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厌破口大骂:“哦,我说他怎么看不上高茜她妈,感情他自己弄了个替代品,又嫌弃自己用假货?个不要脸的玩意。要不是姑父怕引人注意,他以为他还能活到现在?”
云厌的话信息量太大,江辰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他抬手制止云厌,说:“等会儿,你先别说话,让我捋捋。”
“也就是说,云厌找了个长得像我妈的女人,并且跟她生了个女儿。我爸知道这事,但是他在躲避什么人,所以装作没看见,放过了云景年?”
云厌点头:“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吧。”
“可张肖宇说当年云景年和高江河联手,绑架了我妈,这种事大概人尽皆知,他应该没理由骗我。”
江辰对张肖宇的话确实没有百分百相信,但这种事,他根本做不了假。
云厌缩回椅子里,有些蔫巴地说:“他没说谎。当年,云景年他们确实绑架了姑姑,但那个女人下了点药,云景年迷迷糊糊地,就把那个女人当成了姑姑。”
“后来,姑父出现,打晕了他们,救走了姑姑,那个女人也走了。所以,一开始,云景年是真的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
“高茜抱回来以后,云景年本来很高兴,但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验了DNA,发现高茜跟姑姑压根没关系,才把她扔给了高江河。”
江辰眯起眼睛,看着云厌,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云厌环抱着自己,说:“因为我就在那里,云景年就让我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干那些恶心人的事。”
他指着自己的脑子说:“本来我都忘了,可惜,得益于神经改造实验,脑子太好,全记起来了,想忘都忘不了。”
这会儿,江辰是真的有点心疼云厌了。
爹不疼,娘不爱,还被亲爹拿来做实验,害得半死不活。
自己虽说父母双亡,可双亲健在时,那也是被爹妈捧到心尖上疼爱的。
他叹了口气,拍拍云厌的肩膀,说:“哥,等你好了,出来跟我混吧,我保证让你亲自手刃仇人。”
云厌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你能让我跟你姓不?”
江辰定定地看了他良久,笑道:“行啊,只要你是认真的,我就让你入了我江家的籍。”
云厌点头:“嗯,那等我好了,你记得带我去上户口本。”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费天成在一旁暗自盯梢了许久,这会儿才凑到江辰身边,悄声问:“小徒弟,心情好了?”
江辰笑笑,给他斟了一杯茶,道:“谢谢师父。”
费天成见小徒弟终于开心了,这才放下心跟胡钰商品茗下棋。
胡钰商瞥他一眼:“徒弟奴。”
费天成翻了他一眼:“你不是?你不是的话,别求我徒弟救你徒弟啊。”
胡钰商反而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笑道:“嘿,我还真不用求,他俩现在是兄弟。”
费天成也微微一笑:“那你把阵法教我徒弟。”
胡钰商惊道:“凭什么,那是我留给我徒弟的。”
费天成得意洋洋地说:“他~俩~是~兄~弟。”
随后,江辰吃了小清清做的饭,听了云厌弹的琴,喝了胡钰商酿的酒,还看了云厌偷偷给他的阵法书。
等他从秘境出来,手机信息狂响,上百条微信和几十通未接来电,惊得江辰一身冷汗。
他定睛一看,好嘛,五十多条微信和至少三十通电话,全部来自燕都集团老总,燕岭。
【好啊,江辰,你来省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是不是你最宠爱的手下了?】
【江总,您老驾临省城,是不是也该来公司看了看?合着这是我一个人的是吧?】
【江辰,你跑哪去了,居然不在服务区?】
【江辰,回来给我回电话。】
【拜托,大哥,我就想让你请我吃顿饭,这都快一天了,你咋还没信呢?】
至于其他人的:
赛因:【辰,让姓燕的别给我打电话了,烦。】
钟文礼:【少主,燕岭的电话攻势,确实让人难以招架。】
红狐:【少主,燕岭越来越黏人了,你赶紧回来吧。】
戴斯:【少主,燕娘娘发疯了,你赶紧回来】
邪风:【少主,救命。】
江辰果断退出微信,给燕岭打了个电话。
“我去,我伟大的少主,您终于想起您忠心耿耿的小岭子了吗?”
江辰无语:“好好说话。”
燕岭这才咳了两声,说:“江总,您到省城也有几天了吧,就没想起您老在这还有一家公司?”
江辰也清了清嗓子,说:“这两天太忙了,突发情况比较多。再说了,我不是让潘姨给你安排活了吗?你不用工作?你看看你一天里面给我发了多少信息、打了多少电话。”
“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来公司?”燕岭不依不饶。
江辰忽然严肃地说:“暂时,我不适合在燕都正式露面。你先到翠竹湾来,有事商量。”
听见江辰这副声音,燕岭也不闹了,说了声“好”,果断挂了电话。
江辰又让钟文礼按照定位带个司机来开车,才看向费天成,说:“师父,徒儿家就在附近,您也去我那坐坐吧。刚巧我那有几个好苗子,您给看着指点指点?”
费天成戳了戳江辰的额头,说:“就你鬼主意多。行吧,看看就看看,不过,要收就你自己收徒,反正我就你一个徒弟。”
“好,不收徒。您呐,就我一个徒弟,多一个我都不愿意。”
都说老了老了就变老小孩,江辰觉得果真如此。
这一百多岁的,更是个老baby,得哄。
等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钟文礼和司机也到了。
四个人,两辆车,不多时就回到了别墅。
江辰陪着费天成在别墅里转悠了一圈,费天成点头:“你这虽然不像费家老宅那么大,但胜在环境好,舒服。”
江辰笑道:“那给您留间房,您想来的时候,我就接您过来。”
费天成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脸上不自觉的笑容已经将内心的想法透露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