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张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张彪独自坐在出租车内，车窗外掠过的朝阳映在他疲惫的脸上。
他凝视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仿佛被岁月和疲惫双重打磨，变得有些麻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困惑和不甘，仿佛在回味着这次出差的种种经历。
出租车缓缓驶入酒店的大门，张彪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烦躁平复下来。
他推门下车，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
他站在酒店的台阶上，望着灯火通明的大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下属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下属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老大，服务器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
“但是什么？”张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们技术部门发现那个程序还在我们的服务器里，虽然能找到它的位置，但是就是没办法彻底清除。”
下属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等待着张彪的训斥。
张彪的右眼皮跳了跳，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冷静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服务器，一旦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头，搞我们的人什么来头，这程序我们怎么办？”
“张北的一个年轻人，具体的回去再说。这程序看样子是他留着和我谈判的筹码，我们之前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好消息是，这人技术好但是还挺年轻的，应该可以想办法把他留在我们这边。
“要是让易网那群不要脸的把这年轻人弄了去，估计我们的服务器需要几个月换一次。
“行了，我先不和你说了，你盯着一下服务器，要是还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张彪靠在酒店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他回想起这次出差的种种经历，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年纪轻轻的高中毕业生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在企鹅游戏那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威胁，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拿捏。
若单纯只是被人拿捏，张彪也不会太过于难受，乔然的年纪是最让他心态崩了的。
他在乔然那个年纪的时候，还只会跟着女孩子屁股后面扯人家肩带。
王伟赶到刨冰店的时候，女店员已经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她刚才看着监控，发现一个中年大叔在乔然的身边举止奇怪，险些以为又要有大事发生。
好在那大叔很快就离开，只有乔然一个人坐在楼上，双手敲击着面前的键盘。
女店员自然是不懂乔然在做什么，只觉得对方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在做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在王伟推门而入的时候，女店员如释重负。
“老板。”
“人呢？”王伟着急问道，“走了吗？”
“没呢老板，人还在楼上坐着，我看的头皮发麻，要不我先回去吧？”
“想回去就回去，今天的算你缺勤。”王伟冷冷地回答。
“老板，卫生间好像还没打扫，我去打扫一下……”
看着女店员缩头缩脑的模样，王伟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他高中刚毕业就当了老板，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是一个穷小子！
做好了心理建设，王伟朝着二楼而去。
在张彪去酒店拿合同的时候，乔然的双手敲击在电脑键盘上。
和张彪下属说的一样，乔然并没有直接撤掉在他们服务器里安装的程序。
说白了，在和企鹅游戏的较量彻底结束之前，乔然自然是要让这颗“地雷”好好地埋在对方的命门上。
至于对方能不能破解，乔然丝毫不慌。
这个年代流行的程序语言还不是派森语言，他们想要手动去拆除乔然植入的程序，不说一两年，几个月的时间还是要的。
在张彪离开之后，乔然便开始寻找他们服务器里与消了个消代码有类似的字符串。
很快他就发现了有一款产品，和他消了个消的字符串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乔然都不用猜，这个应该就是他们仿照消了个消做的对标产品。
将这些代码运行，乔然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画面，眉毛不由挑了挑。
企鹅游戏不愧是游戏界的旗木卡卡西，这款产品除了图标和他做的不同，甚至说精细的多之外，基本上和消了个消一模一样。
与乔然之前预料的相似，倘若说没有服务器这回事，恐怕乔然这一次会直接被张彪他们玩死。
失去用户来源，对标竞品上线，企鹅用社交平台大力推广，之后恐怕就没有他乔然什么事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乔然不由摇摇脑袋，脸上多是无奈和冷笑。
他其实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服务器的原因，张彪被上司警告，他的消了个消恐怕就真的要成为被淹没在资本游戏的大河之中了。
对此，乔然不爽，不满，也不服。
眼下对方的源码在面前，乔然稍作思考，开始着手帮助企鹅游戏的程序员们“减负”。
在王伟上楼的那一刻，乔然也做完了他手上的“工作”。
他开始期待对方程序员感谢自己的那一天。
“乔然！”
耳畔听着有人呼喊自己，乔然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王伟，嘴角牵扯出一丝笑容。
在王伟惊讶地目光中，乔然举起手冲着他挥舞了一会。
“王老板，你脸好点没？”
乔然主打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王伟闻言整个脸都绿了。
“你踏马的，那晚的事情我和你没完，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让你好过的，我……”
“王伟，你在说什么呢！”
王伟刚开始要放狠话，没想到背后一个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扭头看去，没想到楼梯口一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一脸诧异地站在那儿。
“雨……雨荷？你怎么在这？”
王伟看着施雨荷，整个人都痴了。
他高中装了好几年的孙子，就是因为施雨荷在她闺蜜前面，说她欣赏斯文绅士的男生。
可眼下，他的真面目彻底暴露了。
倘若说之前施雨荷觉得他烦，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自己粗鄙的一面都暴露在了对方眼前……
“雨荷，你听我狡辩！”王伟着急的不行。
乔然大笑：“好一个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