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带着完美的微笑,说道:“就是晏家的一只老鼠,不知道从哪钻进来了,想下毒,被太虚宗弟子发现了。”
江燚垂眸,身上的气息有些发冷。
今日典礼,规模之盛大、来宾之尊贵,放在整个省城有史以来的活动中,说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不为过。
在这样的场合,如果被人投毒成功,无论对于江辰还是他身后的势力,打击都不可为不大。
晏家的人,这是要阿辰身败名裂。
江燚想到这个可能,身上的寒气就有些不受控制。
江辰笑着按住江燚,轻声说:“放心吧,二哥,人已经没了。晏家剩下的那些小老鼠,我也已经让文礼去查了,他们翻不起浪来。”
江燚“嗯”了一声,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他低头冷笑。
反正来日方长,这些人不想让阿辰好过,那他就让这些人连日子都没法过。
晏家人的小插曲连点水花都没激起来,整场酒会就如期结束。
辰业的开业典礼,也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周,好评不一而足。
有晒抢到的限量款的,有晒蝴蝶大厦美景的,当然,也有渠道不一的酒会照片。
唯独没人提到开业典礼当天的意外。
整场活动甚至连点小纰漏都没有。
云景年关注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等到关于晏家的一个字。
他面沉如水,思忖着说:“管家,你说晏家人是没动手还是没成功?”
云管家也不解:“按理说,不应该啊。晏盛的惨死的照片他们都拿到手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难道是我的话说得太含蓄,他们没听明白?”
云景年轻轻摇了摇头:“不应该,他们就算再蠢,也是在马屿手底下混过的人,不至于连那么浅显的话都听不明白。”
“那这……”
云景年正百思不得其解,大门忽然洞开,江辰笑声爽朗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们是不是还在奇怪,晏家人为什么没动手啊?”
云景年神情复杂地看着江辰,轻声道:“终于又见面了。”
江辰自来熟地坐在云景年对面,笑道:“是啊,终于又见面了,舅舅。”
江燚跟在江辰身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云景年眉头一皱:“怎么,哑巴了?见到为父,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下?你的教养呢?”
江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立刻又厌恶地撇开视线。
他转着手上江谷城送给他的翡翠扳指,心情勉强缓和了一点,才开口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姓江,是江辰的二哥,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云景年气极,一巴掌拍在太师椅旁的小几上,怒道:“荒唐,你我的血缘关系今生都斩不断。无论到了何时,我都是你的父亲。”
江燚转动扳指的动作眼见开始加快,气息也变得浮躁起来。
江辰见状,将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轻轻唤了声“二哥”。
江燚手上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轻吐一口气,眼含杀机地看着云景年道:“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将身上带有你臭味的血全部换掉。云景年,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叫江燚,和你没关系。”
“你……”
云景年的暴怒被江辰打断。
“啧,吵死了。”江辰皱眉,元婴期的气息直扑云景年,压得他脸部涨红,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
周遭顿时安静,江辰这才笑着说:“云先生,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原本,我确实准备留你一命,至少也得等我师兄、师侄出现以后,再来清算你我之间的事。但是,你实在是太不安分了。”
“我后来想了想,忽然觉得,你的重要性其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和你造成的危害相比,你那点作用,还真的是不值一提。所以,我深思熟虑之下,还是觉得你死了比较好。”
江辰话音未落,大批人马就从门外涌了进来。
打头阵的是黑崖执法堂,后面跟着的,则是江家的暗卫,由江枫益带队。
就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江燚双手结印,一道屏蔽结界顿时笼罩了整个大宅。
云景年眉眼凌厉地看向江燚,惊道:“你竟然也有修炼的天赋?可你这个逆子,竟然帮着你的仇人,不帮为父?”
江辰隔空一巴掌抽了过去:“云景年,再让我看见你对我二哥出言不逊,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云景年哈哈大笑:“你不会的。你和你那个倒霉爹还等着从我嘴里问出这么年的事,和你师兄、师侄的消息呢,不是吗?”
江辰挑眉:“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抬身价。不过,你是不是不把我执法堂的人放在眼里?你觉得你的骨头能硬到在他们手里面死撑着不开口?”
江燚看着他,忽然笑道:“没关系,就算执法堂不够,还有我。我还攒了很多好玩的玩法,等着在你身上实验呢。”
江辰明显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问道:“二哥,这边交给我,我让文礼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江燚摇头:“他从小拿我做实验,还要亲手杀了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手刃他,我这辈子都放不下。”
云景年怒吼:“逆子,难不成你还要弑父不成?”
“弑父?”江燚仰头长笑:“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父?从我跳崖被师父捡到,我苟活至今,为的就是亲手送你下地狱。更何况,还有阿辰的仇,我要完完整整全部从你身上讨回来。”
云景年这才真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巴不得自己去死。
他大笑:“好,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心狠手辣。”
他像是放弃了抵抗似的,长叹一口气:“行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不抵抗,你们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辰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毕竟上一次,他语气这么平和地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转眼就能操控江燚给自己一刀。
面对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他可从来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