子不难过,但是大儿子得了怪病,动不动就晕倒,查了血项,也做了CT,我也给他把过几次脉,但是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思烁叹了一口气,不用说,这次肯定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晕倒了。
“行,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去拿药箱。”
等赵思烁出来,江辰忽然问道:“赵叔,地方远吗?不如,坐车过去?”
赵思烁看鲁音,鲁音指着另一个方向,有些结巴地说:“就在最东边,走路,大概3、40分钟。”
江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头:“那就上车吧,时间不等人。”
甄言和赵思烁虽然觉得开劳斯莱斯去出诊有点小题大做,但眼前也没有别的车,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没说什么。
倒是鲁音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满是尘土的衣服、裤子、鞋,连连摆手。
“要不,你们先去吧,找医生知道我家的地在哪。我…就不坐了。”
江辰直接打开右后侧车门,笑着说:“上来吧,毕竟患者昏迷,诊断的时候还需要你在场,而且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诊断结果,不是吗?”
“我……”
鲁音还有些犹豫,她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这种车头有小金人的车很贵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不过,还没等她再次拒绝,就被赵思烁拉进了车里。
“你就赶紧上车吧,再晚小心四军病情加重。”
提及儿子,鲁音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上了车就扒着副驾的车椅,整个人从神经到身体都呈现出一种完完全全的紧绷感。
等众人到了地方,江辰下车一看,不远处的田边地上躺着一个脸色微微发红的年轻男人。
江辰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忽然问道:“鲁姐,你儿子每次晕倒的时候,脸都会像现在这样发红吗?”
鲁音一怔,随即激动地抓住江辰的胳膊,眼神里带着期冀,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你知道我家四军得的是什么病?你…是不是…能治?”
江辰看着她,这个可怜的母亲是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了。
他又看了一眼躺着的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有一个初步的猜想,不过还得仔细检查一下,才能确定。不过,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尽全力。”
虽然得到的不是一句百分百的承诺,但鲁音还是觉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松动了一点。
这么久了,江辰还是第一个敢说“有点想法,可以再看看”的人。
赵思烁也有些好奇地凑到江辰身边,悄声问道:“你真的有想法?”
江辰没把话说死,只耸耸肩道:“等看完再说呗。”
他们一行人开着劳斯莱斯幻影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就已经颇为引人注目了。
此时,江辰穿着羊毛大衣、休闲西装,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站在田间地头,钟文礼还提着个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地里的人顿时不干活了,全部聚了过来。
“诶,你们说,这人手上提着的是不是就是电视里那种密码箱,一打开好多钱那种。”
“什么啊,他手上的根本不是密码箱。我猜,是装金砖的箱子,一打开,闪瞎眼。”
“我怎么觉得,那是一个药箱啊,就是中医老大夫出诊的时候带的那种。”
“可拉倒吧,你看那人的车和那一身行头,你说他是个中医?”
“诶诶诶,你们别唠了,人过来了。”
这种围观、讨论,江辰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会也不在乎。
他径自走到昏倒的男人面前,把脉、翻眼睑、摸头骨,甚至连两臂都逐一摸了过去,知道的是他在看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验货。
他轻轻放下男人的胳膊,低喃道:“果然如此。”
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起手就要扎针,却被赵思烁叫住。
“诶,江辰,等等,等等,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你能治?”
赵思烁眼里满满都是求学好问。
江辰边将一根银针缓缓插进患者手部,边说:“他脑子里有蛊虫。”
“蛊?”赵思烁惊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怎么会被人下蛊呢?一穷二白地,图啥?”
江辰面色凝重,摇头道:“那就得等他醒了问问,才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是在哪被下了蛊。到时候,有意还是无意,就一目了然了。”
赵思烁就这么看着他沿着患者的少阳经插了一溜的针,本来沉重的脸,此时更透着些好奇。
“那你现在是……”
江辰都没听他说完,掏出一把匕首顺手一划,手指血流如注。
赵思烁惊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辰接了一小碗血,贴着男人的头部放在地上,脸色越发凝重,轻声道:“所有蛊虫都是靠宿主精血而活,现在我断了他供血的路,蛊虫缺衣少粮,自然要有所异动。”
赵思烁明白了,江辰这是要把蛊虫逼出来。
江辰话音刚落,赵思烁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男人浑身颤抖,而江辰则目光如炬,屏气凝神,手持一根银针。
倏地,他手腕一抖,银针一闪而没入碗中。
随即,他出手如电,那插了男人几乎半身的银针瞬间被起了个干净。
而男人也缓缓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