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冷哼一声,甩开纪风宸的手,说:“原来是纪宇宸的弟弟,都是一个妈生的,也不知道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纪风宸气急败坏,压根没听到纪宇宸刚才的称呼。
但大厅里的人可不聋。
他们互相对视,眼中竟是不可思议。
纪家大少刚才叫的什么?师叔?
传闻纪家大少是药盟成员,所以,眼前这个毫无特色、平平无奇的男人,居然是药盟里比纪家大少级别还高的人物?
有看笑话的互相使着眼色,那意思,等着瞧吧,纪家那个不长眼的,要倒霉了。
别说他们了,就连和纪宇宸一起来的老人听到他的称呼,脚底下都一个趔趄。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纪宇宸,问道:“你叫他什么?师叔?”
纪宇宸将次牙咧嘴的纪风宸拉到身后,向江辰拱手行礼道:“江师叔,自上次药盟一别,有些时日未见,师叔可安好。”
江辰被纪宇宸这么一捧,倒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了,笑着说:“纪少也别这么称呼了吧,我不过是被师父高看一眼收入门下,但咱俩不打不相识,平辈相交即可。”
老人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看了看江辰,又看了一眼纪宇宸。
纪宇宸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长辈,赶紧介绍道:“爷爷,这是凌长老新收的弟子江宁,按照辈分,我得叫他一声师叔。”
随即,又指着老人说:“江师叔,这是我爷爷纪惑。”
此时的纪风宸也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看不起的一个普通人,竟然会是凌家那位爷爷的弟子,他莫名就矮了一头。
江辰看了他一眼,冲着纪宇宸说:“既然是你弟弟,那就好好管教管教,省得哪一天祸从口出,那就不好了。”
说完,也没再理他们,转身走回冀江华身边,按摩着他手上的几个穴位。
不多时,冀江华悠悠转醒,被江辰和小雪扶着,坐到了沙发上。
纪惑一脸愧疚地走上前来,说道:“实在对不住,冀老弟,一时言语无状,惹你生气了。”
冀江华看了一眼小雪脸上犹未擦去的泪水,面沉如水地说:“既然知道言语无状,那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家小雪和你家纪风宸,绝无可能。”
纪风宸待要再说两句,却被纪宇宸一针扎到哑穴上,只能阿巴阿巴张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双手奉上,说:“这是我药盟特制的养心丹,适才是纪家失礼了,还望冀老海涵。”
冀江华没接,反而看向江宁。
江辰接过那枚丹药,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说:“冀老的体质和这枚养心丹所用药物有冲突,所以,虽然药效对症,但冀老却万万用不得。”
纪惑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师叔,属实是拉不起来一点好感,光是他年纪轻轻就立于宇宸头上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被整个纪家针对。
此时见他如此驳纪宇宸的面子,脸一沉,道:“宇宸,既然冀老跟这个药不对付,你也不要让冀老为难了。”
说着,他拱了拱手,道:“今日的事,是我唐突了,在这给冀老弟赔个不是,那我们改日再叙吧。”
说完,带着纪宇宸和纪风宸径直离去。
江辰无语地看着三人的背影,说:“冀老,那个药真的跟你的病有点属性上的冲突,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点小矛盾就诋毁他的药。”
冀江华拍了拍他的手,说:“放心,你的性情我还是了解一二的。如果你真要给他们难看,应该会直接打脸,断然不会用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的。”
呃……
能说,他已经打过脸,了吗?
而被打脸的那位,此时正坐在亲哥的副驾上,一脸不快。
纪宇宸收了针,纪风宸就开始喋喋不休:“哥,你干嘛要让着那个乡巴佬。我可听说,他就是喜欢狗仗人势的东西。在外面仗着冀老,在里面仗着药盟,没半点真本事……”
“闭嘴。”纪宇宸喝道:“你知道凌家师公为什么要收他吗?就是因为他天赋高、潜力大。”
“当日入门测验,他用三副药炼了三枚极品小还丹,用时比我短。而且,他凭一己之力治好了姚大哥的毒伤,用的是一针九颤,整个药盟,除了凌师公勉强可以,再无一人。”
“以后这种没见识的话不要再说,丢人不说,还容易惹祸。”
纪惑皱眉道:“他真的那么强?别是什么障眼法吧。”
纪宇宸失笑:“凌寒师公、霄默哥、我还有他,我们四个人共处一室进行测验,所有步骤均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作假?”
“爷爷,承认别人优秀并不难。何况,就算没有他,我也赢不了商理。但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这次药盟还能和太虚宗争夺一二。个人得失事小,整个药盟的利益才更重要。”
纪惑低声嘀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他真的那么强,那纪家如何问鼎药盟。”
纪宇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爷爷,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要传出去。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纪惑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搞得好像我在为别人筹谋似的。”
纪宇宸轻声道:“爷爷,我不是不领情。我只是更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而已。”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江辰有条不紊、游刃有余的操作,心头火热。
那才是他想要追求的高度。
次日一早,江辰就收到了赛因的消息,说安排的人中午就到。
想着钟文礼还要去龙氏集团,他索性自己开车去接。
等看到从接机口出来的人,江辰乐了,竟然是游笑,那个执法堂的新人。
跟游笑一起来的,是执法堂二堂的副堂主松鹤。
两人站在江辰面前,想认又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终于,松鹤忍不住问道:“少主,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江辰扶额:“记住,以后不许叫少主,叫辰哥。还有,我是要两个盯梢的,怎么让你们俩来了?”
他左右看了看,又说:“算了,人多眼杂,等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