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晖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这种情况很正常。
背后的世家办事,肯定会尽量不留下把柄。
如果叶枫直接笃定谁是凶手,他反而会怀疑叶枫是不是故意的。
相反,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让他觉得更加真实。
“杜家、柳家……”
“看来得让人去查查大年初一,看看柳事躬和杜衡,是否被叶枫羞辱了!”
呢喃声,在街道飘荡,不知不觉间,卢晖已经失去了踪迹。
正月十七。
叶枫召开了考试。
试卷由叶枫出题。
京城,还有京城外无数提前得到消息的学子,匆匆赶来赶考。
试卷由宁牡丹监视印刷,确保没有任何泄露。
考场上。
无数学子,终于拿到了试卷。
一、选择题(可多选,请在空白处,填写天干序号)。
第一题,以下项目中,哪些内容,属于苛捐杂税?
甲:喝水税(周厉王时期设)。
乙:剩女税(汉惠帝时期设)。
丙:打门捐(官吏打破门后,索要钱财)。
丁:赤脚税(没穿鞋就得缴税)。
戊:穿鞋税。
己:工役。
考试的人,很多。
其中就有叶枫培养的梁玉。
阅读完题目后,梁玉一阵轻松,直接选了甲乙丙丁戊。
最后一项工役,是以劳动代替税收,要求修筑城墙、修筑马路等等,是属于朝廷政策税收范围。
这个是朝廷法律承认的,而苛捐杂税,是地方巧立名目的,这是两回事。
考试的人,还有很多。
像是杜宾这货,提前就知道了答案,也是毫不犹豫的给了同样答案。
其他很多读书人就懵逼了。
其中就有王欣的儿子王桑。
王桑平日里,哪里管过这些玩意儿?
他前后看去,感觉全都是苛捐杂税,憋了半天,一股脑儿的,全选了。
后面的多选题,还有很多。
各种杂七杂八的。
整个考场,到处都有挠头声。
孔廉也被邀请过来看题。
看到第一题,他也差点抓瞎。
反应了好一会,才确定正确答案。
同时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孔廉是孔家这么多代族人里,少有的清廉之人。
看到叶枫的题目后,他感觉题目里,满满的都是对朝廷的嘲讽,对士大夫的嘲讽。
之前科举考试的那些常识题,和叶枫这些常识题比起来,连屁都不是。
复杂的选择题结束后。
还有是非题。
最后是数学题。
也叫数数体。
第一题,贾某去集市,准备买卖一些牲畜,并询问了价钱。
贾某算了一下,发现用卖二头牛,五头羊的钱,买十三头猪,手里还剩一千文。
如果用卖三头牛,三头猪的钱,去买九头羊,手里的钱一文不剩。
如果用卖六头羊,八头猪的钱,买五头牛,他还缺六百文。
所以,如果老李要购买一头猪、两头羊,三头牛,要花多少钱?
孔廉看到这道题目。
身体晃了一下。
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什么题目啊!
见鬼!
就不能直接说出价格吗?
但想了想,孔廉就知道这道题的意义。
如果能精通这种数数。
那么税务司的人,在给别人查账簿的时候,就能敏锐的发现数字异常,从而判断出对方是否在做假账。
孔廉想了想,如果让自己去税务司的话,看到别人的账簿,或许能帮忙核对总数,但是去帮忙查询异常,恐怕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这种题目,能筛选出无数精通此道的人才。
如果税务司,全是这种数数人才构成,那么以后谁敢逃税?
“虽然历年科举,偶尔也会加入数数题!”
“但是全然不类此道精通!”
“难怪户部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只有专营数数之人,才能胜任户部之职啊!”
孔廉心里想着,突然身体有些发抖。
他猛地意识到。
儒家的人,好像一开始,就不适合在户部?
不对!
这是在动摇儒家的根基。
感性上来说,他想要否定叶枫的这种考试方式。
但理性与家国情怀告诉他,这是家国天下的最正确的选择。
理性与感性冲突,理想与期望冲突。
孔廉顿时变得浑浑噩噩,摇摇摆摆。
下方的学生,根本没发现孔廉的异常。
很多学生,已经被前面的选择题和是非题,搞得头痛欲裂。
有些好不容易,才把前面的题目熬干净了。
结果后面的数数题,直接让人头痛欲裂。
“啊!”
“我受不了了!”
“我怎么一道题都不会,不会啊!”
“我十年寒窗苦读啊,这考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愚笨至极的蠢蛋出的题目!”
角落里,杜宾抬起头来,骂骂咧咧道:
“吵什么吵?”
“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你吃屎啊?”
杜宾在江湖走了一圈,自然也藏着江湖气。
他正忙着背诵默写答案呢,这个家伙吵吵嚷嚷的,害他差点默写出错。
周围还有不少叶枫私人学校来的学生。
经过几年的培养和营养餐,这些孩子,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爹妈是谁。
对叶枫格外忠诚。
这些题目,也是手到擒来。
听到有人嘲讽,他们就觉得是在骂叶枫,于是骂道:
“吵死了,不会做就滚蛋,自己是个废物,还怪别人?”
“就是,就好比他爹生他长得太丑,他还抱怨别人长得漂亮,哪里有这种道理!”
“蠢货,赶紧滚出去!”
“白痴,别在这里碍眼!”
听到周围的吵闹谩骂声。
这个考生一回头,发现谩骂的全是十二三四岁的少年。
而且一个个试卷都条理清晰,写得满满当当的。
哪里像他,全是空白。
一刹那,这个考生脑子的弦断了。
“娃娃都会做,就我不会!”
“就我不会啊!”
“我是白痴,我是蠢货……我是白痴啊!”
考生顿时状若疯魔,摇摇晃晃,大笑着冲出了考场。
考场外。
叶枫坐在马车里,享受着柳无忧的按摩服务。
疯疯癫癫的声音,从马车外面飘过去。
叶枫有些无语。
“这是第几个了?”
“好像第六个了。”柳无忧道。
“更远的一些考场,还不知道。”
叶枫挠了挠头:我的题目很难吗,怎么疯了这么多人?
柳无忧想了想,道:“可能是会做的小孩太多了!”
叶枫觉得委屈。
“也不小了吧,他们都十三四岁了,有些孩子,在这个年龄,都当爹当妈了!”
柳无忧也挺无奈的,道:“对那些二三十岁,或者考到了七老八十的考生来说,就有点刺激了。”
七老八十了,连常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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