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不论怎么说,西门家也是整个阳谷县有名有姓的门户。想要尽快的将番薯推出去,通过西门家,是最简洁的途径了。”
“而一旦将番薯推出去,让天下所有的农户都终止番薯。那就意味着,平时十亩地种出来的粮食,现在一亩地就能种出来。粮食饱和了,土地,粮食,就变得不值钱了。”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粮食,买得起土地。就没有人再因为没有粮食而活活饿死了。”
“我做的,正是救人于水火。”
陈源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了傲慢的神态。
武松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我佩服陈公子的胸襟和智慧,甘拜下风。”
陈源摇摇头,谦虚地笑道:“武兄谬赞了,这只是小手段罢了。”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眉头紧皱起来,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陈兄,你怎么了?”武松赶紧扶住了陈源。
“我肚子痛,恐怕是吃坏东西了。”陈源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十分痛苦。
武松急了,连忙背起陈源往医馆跑去。
陈源趴在武松的背上,他的双臂紧紧搂着武松的脖子,呼吸困难。很快,他就昏迷过去了。
......
“郎中,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晕倒了?”
看到陈源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脸色惨白,武松的心里又焦急又忐忑。
郎中仔细诊断后,对着武松说道:“这位壮士,陈公子是肠胃不适造成的昏厥。幸亏今天他带的药材比较齐备,否则恐怕要危险了。”
郎中一边开方子,一边嘱咐道:“陈公子的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但是也不宜吃太多的番薯。”
听了郎中的话,西门达的眉头蹙得越发深了。他总觉得郎中说得太玄乎了。
武松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郎中写好了方子,递给武松,说道:“这几副药,每隔半个月煎熬一剂,喝七天之后,陈公子的症状应该会减弱许多。等到了下旬,就不必再喝汤药了。”
武松谢过郎中,便离开了医馆,匆匆回家熬药了。
等陈源醒来后,武松将郎中开的方子拿给陈源看。
“这个郎中开的方子不仅没用,而且还加重了陈兄的病情。”武松愤怒地骂道。
“这件事与郎中无关,全怪我。是我吃的太多了。”陈源说道。
他早就注意到自己身体里面多出了一颗黑痣,他当然猜测到了缘故。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亲戚。他只是暗暗地记下了药方,准备以后勤奋练功,争取早日解决掉这个隐患。
“陈兄,这几副方子虽然有治疗肠胃的效果,但并不能缓解你腹痛的毛病,你这么拼命干嘛?你就是不顾惜自己,也得顾念我呀!”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
陈源闻言,笑了笑,说道:“我有分寸。”
武松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多说了。”
一段时间后。
“武大哥,你回来啦!”
见到武松归来,李莲英高兴极了。她从屋内冲了出来,直奔武松而来。
武松伸手拍了拍李莲英的脑袋,说道:“是啊,我回来了!这几天辛苦莲英姑娘照顾你的陈公子了。”
李莲英红着脸低下了脑袋,娇嗔道:“哎呀~你说什么呐!我照顾他,那也是我乐意的。”
说着,她偷偷瞟了陈源一眼,然后转移了视线。
这些天陈源一直在教导武松武艺,而她作为侍女,每次都会帮陈源端茶送水。
她的心思陈源又怎么会不清楚?不过陈源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她只是个宫女,根本配不上自己。
“武大哥,陈公子的病情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痊愈?”李莲英担忧地问道。
提起陈源,武松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陈兄的病暂时稳定了,不过还没有痊愈。他今天还吐血了,所以我就请了郎中过来。”
“吐血?”
李莲英惊讶极了。
她看向了陈源。此时的陈源脸色惨白,看起来很虚弱。“这么厉害!那怎么办?”李莲英慌张极了,她抓着武松的衣袖,焦虑不安地问道,“武大哥,你有什么办法?你赶快想想办法吧!”
陈源的病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拖久了,就更加麻烦了。若是没有好的办法,陈源肯定撑不下去的。
看着李莲英满脸担忧的模样,武松叹息一声,拍了拍李莲英的肩膀,轻声说道:“莲英姑娘,别着急。你先坐下歇歇,我慢慢跟你说。”
李莲英点点头,乖巧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陈公子他年纪尚幼,就开始练功。这对他的身体来说是负荷,伤及到了五脏六腑。”武松缓缓说道。
“这么严重吗?可是他的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李莲英惊诧极了。
武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哪里懂得保养身体。所以他才会生病。他现在需要休养,不能操劳。我这两天也会督促他多锻炼锻炼身体。”
“武大哥,你真聪明。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要不是武大哥,陈公子的病就没法治好了!”李莲英感激地说道。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崇敬,看向武松的目光闪闪发亮,就像是看到偶像般。
武松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只是略微懂点皮毛罢了,其实治疗陈公子的病,还是要靠陈兄自己。”
他知道自己有武艺,却没有学习过医术。
陈源的情况和普通人不同,武松也只能尽量帮助他,让他少受罪。
“对了,陈公子,今天有客人来拜访你,你怎么没去迎接呀?”李莲英问道。
陈源皱起了眉头:“谁来找我?”
李莲英答道:“是镇北王府派人来找你的,说是镇北王爷想见你。”
“是武仲?”陈源脱口而出,他随即冷静了下来,淡漠地说道,“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见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徒增尴尬。我拒绝去见他们,以后他们也别来找我。”
“那可是镇北王爷……”
“那又如何?”
陈源的神情依旧淡漠。